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找阮晨的。
老师让大家自行两两组成舞伴,虞晓雅被家里指定了一个,全班同学都知道虞晓雅是贫困生沈默涵的跟屁虫,就算虞晓雅有舞伴,也没人敢找沈默涵跳舞。
刚巧,大家也知道虞晓雅好像和阮晨不对付,默契的把她也晾了出去。
沈默涵索性就和阮晨商定了,作为彼此的舞伴参加联谊舞会。
沈默涵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恍然大悟。
“这不是咱们的新晋校花吗?校网挂着宣传一个暑假了。”
“怎么这副德行啊,太失望了,还以为是什么女神级的校花呢,也就一般吧。动手打自己妹妹也就算了,还乱动别人东西,没素质!”
“要我说她长得是真不如妹妹,你看小姑娘长得真是我见犹怜,才十三岁,长大了还得了?”
“妹妹可以预定校园女神的位置了,我说的!”
阮韵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拎着裙子往外走,管这群人怎么说,反正等会儿聚光灯下,一定有的是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位同学,等等。”那位老师拦着了她,“你是要做新生报告是吗?”
“是的老师。”阮韵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老师冷漠的说,“鉴于你的表现,新生报告你不用参加了,我们华庭公学不能让你这样的学生作为新生代表!”
阮韵寒冷笑,抬起下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你们学校最大的赞助商之一!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登台?我爸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失去这份工作!”
那名老师好像并不在乎,直接朝外面走去,留下一句话,“那就让阮先生亲自来和我谈谈吧。”
“校长好。”
“校长慢走。”
甚至有大胆点的女生直接走出人群的老师说道,“校长你真的太nice了!我爱你!”
“校长超cool!”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师居然是华庭公学的校长!
自己酝酿了快两个月的盛大露面直接泡汤,阮韵寒压低声音,对阮晨说,“今晚回家你给我等着!”
接着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默涵,“看样子你是拿了奖学金进来的贫困生吧?我劝你离那个瘟神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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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别墅。
阮晨心情很好,穿着叶欢欢给她挑的漂亮的小裙子,哼着歌去开门。
“阮晨!”
阮洛拉住了她。
自从寒假前阮洛因为阮晨告状挨了一次打之后,两人几乎就没说过话,僵硬的冷战着。
有了阮韵寒做对比,阮晨现在才发现阮洛其实就是个没什么心眼被宠坏的孩子,毕竟他最大的报复也就是冷战了。
于是阮晨大度的回话,“怎么了?”
阮玉儿也在他身后,鬼头鬼脑的。
阮洛压低了声音,“你要小心!家里来了个女人,我妈看见她之后,就让我和妹妹出来玩。我听说你今天晚上让阮韵寒吃了个瘪,估计他们要对付你了!”
阮玉儿眨巴着大眼,跟着附和,“姐,那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说不定也是小三!”
听到阮玉儿的话,阮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拍了阮玉儿一巴掌,“一边玩去!”
“我偷听到了,那是阮钦和阮韵寒的亲妈,叫玉婉清。刚才屋里吵架了,我和妹妹想进去看,被嬷嬷拦了回来!我还听到妈妈哭,”阮洛看着阮晨,“阮晨,我妈对你不错,有事的话你可得护着她。”
阮晨心里差不多有数了,淡淡的点头,“放心吧,那也是我妈。”
“还有......”阮洛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妈跟我说了,从阿姨是个好人......你也是。那个...对不起。”
阮晨心里一动,仿佛有坚冰消弭。
阮洛脸已经红了。
她笑笑,伸手握了握,轻声说,“谢谢......哥哥。”
她身手开门,阮洛担心的叮嘱,“你一定小心,那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放心......”阮晨猛然推开门,低低的笑声被淹没在门开的声响里,“我才不是善茬。”
大厅的几人早就知道阮晨已经回来了,看向门口。
阮晨漫不经心的扫视了房间一圈,叶欢欢眼睛又哭肿了,阮钦和阮韵寒坐在一个气质华贵的女人身侧,阮正德则坐在主位,冷冷的看着他,一副要问罪的表情。
那个女人想必就是玉婉清了,阮正德的白月光艺术家初恋。
阮晨若无其事的打招呼,“爸爸妈妈好,哥哥姐姐好,阿姨好,我先上楼了。”
“站住!”
阮正德还没发话,阮钦先坐不住了,厉声呵斥,“你今天让韵寒受了那么大委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阮晨走了过去,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么严肃,原来是这件事情。阮钦,这件事情你是一定要讨个说法吗?”
“韵寒因为你,失去了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资格,你觉得阮家会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
阮正德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认了儿子的行为。
阮晨笑笑,“本来我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但是既然你一定‘又’要替妹妹讨个公道,那我不成全你就说不过去了。”
话音刚落,阮晨就抡圆了胳膊,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阮韵寒脸上!
阮韵寒整个人都栽倒了沙发里,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阮晨居然敢当着阮正德和阮钦的面,直接扇阮韵寒巴掌。
阮晨甩甩手,无辜的看向阮钦,“行了,她扇我一巴掌,我还一巴掌,两清。阮钦哥哥你真是个大善人,我记得上次韵寒姐姐从楼梯上滚下去也是你要讨公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阮韵寒哭的浑身发抖,拉着那个玉婉清,“妈,你看到了,我在阮家是怎么被这种下贱胚子欺负的!”
玉婉清看到自己精心呵护娇惯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被抽了这么狠的一巴掌,扬起了尖尖的指甲,朝着阮晨的脸挥去!
阮晨没想到这女人一声不吭,居然上来就想毁自己的容!
她仰身躲开,脸上还是被玉婉清指甲上的碎钻划了一道血痕。
阮晨心里被压抑了很久的戾气猛然炸开。
她反手扣住玉婉清的手腕,重重按在桌上。
阮晨另一只手抽出果盘边的水果刀,压在玉婉清手腕淡青色的血管上,咬着牙笑,直视着她的眼睛,“阿姨,我想,你的手一定没沾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