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来看一看，三星出土真稀罕！”
“不是秦来不是汉，商周遗物卖八——万！”
这是每个城市都存在的古玩一条街，在天府省中，这街上的吆喝声似乎格外的刑。
...“呸，我看你这不是商周的，是上周的吧！”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骗人不成？”
...“我看这青铜面具挺不错的，多钱？”
“捌万——！”
...“你可拉倒吧，我报个数，八百！”
“卖！”
...“八十！”
“卖！”
...“我擦！八块！”
“卖！”
...“你特么这是并夕夕进货的吧，我不要了！”
“哎哎哎，大哥别走啊，八块钱成本价了！”
“等等，你要买，我再送你两面具！”
....
古玩街上，这样的事情都是常态。
一名挎着斜肩包的碎发少年见识这一场闹剧后，笑着离开，同时小心的避开周边地摊主递过来的瓷器。
那瓷器虽然是并夕夕进货的，但什么鉴定证书一应俱全。
你要是买，摊主八块就能卖你。
但要是打碎了...嘿嘿，对不起，捌千！不讲价！
你要是讲价，那就看看鉴定证书，上面捌万写的清清楚楚！
没走两步，少年眼睛一亮，走到一个摊着红布的地摊前，半蹲下去。
“哟，小兄弟喜欢看古书？那你可瞧好了，这可都是我上山下乡去那些村里收的，啥年代的都有。”
“不过这书籍可不好保存，不是我老六小气，有些太旧的书，可是不能翻看的。”
那摊主见到有主顾，把手中两寸长的烟杆别到左手间，吧嗒吸了一口。
随即右手指了指摊位上被塑料袋封好的陈旧书籍，咧嘴一笑。
“这边的都是有些年头的了，以前那些本家也没有好好保存，这纸张就容易坏。”
“这些都不能拆开翻阅，一口价，八十八一本。”
“这边没包着的都是品相不错的，可以看看，但要爱惜一些，六十六一本。”
作为经常到古玩市场寻找古书的郑攻自然了解这些门道，他目光扫过那些未封装的古书。
大多都是一些十几年前发行的连环画，小说话本一类。
于是看向另一边被封装好的书籍，只有这里面，才能淘到真正的古书。
这些书籍虽然被封装，但依然可以在那泛黄的书封上看到书名。
虽然有些书名题的是繁体，但郑攻可以辨认出是些三四十年前那个时代的杂谈阔论。
郑攻又小心的在摊位上翻了翻，总算是让他看到几本与众不同的书籍。
《术体录》以及一本书封模糊不清的书籍，想来是曾经存放的时候，受了些潮。
郑攻将两本书拿起叠放在右手上，
“老板，我买两本，能不能少点？”
那摊主将手中燃尽的烟杆在脚步磕了磕，露出泛黄的大牙。
“这可不行，这些都是好不容易收来的，我两本收来都花了两百多，总不可能一点不赚吧？”
郑攻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想笑，在这条街上，他听这套话已经不下数十遍了。
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些老板是不是都统一过话术。
摩挲了一下手中两本古书，他心中微动，脸上浮现无所谓的表情。
“两本一百怎么样？我毕竟是买两本，你给我便宜，我下次还来。”
看老板又拿起烟杆，皱着眉头，一副想要长篇大论卖惨的情形，郑攻笑了笑。
随即将手中那本书名模糊的书籍放回摊位，站起身子作势要走。
“不能便宜就算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摊主左手的烟杆顿在空中，片刻后重新露出笑容，连忙站起，将郑攻放下的两本书都塞到他手上。
摊主知道郑攻是为了砍价，不一定是真要走。
但两本一百...也赚了五十多，总比卖不出去好。
少赚也是赚嘛！
“看小兄弟好像还是个学生，这样吧，看你这么爱看书，这两本书都卖给你，就按你说的两本给一百好了。”
“交个朋友嘛，后面还是来我这里多照顾照顾生意啊！”
郑攻脸上出现了笑容，摊主有统一的话术，他同样也有砍价的手段。
虽然一百块买两本单薄的古书也算高价，但对于喜爱古书的郑攻而言，倒也可以接受。
而且淘书嘛，淘到就是赚到，就算没淘到也只亏几十块。
至少比那些淘古玩，动不动就是柒捌万的好多了。
结束交易后，他这才将两本古书外封装的塑料袋撕开，小心翼翼的翻阅了一下。
这才发现那本书名模糊的书籍只是一本残缺的小说集，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看向了另一本《术体录》。
虽然书封泛黄，有些潮湿，但其中的纸张依然完好，通过纸张的厚度就能看出制成这书的是极好的宣纸。
其上字迹清晰，工整有力，与其他印刷的书籍迥然不同，想来是哪位大家手工抄录而成。
但论字迹，这本书就值一百！
心中有了底，郑攻小心翼翼的将《术体录》和那本残缺的书籍放进斜挎包中，转身离开。
————
“妈！我忘带钥匙了，开下门！”
“咔嚓——”
绿色的防盗门伴随着李秀唠叨的声音一同响起，看着李秀不善的脸色，郑攻嘿嘿一笑，从门口挤进去，鼻子用力嗅了嗅。
“好香的味道，还得是老妈炒的菜香！我今晚要干两大碗米饭！”
随着话题被转移，李秀脸上也露出笑容。
“快去洗手，等你爸回来就吃饭了，一天到晚就往外跑，下个月就开学了，看你怎么往外跑。”
“老妈你是不是忘了，我读的大学，校门又不是关着的，一样可以出去...”
看着李秀关上门又走进了厨房，郑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将挎包中的古书放到书桌上。
客厅沙发上趴着一直慵懒的胖橘，郑攻走近客厅后，将其抱到自己腿上，挼了起来。
【据媒体新闻报道，樱花国当地时间4月13日上午召开会议， 正式决定将樱花首都电力公司辐岛第一核电站内储存的核废水排放入海，预计两年后开始排放....】
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映入眼帘，郑攻眉头一皱，发现又是樱花国的狗东西搞出来的事情。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对了，这些狗东西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即使全世界都在谴责它们，它们也只是不要脸的践行躬匠精神，然后一如既往。
“这些鬼东西，啥玩意儿都往海里倒，迟早遭报应，到时候让你们那什么狗屁皇自己尝尝核废水，长它八个脑袋出来！”
暗骂一句，郑攻有些愤愤不平的打开评论区。
见其中同样是一片口诛笔伐后，他举报了几个跳出来唱反调，当狗腿子的账号，随后满意的关掉手机。
————
是夜，樱花国辐岛第一核电站灯火通明，一根巨大的排污管道正在如同开闸泄洪。
管道内排放的并非生活雨水，而是隐隐发黑的的核废水。
在核电站灯光的照射下，排出的核废水将海面染成了发光的幽蓝色。
灯光下，两名身穿银色防辐射装备的樱花人看着身前的仪器。
看着仪器上那代表着核废水储量的进度条在缓缓下降，其中一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樱花语得意的开口。
“秋田桑，你看国外那些傻瓜，都以为我们是两年后才开始排放，他们绝对想不到，自上次事故后，我们就已经打开了排污阀。”
“那些傻瓜，他们不知道往这些废水直接往海里倒是多么容易，他们还花费金钱来制造污水处理装置，真是愚蠢！”
“你看，这么往海里一倒，我们就能省下大把的钞票！”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控制室内的报警灯亮起红光，让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其中一人立刻打开操作面板，面板上，一个巨大的红色波浪符号不停闪烁。
“是巨型海啸预警！秋田桑，先关掉排污闸！”
“嗨咿！”
另一人也在身前的仪器上操作起来，关掉一个又一个按钮，直到仪表上所有的亮灯按钮都熄灭，他才松了口气。
他转过头来看向另一人，却发现后者呆立在原地。
“嘿！花松君？别发愣了，排污阀我已经关掉了，我们去避风港吧！”
后者无动于衷，秋田靠过去，才听到后者在低声喃喃自语。
“这....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