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推开红姐,却没想到一向彬彬有礼的邵天华现在也是满副放浪形骸之态,慢慢向夏雪宜走近。
万万没想到,夏雪宜竟然躲开了邵天华,跑到秦风面前,满是幽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琴声越发的舒缓与迷离,渐渐地,秦风就感觉到时间静止了,在这个花香四溢、水雾缭绕的小岛上,夏雪宜、肖羽寒、红姐、唐素儿、怎么还有杨一凡?这五个女人笑意盈盈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忽而,就听得晴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一瞬间,这几个女人都收起了笑面,面对他的是一张张或憎恶、或幽怨、或鄙夷、或不屑的神情……
最后,雾色散了、花朵枯了、而他自己就像了一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苍白无助的躯壳,向着一个无底的深渊坠落……
“嗷!嗷!”
在绝望的挣扎中,他嘶嚎出了胸口最后的悲鸣。
却没想到,这一最后的挣扎、嘶吼,倒使秦风一下子从进入的幻象之中清醒了过来。
但见马三,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尽是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看上去甚是念念不忘。
再有齐子扬,这小子现在满眼的柔情蜜意死死盯着杨一凡,看那架势,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沈开和梁子豪也没好到哪里去,俩人背靠背而坐,又是哭又是笑,嘴里含混不清的念念有词。
……
忽然,情势急转突变,跑进树丛里亲热的赵金强和柳如云一句句的争吵和叫骂声传了出来。
还没等听清楚争吵的是什么,刚刚还甜蜜在一起的夏杰和程瑶瑶也翻脸了,程瑶瑶竟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在夏杰的脸上,继而用手狠命捶打着夏杰,而夏杰也是一脸怒色,只是暂时隐忍未发。
还没等秦风缓过神儿来,自己的两个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夏雪宜和红姐各自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那眼神里满是恨意!
秦风身不由己的双臂一晃,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红姐和夏雪宜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满脸的痛苦神情。
“唐素儿!你滚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的秦风一个箭步窜到水潭边,对着水潭对面的洞口一声怒吼。
随着他的这一声怒吼,就听得琴弦“嘣”的一声,秦风的心也跟着绞痛了一阵,就像一把钝刀剜在了他的心口一样。
琴声停了,一时间,刚刚还翩翩而舞的蝴蝶纷纷坠落在了水潭之中,淹没在了泛起的水雾里。
定下心神的秦风,再一看众人,刚刚还尽显百态,现在都呆呆的坐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就像被吸干了所有的精气神,更不知道一时都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秦风只觉得口干舌燥,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压着,憋闷不已。
一眼就看到了潭水,顿时也管不了了许多,跑到潭边,喝起了潭水。
当水入了口,一瞬间就像有一桶冰水浇在了头上,一下子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赵金强连滚带爬的趴在了潭边,把整张脸都浸在了水里,看那样子,直接来个饮水饱了。
众人一个个的都喝起了寒意透骨的潭水,随即都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象,似乎失忆了一般,对刚才情欲难以自持下的百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哥,这水真是凉啊!透心凉!我刚才像做了一个梦!”
齐子扬凑到秦风身旁,挠着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感觉让人打了?”
清醒了过来的程瑶瑶心疼的看着夏杰,怯生生询问着。
秦风心里都憋不住笑了,她自己狂扇夏杰的耳光,现在倒好,死无对证了。
再一看柳如云,刚刚和赵金强就差一点儿没坦诚相见了。
秦风有些心虚的看向邵天华,他就不明白了,夏雪宜这是疯了吗……
乱了,全都乱了!
怎么忽然间众人都会意乱情迷?这该死的海岛上真是迷幻重重了。
“秦风,秦风,我感觉这些果子应该有问题!”
就在秦风理不清头绪的时候,迟新提醒了他。
坐在地上的迟新却是没有和众人一样抢到潭边去喝水,相反坐在地上依旧很痛苦的样子,额头上都已经全是汗水了。
秦风赶紧捧了一捧水送到迟新面前,喂他喝下了。
“莫非这潭水是解药?”
秦风和迟新不约而同的低声说道。
邵天华又走到了夏雪宜的身旁嘘寒问暖,看那样子并没有看到夏雪宜对秦风刚才所做出的举动。
秦风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甚至都在怀疑之前的景象是不是只有自己才出现的幻觉了。
“迟哥,你刚才什么情况?看你挺痛苦的样子。”
还是不死心,想弄个明白,于是试探着问迟新。
“我也纳闷了,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就想起了和家人相处的日子了,不过越是想念,心里越是像刀子在拉口子一样……”
“老赵,你那脸是怎么回事?”
打趣着一旁的赵金强,这小子的脸上有一道被指甲挠过的血痕,肯定是刚刚柳如云的杰作了。
“还真不瞒兄弟,就刚刚吧,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下子把一辈子都走完了,我看见和柳如云结婚了,然后日子里的争吵都历历在目,最好玩的是我竟然看到柳如云变成老太婆时候的样子了,哎呀,真是太可怕了,我怎么能和她过一辈子?”
还没等赵金强再说下去,柳如云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拽了过去,看那样子,这两人也算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每个人心里的幻象了。
“坏了!坏了!钱箱子我扔哪儿了?郝明、郝亮,快点儿帮我找找!”
齐子扬这货成了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了。
“素姐姐!素姐姐!是你吗?”
秦风刚想阻止三人的行动,就听得夏雪宜声音颤抖的喊着,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
水潭对岸,瀑布的水流形成的雾气散开了,从那面山体正中的圆形洞口走出了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白长裙,黑色长发及腰,双手捧着那把人鱼琴,身后洞口的光线明亮了许多,一脸的沉静似水,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冷艳到了极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