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张云轩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宝丰街地形并不复杂,就四条主路,虽然巷子不少,但是出口都在这四条主路上,只要把四个路口一封,挨家挨户的搜查,电台一定会被搜到的,不要小看侦缉队的能力,或许他们真刀真枪的上阵不行,但是搜人寻物还是比较擅长的。
虽然已经提前给福满园报过信了,但是张云轩还是不放心,想着自己亲自过去一趟。
“家俊,我们去福满园”,张云轩吩咐道。
“老板,我们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吧”,张家俊说道。
张云轩,看看时间确实还有些早,才四点多点,这个时候过去确实不大合适,再说,一般的封锁搜查,都是只进不出,由外向内,那么搜到福满园的时候,估计得七八点钟了,时间上还来得,再说,自己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得找个由头,对,找洪长瑾做挡箭牌。
想到这,张云轩说道:“家俊,找个公共电话,停一下”。
大概行驶了三百米左右,车停在了一个电话亭旁边,赵征先下车,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转过身,来开后门,张云轩走了下来。
走进电话亭,张云轩投下一枚硬币,拨通洪长瑾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请问洪秘书长在吗?”张云轩问道。
“在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张云轩,请洪秘书长听电话”。
“好的,张先生,请您稍等”
过了几秒钟,电话里传来洪长瑾的声音:“你好啊,云轩,什么时间回来的?”
“你好,洪秘书长,我是今天早上赶回来的,忙了一天,这不一看时间,看你快下班了,不知道,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饭。”张云轩说道
“呵呵,只要云轩开口,我随时都有时间”,洪长瑾笑着说道。
“那好,我们六点,福满园不见不散”张云轩敲定好时间。
“好,正好我这还有一瓶老汾酒,那就六点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张云轩坐上了车,说道:“走吧,去福满园,慢点开,估计到了也就五点了”。
到了宝丰街西面的入口,果然跟张云轩预想的一样,路口半面封闭,可以进,但是想出去需要核对证件,带行李的、箱包的必须检查,汽车并未停留,随着前面的车辆开了进去。
时间不长就到了福满园门口。
走进大厅,由于还不到饭口,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伙计,坐在门口。
看见张云轩进门,赶紧站起身来,满脸带笑的说道:“张公子,好久不见了,赶紧二楼请”。
说完,打了壶热茶,提着茶壶,在前面领路。
到了二楼的房间,伙计倒上茶,站在张云轩面前,开口问道:“张公子,您今天是几位?用点什么?”
“人不多,请洪秘书长吃饭,菜你看着安排,不要多,要精细点”,张云轩说道。
“好嘞,那我去让厨房备菜,您稍坐”,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去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好久不见了,聊聊”,张云轩记住伙计说道。
“好的”
不到五分钟,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吴伟民推门进来了。
“哎呦,张公子好久不见呀,您今天怎么得闲?”吴伟民看看站在张云轩身后的张家俊和赵征,尽管心里着急,还是客套的寒暄着。
张云轩一看吴伟民的表情就知道,这是说话不方便,便回头让二人出去了。
“吴站长,是你们发的报吧”,张云轩直接开口问道,
对于襄城军统站,张云轩比较熟悉,也知道他们大多数人的掩护身份,所以就没有绕来绕去的,就直接问了。
“是啊,是我们发的,接到你的通知,我就让人把发报机藏起来了,报务员也安排离开了”吴伟民说道。
“你们怎么想的,大白天的就电报联系,不想好啦?”
“这也是没办法,三天前,行动队和救国军一起截了小鬼子的运粮队……”
“这个我知道,说点有用的”,张云轩打断了吴伟民的话头。
“除了牺牲的,还有十多个伤员,其中有几个重伤员,你也知道城外缺医少药的,这不是商量着怎么办嘛?再说也没想到大白天的小鬼子还搞监测呀”,吴伟民沮丧的说道。
“哎,你们啊,发报机藏哪了?负责搜查的是侦缉队的人,你也知道,这帮人干别的不行,搞搜查可是专业的。”
“后院的地下室,我把它藏到杂物堆里了,他们发现不了”吴伟民说道。
“呵呵,那你可别太小看侦缉队了,你去把发报机拿过来吧,就放到桌子底下”,张云轩指了指面前的桌子说道。
“这能行吗?”吴伟民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我在这吃饭,他们敢搜查吗?”
吴伟民想想也是,就凭张云轩目前在襄城的地位,还真没人敢怀疑他。
“快点吧,我约了市政府的洪秘书长一起吃饭,一会他就来了”,张云轩催促道。
“多谢了云轩”说完转身出屋。
几分钟后,吴伟民亲自提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蹲下身子,把皮箱放到了桌底正中央,这样的话,就是伸腿也碰不到。
刚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洪长瑾就到了。
“洪秘书长,欢迎啊”,吴伟明双手抱拳寒暄到
“你好,王老板”,洪长瑾也客气的说到。
坐下身子,洪长瑾对张云轩说道:“云轩,你这次去天津,时间可不短呀”。
“是呀,一个来回十来天,这不一回来就来向洪秘书长报道吗?”张云轩笑着说道。
“王老板,安排上彩吧”
看着吴伟民离开了,洪长瑾开口问道:“云轩,王先生还好吧?”
“老洪,你放心吧,王先生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到了天津肖家请的德国医生给做的手术,目前正在肖家静养,你放心吧”,张云轩说道。
“那就好”,洪长瑾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原本打算,按照你的要求,到了天津后,在安排王先生去上海的,但是当时他的身体状况很差,我就擅自做主,把他留在天津了”,张云轩解释道。
“呵呵,云轩你想对了,安排王先生去上海也是为了治伤,其他的地方,我们没有关系,这在天津治好了,也不错”,洪长瑾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