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本来我在老家呆的好好的,你就没想想哥哥我为什么抛家舍业跑这儿来开店?”
“那还用说,靠近龙都好赚钱呗!”
“哎,你说的只是其一,其二嘛,是我老爹临终前嘱咐我,要时常抽空来此地看看,要照顾好看守铜瓷堡的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风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平白无故的,岱钦和铜瓷堡怎么就扯上了关系?
“你看,你看,你怎么还急上了?就是这么回事嘛!要是说为什么如此,我倒也想弄个明白啊!可惜,老爷子走得急,没来得及说明白,恐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当初,我找到那个看守铜瓷堡院落的放羊人想问个究竟,可是人家是一问三不知,还以为我病得不清呢!我家老爹一辈子放马牧羊,是个重信守义之人,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的也得接着不是?所以,我就在这租了这个院子,开了店。虽然哥哥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还是为了心里能活得安生吧!本来,放羊人去世后,我就想把铜瓷堡那个院子接手过来,没想到等我从老家探亲回来,聂惊云已经租了院子,我也就只好作罢了。我心里就犯迷糊了,难道姓聂的又做了铜瓷堡的看守人?我还得遵守父命照顾他吗?这都什么事啊?”
岱钦对着已经恢复了常态,面无表情的秦风摊开了双手,显是无可奈何之状。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拿来!”
秦风掏出烟来,狠命的吸了起来,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岱钦赶忙转身回店里把车钥匙拿来了,连问都没敢问,站在那里看着他疾驰而去,当然,黑獒在秦风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蹭的一下就先蹿到了车里。
汪老先生、方正、鲁顺此时还在研究着那把双龙弓,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举动,就是秦风驾车离去,都没有引起三人的兴趣。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笼罩在乌云和大雨之中的铜瓷堡越发的显得神秘莫测。
距离黑漆大门百八十米远,秦风坐在车里,透过车玻璃,用透视眼异能搜索着铜瓷堡里面的每个角落。黑獒也警觉的注视着车外的动静,不时歪过头看着主人。
此刻他的目光穿过了四周高大的各色瓷片贴就的院墙,直直射进了院子后面四个房间,想搜寻到神秘多多的聂惊云的身影。
没想到的是,搜遍了四个房间,竟然没有找到聂惊云。四个房间里的陈设也都是很简单,一间是工作室,陈设着制作陶艺用的画架、案几、练泥机等;一间为卧室,几样原木各式家具;一间为书房,四周原木书架上满是书籍;最后一间面积最大的房间该是烧制间,屋地正中摆放着一台烧窑机。
雨越下越大,整片乌云已经压了过来。
“啊!我的天啊!那是什么?”
就在秦风毫无所获,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无意中把透视目光扫向了院中那几个雕塑,这一下,即使是见多了一系列玄奇之事的他,也不由得头皮一麻,还以为是透视眼眼花了。
那一组男女组合的马身人首雕塑,洁白无瑕的白瓷做成的风韵十足的飞天女人形象之中,透过白瓷,里面竟然是一具真实的赤身裸体的中年女人身体。
但见女人的躯体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处理过,竟然美颜如新。
目光再扫向雕塑的下方,铜马支撑着地面的一只后蹄的底座,竟然是一个男人匍匐在地的形象,满是惊恐和痛苦的神色。就是这个男人铜雕塑之内,竟然也是一个真实的一丝不挂的中年男子的身体,神情倒是和雕塑的神情别无二致。
“我的天啊!聂惊云,你已经变态到了何种的地步!”
秦风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不禁脱口爆了一句粗口,引得旁边的黑獒冲着他低吼了一声,这大家伙还以为是在骂它吧?
他赶紧看向另一组人兽组合的雕塑,一只白瓷做成的神采奕奕的狼,仰头长啸之状,狼身之侧,席地而坐着一个黄铜材质的身着蒙人传统服饰的少女,面含微笑,蜷着双腿,背靠着白狼,幸福感油然而生之状。
千真万确,里面依然有一头灰白毛发间杂的保存完好的狼尸和一具宛若鲜活之状的少女胴体。
双手微微有些发抖,一刹那间,手机屏幕都无法解锁了。
雨依旧哗哗的倾盆而下,空气里满是冷风凄雨的寒意。
“兄弟,你没事吧?我一猜你就跑这里来了,快回去吧,方先生几位等你出发了。”
岱钦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座位上。这家伙竟然骑了一台摩托车追了过来,浑身湿漉漉的,十足成了落汤鸡。
“啊,我知道了,这就回去!这么大雨,你怎么跑来了?”
嘴上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这不是担心你小子有什么意外吗?最近狼群真是把我吓到了!”
岱钦不无忧虑,从车里拿起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
“这么半天不见聂惊云,这家伙不会逃跑了吧?”
心里咯噔一下子,聂惊云如此般的狠角色,做出什么来,都不足以为奇了。
“这么多年来,这院子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没有回头,秦风紧紧咬着嘴唇,问着岱钦。
“要说多么奇怪的事,我还一时想不起来,再说,近几年,姓聂的养了八只藏獒,谁能敢靠近啊!”
黑獒扭过头,冲着岱钦很不友好的低吼了两声,看那样子,对岱钦的话听懂了似的,对此评价很是不满。
“哎,兄弟,来了两辆车!”
顺着岱钦的话音看去,只见黑漆大门前,停了两辆吉普车,车上各下来一个人。
一个是聂惊云,另一个竟然是钻天鼠韩鹏。
“钻天鼠韩鹏怎么会和聂惊云在一起?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莫非这次的拍卖会会和聂惊云还有关系?”
秦风的透视眼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更生怕有所遗漏了。
很明显,聂惊云十分警觉,在把韩鹏让进了院子后,他还站在门外有意无意的抽了支烟,不时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幸亏大雨磅礴,乌云翻滚,秦风所开的皮卡车又掩映在一处高草丛之后,否则难免不被发现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警觉?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是谁啊?”
岱钦看着站在门外搜寻的聂惊云的时候,韩鹏已经走进了院子,他下意识地问着秦风。
聂惊云领着韩鹏去了烧窑间,在窑炉前站住了,打开了炉门,二人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搬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箱子放在了地上。
秦风一经看上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正是方正给他看的拍卖会上的两个物件:狼龙鼎和“瓷圣”何朝宗的白瓷伏虎达摩立像。
“聂惊云这货究竟什么来头?他哪里弄来的这两个物件?光是那个狼龙鼎如果是真品的话,这小子也就富甲一方了!可惜了,没命花了!”
“哎,兄弟,他们不会出来了吧,咱俩还在这等什么?”
秦风没有回应岱钦的话。
但见韩鹏打开木箱看了一番后,从兜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填好了一张,撕下来递给了聂惊云。随后两人把两个木箱抬上了韩鹏的车,韩鹏自行离开了。
聂惊云把那张支票揣进上衣内口袋,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呆呆的看着院子里那两组雕塑出神,任凭风雨拍打在他的身上。
看来他是在料理后事了!
难怪失踪的夫妻两人和少女无影无踪,除非有一天这两组雕塑被打破了,否则真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聂惊云真够阴毒、狠辣!
那么那匹狼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被做成了雕塑?难道这两次群狼的攻击,都是为了雕塑内的狼尸而来?
“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赶紧回来,有重大发现!”
正陷入沉思的秦风被方正的一通电话惊得回过神儿来。
此时的聂惊云慢慢走到两组雕塑前,伸手抚摸着那蒙人少女的铜雕,无尽的柔情,那阴戾的面色甚至挂着浅浅的笑意。
秦风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是五味杂陈。
我暂且把他放一放,看看这小子究竟还有什么后手没有露出来!也看看那两个物件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