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哥,你就放心吧,有黑獒陪着我,你还怕什么?我带黑獒溜达一圈儿就回来!你把这几个小子都弄到一个房间里去,把门窗给他们关好了,别出什么事就好。”
“好,我和这几个小兄弟睡在一个蒙古包里,你可要快去快回!”
对秦风交代的事,岱钦哪里敢怠慢了,尤其经过野狼湖一行,他更是对这个结拜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经秦风一提醒,他也就明白了,是担心万一再来了狼群或异兽,哥几个哪里经历过那种场面?这是让岱钦照顾着他们的安全。
最后,秦风还是把黑獒留下了,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黑獒的勇猛那是无人能比的。黑獒虽然不大情愿,却慑于主人的吩咐,还是乖乖的听命了。
铜瓷堡,夜色笼罩之下,门口灯光更显得光亮耀眼。
秦风把越野车找了一处高草丛处停好了,距离铜瓷堡也有了百米之遥,想用透视眼把铜瓷堡再看个通透,又不想被里面的聂惊云有所发现。
“唉呀!你总算是把车停下了!”
没想到从后座位上传过来了上面这句话,差一点儿没把秦风吓个半死。
不过,他一听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何人藏在车里了。
杨一凡!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就知道自己要来铜瓷堡的?又怎么知道一定会开岱钦的车?
“哎,真是憋死我了!大半夜的跑这里来,你是又有什么发现吗?铜瓷堡!”
杨一凡从后座上坐了起来,一张脸已经红潮一片,一头盘起来的秀发有一丝凌乱。那双妙目正和后视镜里秦风的目光相对,没有一点儿要退让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打算和我杠下去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太有魅力了?你是不是以为是个男人就会喜欢你?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愿意哄你玩儿?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什么东西?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吗?”
秦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目光之中那种阴戾的神色像要穿透人的身体,至少要在对手身上戳出个窟窿才罢休。
他几乎是连珠炮似的对杨一凡吼出了排比句!
杨一凡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别过脸去,双手抱在胸前。
秦风之所以如此不假客气的对待胆大妄为的杨一凡,着实是这女人的所作所为让他难以捉摸了。
从最初的冰洞历险,到海市赌石大会的相遇,再到离人岛上的暧昧之情,之后就是偷走里弄庭院里迟新留给自己的东西,擅自溜进唐素儿房间的地下室里探得蛛丝的存在,尤其今晚在狼群围攻之时,不管不顾的抱住自己就是一个亲吻!现在,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车内……
要说秦风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的不留情面,内心里还有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担心,那就是杨一凡父女俩似乎每一次都能猜到他的行踪?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丝不挂暴露在他们面前一样!对那份被牵制和摆弄的无奈之感简直是深恶痛绝!
他无法理解杨一凡究竟怀揣着什么目的?
她不是不知道秦风和夏雪宜、肖羽宣、红姐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为什么还要来趟浑水?他究竟要找的是什么?格桑花挂件经她的手完璧归赵,迟新留下的东西已在她的手上,除了自己身上的异能她不知道以外,还有什么是她们父女所不知道的?
秦风就纳了闷儿了,为什么自己相处的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神秘莫测?肖羽宣率性纯直,却远走他乡;夏雪宜古灵坚忍,却也不知所踪;唐素儿离人白发,却是犹如梦幻;红姐楚云裳成熟坚韧,却神秘一团;杨一凡寡言清冷,却是诡异难猜。
秦风的脑袋都大了,难道她是奔着自己胸口的狼头图案来的?还是自己身上隐藏着什么更大的谜团,值得他们父女惦念不忘?
摇下车窗,他狠命的把一支烟抽了个干净。
淡蓝色的烟雾从车窗鬼魅一样的飘散出去。
冷风、冷月的草原上,静得可怕。
百米外,铜瓷堡黑漆大门上的那束灯光,摇曳得更显寂寥和孤单。
后视镜里,此时的杨一凡眼睛看着车窗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脱下了身上的风衣,给后座的杨一凡扔了过去,顺手又把车窗摇上了,草原上夜晚温度骤降,岱钦的越野车不知道开了多少年了,再一经过和群狼的恶战,叮叮当当的破烂不堪,车里的暖风也不好使了。
杨一凡愣是没有领秦风的这份情,抓起风衣扔了回去,推开车门下了车,倔强的向铜瓷堡走去。
“哎!”
秦风连忙也下了车,刚要喊住杨一凡,还没等喊出口,就看见顺着来路又开来了一辆车,车灯的光线远远地传了过来。
杨一凡那是什么人物,虽然和秦风闹着别扭,但是事到如今,却是分得清轻重,连忙返回到了车上。
秦风赶紧把车又往高草丛里开了开,灭了车灯,两个人紧紧盯着那辆由远及近驶来的车辆究竟是什么来路。
来车在秦风所在地前面的一处高草丛处停下了,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定睛一看,差点儿没把秦风气死!
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竟然是齐子扬,另一个却是汪年老爷子的孙女汪子依。
汪子依二十三四岁的年龄,在汪老爷子面前自是一副端庄、得体而又少言寡语的淑女形象。大多时候,他就找了酒家院外四周高大的胡杨树下随意坐了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儿,汪老爷子自是也习惯了孙女的习惯,轻易不去叨扰她。
只是刚才明明看见她已经扶着汪老爷子去休息了,这会儿怎么竟然和齐子扬混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在了深更半夜跑来铜瓷堡?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难道是来找你的?”
秦风简直是发懵了,看着杨一凡不由得问道。
他清楚齐子扬可是喜欢她不得了。
“简直是废话!他哪里知道我在哪儿?”
杨一凡狠狠瞪了秦风一眼,心里却暗骂了自己真是没有出息,明明决定不再搭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偏偏是管不住了自己。
转眼间,齐子扬和汪子依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铜瓷堡的黑漆大门前。
齐子扬猫着腰,把脸贴近了两扇大门的门缝儿往院子里看去,身后的汪子依也是急得很,一把推开了齐子扬,自己也照着他的样子看上去。
“这两人究竟在玩什么?难道齐子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他刚刚来到蒙人人家,不过就是在酒桌上听岱钦眉飞色舞的说了这两三天的噩梦一般的经历罢了,怎么就有了好奇心来铜瓷堡了?是汪子依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幸亏铜瓷堡里的藏獒都已经不在了,否则这两人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秦风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了,聂惊云要是发现了两人,会是什么表现呢?聂惊云此时在干什么?他早早从野狼湖脱身而出,躲过了狼群和异兽诸怀,这家伙该独自庆幸呢吧?”
心里这么一想,赶忙拿透视眼向铜瓷堡里里外外搜寻了过去。
把铜瓷堡内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聂惊云的影子,所有房门都竟然都没有上锁。
“聂惊云哪里去了?不会是拿了拍卖所得的钱跑了吧?”
秦风的心里咯噔一下,真若如此,自己岂不是放过了罪犯吗?如何向一直怀疑聂惊云的红姐交代呢?
这时候,齐子扬和汪子依不知怎么想的,把朱漆大门推开了,大门吱呀呀的声音在只听得见风声的夜里,倒显得格外惊人。
杨一凡从后面一把就抓住了秦风的胳膊,显然她被两人的动作弄得也是紧张了起来。
月正圆,夜色显得倒是明亮,即使杨一凡没有透视眼的异能,也把齐、王二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没有凶猛的藏獒也没有聂惊云,秦风对两人的安危一时倒不太担心。
于是也没管二人的举动,尽管把透视眼的目光探向铜瓷堡的地下。
这一看下去,直把秦风惊得是心下狂跳,差一点儿从车里蹦起来。
不由自主的双手紧紧抓住杨一凡的手,一时倒是手足无措。
“你弄疼我了!”
杨一凡含羞带嗔的责怪出了口,却是舍不得把手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