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了身形的秦风,才意识到j舰突然出现了异常,抬眼一看,才是大吃一惊!
原来j舰是撞上了海岛岸边的礁石,搁浅了。
更让他惊奇的是,眼前出现的海岛,竟然和海市蜃楼中出现的幻象大同小异。
一眼望去,海岛地形就好像被人工切割成了两部分:近低远高。
白沙的近滩,蔓延着各色的植被;远处地势高的部分笼罩在了若隐若现的雾色里,神秘莫测……
只是琴声悠扬,却是怎么也不见弹琴之人,海市蜃楼幻境中出现的那位抚琴的白衣飘飘的女子,却是不见踪影。
秦风莫名的感觉到那曲子似曾相识,就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却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唐素儿?是你吗?
倏忽间,他恍然大悟,正是自己在唐战的庭院里,唐素儿一夜白头之后,所弹奏的那首曲子……
“啊!你是谁?”
陷入沉思中的秦风,被一阵凄厉的喊叫声惊醒了。
惨叫声是躺在甲板上的播皮发出来的,转过身一看,只见迟新一条腿跪在了甲板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播皮如此惊嚎的问道。
播皮双手抱住大腿,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许是被蛇缠绕得没了劲儿道,想挣扎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迟新还真是够神秘的,难道他和播皮会有什么渊源?不然不会在播皮被蛇缠绕要窒息的时候,求着秦风救播皮一命。
“哥,哥,这也太刺激了!咱们这是到哪里了?那不是海岛吗?哥,海市蜃楼!海市蜃楼啊!”
齐子扬这货的心可是真够大的!刚刚逃离了生死一线,转眼间就又满血复活了,指着前面的海岛,喜形于色的指给秦风看。
郝明、郝亮哥俩倒是受惊不少,坐在甲板上,脸色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风,许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一看沈开、梁子豪,沈开的金丝眼镜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名牌衬衫也撕扯成了一条条的;梁子豪现在还趴在甲板上不敢面对现实的景象。
琴声忽然停止了,奇怪的是,群蛇竟然随着琴声的停止而悄然散去,不知道是钻进了海水里,还是跑到了海岛上。
难道这琴声是指挥群蛇行动的吗?
来不及了再去多想,秦风倒也没想去管迟新和播皮的事,说到底,对于播皮来说,死有余辜而已。
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一伙人安全的带回海市去。
浓雾中的这个海岛,倒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个独立的,被重重的浓雾包裹住的安静的世界,没有汹涌的海浪,也没有电闪雷鸣。
不会是进入了什么所谓的时空隧道了吧?
现在任何奇异的遭遇,对于秦风来说,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蛇怎么不咬人呢?你知道是什么蛇吗?”
秦风忍不住问走到自己身边的红姐。
再一看红姐现在的狼狈相,却忍不住笑了。
长发散乱,半条裤腿已经扯烂了,一张脸满是水渍,右手上那把已经没有了子弹的枪还是死死的攥着,不肯放手。
“我哪里知道啊?要不我给你抓条蛇,你问问它?”
红姐的话不禁把秦风逗乐了。
“没事,我们现在还活着!”
秦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女人,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生死在等着他们了。
“雪宜,雪宜,你醒了!”
邵天华一直把夏雪宜搂在怀里,看来这小子对夏雪宜确是一往情深。
夏雪宜睁开眼,一看抱住自己的是邵天华,不由得挣扎着想脱离开他的怀抱,满脸通红,眼神却是急急切切的搜寻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却是秦风紧挨着红姐在前面。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自己的右手腕看了看,心里就是一愣,简直觉得是在做梦了,她清楚地记得在秦风挣脱开绑着两个人手腕的皮绳的时候,自己禁不住那种钻心的疼痛,简直疼的昏死了过去,手腕处被皮绳勒得血肉模糊,满是鲜血,可是如今?
她依稀又想起来了,秦风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自己也紧紧地抱住秦风……
“夏杰,夏杰呢?”
夏雪宜赶紧回过神儿来,挣扎着坐起来,询问着夏杰。
此时的夏杰,整个身子还趴在甲板上,只是张开了双手,把程瑶瑶护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下。一听到夏雪宜喊着自己的名字,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两个人坐起来不管不顾的抱头痛哭……
“哥,哥,快看,那里有船!”
齐子扬刚跑到杨一凡身边,向秦风边喊边拿手向远处比划。
此时的秦风在甲板上正挨个试验着有没有手机还可以用,几人的手机都被播皮收缴在了一起,堆在驾驶舱前面的甲板上,可惜都被水泡过了,没有一个能开机。到驾驶舱里找寻了一圈儿,却也没有可利用的通讯设备。
“你就别找了,这个地方奇怪的很,我手上的通讯设备都已经失灵,根本和外界无法联系,就连手表的功能都失效了。”
红姐紧跟着秦风,指了指自己手腕上一个类似手表的通讯设备说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他们在哪儿!”
播皮显然承受不了了迟新对他的审问,声音颤抖的说道。
“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迟新的情绪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噌的站了起来,把上身的那件衬衣脱掉了,转过身背对着播皮,嘴里喊道:
“播皮,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记得我吗?”
迟新的后背也暴露在了秦风等人的眼里。
天啊!迟新整个后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长短不一的伤疤,更惊心的是,后背上竟然被切割出了一个大大的“说”字疤痕。整个后背几乎就没有一寸地方是完好的皮肤!可想而知,当初迟新所遭遇的是怎样的非人待遇。
“啊?迟虎?你怎么还没死?”
播皮一骨碌坐了起来,也忘了身处何境了。
众人就是一愣,原来迟新和播皮早就认识,迟新在播皮口中的名字叫迟虎。
“说,播仇在哪?”
“哈哈,迟虎,算你命大啊!你真当我播皮是软蛋吗?你弄死我,是你今天幸运!算我今天报应来了!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来个痛快!”
播皮脸上狰狞的样子,实实像个恶鬼。
“迟大哥,这都是这小子给你弄的吗?”
齐子扬嫉恶如仇,蹿上前去,狠狠踢了播皮一脚,播皮最后的一道防线也瞬间崩塌,昏死了过去。
“秦兄弟,都是我们哥俩惹出来的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扔下我们!”
沈开战战兢兢的走到秦风面前,这句话刚刚说完,就被走过来的赵金强一脚踹倒在了甲板上。
“都是拜你所赐!梁子豪,你这会儿怎么成了怂包了?起来啊!”
赵金强踹倒了沈开,指着还坐在甲板上,双眼呆滞的梁子豪就是一顿骂。
“赵金强,算了,你不是自己活该吗?你就是弄死他们又能怎么样?”
秦风还真怕赵金强犯起混来,好不容易没死在播皮一伙和群蛇之手,这要是再发生内斗,岂不是节外生枝吗?
赵金强一看秦风真怒了,赶紧走到了一边,这家伙现在怕秦风比怕播皮还严重,
他是眼睁睁看着播皮三个手下被秦风像饿狼一样消灭了!
秦风想起来齐子扬说的远处有船的事,赶紧走到舰头,杨一凡正站在那里,指给他看。
原来在舰艇的两侧,海岛岸边的不远处,眼力所及能看得到的有三四艘大小不一的船只。
只是,那几艘船的模样倒是显得残破不堪,很显然停泊的时间太久了。
远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见到,不由得很是失望,难道这个海岛会是他们这些人的葬身之地吗?
难道抚琴的人不是唐素儿?要是她就好了!总不至于她会亲手把众人送往死路吧?
“迟虎,你还不动手吗?你们这些货,别假惺惺了,要动手就快点儿!我和播仇杀了你全家二十多口,哈哈,你又怎能放过我?”
躺在甲板上的播皮醒过来了,狰狞的冲着一旁的迟新喊道。
看来是想求速死了。
众人听了播皮的话,都是诧异万分,谁能想到,这两个人还有着这么大的血海深仇!难怪迟新会如此对待播皮了。
“迟虎,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你也让我死个明白。”
“你的笑声,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听得出来!你那天夜里杀我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该死的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吧,你自己想去报仇,那我就成全你,可惜,你是自投罗网而已……”
播皮语音含混不清,在贴近他嘴边的迟新耳边说了一句话,脑袋一偏,又昏死了过去。
迟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甲板上,神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