洗完澡,阮晨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叶欢欢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角,说晚安。
叶欢欢走了没几分钟,门被敲响了。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在得到许可后,阮文楼走了进来。
阮晨被洗干净后显得越发动人,天生自带卷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阮文楼,“文楼爷爷。”
阮文楼弯腰帮她摆好拖鞋的位置,打开香薰机,滴入安神的精油,继而把台灯调到适合睡前的亮度。
“小姐,既然老爷把我安排给了您,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
“爷爷您说。”
“您今天风头有些太过了,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藏拙并不是示弱。”
阮晨垂下眼睫,“我就是想快点让我的生活步入正轨。”
阮文楼没有多说,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心智和天赋,所以他只是点到为止。
“小姐,明天六点我会喊您起床,快休息吧。”
阮晨第二天醒来,阮文楼已经帮她把校服和书包准备好了,叶欢欢亲自带着她去洗漱吃早餐。
这次叶欢欢让阮晨坐在自己身边,亲手给她夹了个三明治,又倒上热牛奶。
阮洛,阮晨、阮玉儿都就读于京州最贵的私立学校。
阮玉儿还在念小学,不用起来这么早,所以餐桌上只有叶欢欢和阮洛、阮晨。
“妈,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妈妈陪妹妹吃早餐啊。”叶欢欢手把手的教阮晨用面包刀涂抹果酱,带着她尝试不同的口味。
叶欢欢从没干过家务活的手很软,握着阮晨黑瘦粗糙的手。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难过了一下。
吃完早饭,叶欢欢带着两个孩子上车,再三叮嘱阮洛,到学校一定要照顾妹妹。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到了学校后,阮洛根本没搭理阮晨,她把一个人晾在门口,自顾自的进了自己班,摊开课本埋头早读。
“哟,阮大少爷转性了?今天知道学习了?”
“滚。”阮洛抄起文具盒朝曹家的公子砸过去。
阮晨在华庭公学巨大的雕塑下徘徊了几十秒,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老师,亲切的问,“你就是阮晨吧?你爸爸已经安排好了,我是你的班主任,陈老师;她是你的语文老师,李老师。我们带你熟悉一下校园环境,顺便录入一下你的个人信息。”
“谢谢老师。”
阮晨十二岁的心灵已经被这所学校冲击的一塌糊涂了。
每个学生都穿着熨烫笔挺的校服,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非富即贵,她当时在梅城最好的一中都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我们这里可以说是京州,乃至全国最好的私立学校,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课程都包括在内......”
“阮同学,这是体育馆,分为室内和室外两部分......”
“这里是图书馆,你的学生证就是这里的借阅卡......”
“这是实验大楼,有很多私人赞助的实验室......”
“这是练习马术课程的地方......”
“这里是击剑课程......”
“这里是网球课的场地......”
“这里是茶艺室......”
阮晨看的眼花缭乱,心跳很快,她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而阮正德还算有良心,学习这一块做到了一视同仁。
“阮同学,你爸爸跟我们沟通过了,把文化课之外的选修课程你介绍一遍,继而再决定你选修的内容。因为我们这所学校的性质,只学习文化课是远远不够的。”
阮晨小心翼翼的问,“老师,我们这里的学费一年多少钱啊?”
她要做好准备,万一哪天阮正德那个渣爹不要自己了,自己得有能力继续读书。
陈老师的语气很轻松,“基础学费是三十万一学年,但是只包含文化课程。其他选修课程的费用另算,比如马术,算是最贵的,一学年要二十多万;但是网球就便宜很多,一学年不到五万吧。”
阮晨:......
她只有六万。
就冲这一年小百十万的教育资源,她也得在阮家站稳了脚。
等熟悉完学校,已经第一节课了,阮晨来到了自己的教室。
她不但年龄比同班身体同学小了一岁,就连身体发育也没跟上,所以老师把她安排在了第一排。
“这是我们的新同学,来,阮晨,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阮晨。”
她说完简短的七个字,就坐到了自己座位上。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我介绍要说什么,她除了不光彩的过去,一无所有。
随之而来的是教室里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这人谁家的啊,架子那么大?”
“姓阮诶,不会是那家吧?”
“怎么可能,阮家的小千金还在小学部。”
“你看她土里土气的样子,肯定又是哪个穷酸的家庭拼命塞进来的插班生,想在咱们学校结识人脉呢。”
“但长得还挺漂亮,要是会来事的话,我倒不介意收个小挂件。”
阮晨坐在第一排默默听着,手上翻着书,已经把这一章预习完了。
课堂上,老师特地提问了阮晨,答案本来脱口而出,但阮晨想起来昨天阮文楼说过的话,“藏拙”,她轻轻摇了摇头,“老师,我不会。”
后面又骚动了起来,甚至有人轻声起哄:“土包子,赶紧回乡下吧!”
“穷酸鬼,还是弱智!”
老师脸上有一丝不悦,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教的都是什么学生,这些孩子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失去这份待遇优渥的工作。
课间,阮晨跟着自己班的同学来到了操场。
华庭公学的课间操是双人舞,每个学生都有自己固定的舞伴,只有阮晨,孤零零的站在最后一排,隐隐被人排斥出去。
但她依然跟随者音乐,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举手到半空,有模有样的跟着跳了起来。
虽然有窃窃私语和嘲笑声,但阮晨根本不在意。
阮晨正跳的投入,音乐声戛然而止,广播里传来了男生的声音。
“阮晨,你就一小三生的贱种,在这儿装什么清纯无辜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