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货船从码头出发一路向南,出渤海湾,经黄海,到东海,然后进入黄浦江,到达码头历时三天半。
在拒绝了水警上船检查的要求后,五只水警的巡逻艇就不紧不慢跟在货船的后面,直到驶入码头。
货船并没有急着靠岸,而是在距离码头三百米的江面上停了下来,冯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走进船舱,看着正在优哉游哉喝茶的张云轩,开口说道:“老板,我刚才看了看,码头上听着警车,岸边站着一溜警察,你看,我们现在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咋办,是靠岸啊?还是不靠岸啊?”
张云轩放下手中的茶杯,呵呵一笑:“看来这是人家不欢迎我们啊,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走,我也去看看,看看大上海的待客之道”。
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接过冯凯手中的望远镜,四下看了看,百米之外水警的巡逻艇呈扇型堵住了货船的退路,往码头方向看,岸边能有几十名警察,荷枪实弹的守在岸边。
还真是四面围堵啊。
现在就这个情况,再讲面上,水警检查过往船只,天经地义,既然你拒绝检查,看在货船都是日本运输艇的份上,人家也没用强,就跟着你,你也没话说。
那就等着你靠岸吧,岸上也有警察等着检查你的货物呢?那你让不让检查,不让检查就不让你靠岸,如果让那些警察检查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找个借口,把货扣押了。
表面上合理合规,让你说不出话来,但是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不让你金鼎的货进入上海滩,有招你就想去。
张云轩将望远镜递给冯凯,“你去跟原田说一声,让他用电台跟海军司令部联系一下,说明情况,顺便再跟厨师打个招呼,给我煮碗面送过来,我饿了”。
冯凯转身去安排了。
其实比这更坏的情况,张云轩都考虑到了,所以在离开天津之前,去拜访了海军岗奇司令官,驻屯军的清水司令官。
并且在离开天津前一晚,得到了二人的明确回复,这才是张云轩的底气所在,就目前这点小场面,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张云轩回到船舱半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哼着小曲,时间不长,厨师端着一碗炸酱面走了进来,“张先生,您的面好了,您尝尝,正宗东北大酱炸的肉酱”。
张云轩接过大碗,闻了闻,“嗯,闻着就香,老李,这个比小日本的生鱼片强多了”。
“您喜欢吃就好”,厨师老李一张包子脸都笑出花来了。
这时候冯凯走了进来,“老板,联系好了,海军陆战队那边四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老李看两个人有正事要说,便打个招呼离开了。
“好,等我吃完这碗面,我们就靠岸”,张云轩一边往嘴里划了着面条,一边说道。
五分钟后,张云轩吃碗面,说了声:“靠岸吧”
三艘货船依次靠岸后,张云轩再冯凯的陪伴下,走上了码头,就见不远处的警车车门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警官走了下来。
“呵呵,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警官笑眯眯的冲着冯凯说道,根本就没搭理一旁的张云轩。
冯凯也没给他介绍张云轩是谁,笑了笑说道:“冯队长,虽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子,但你也不用弄这么大阵仗欢迎我吧。”
“江面上风高浪急的,我不亲着迎接你,不放心啊”,这个冯队长也是老油条了,笑面虎一个,
“怎么样?冯先生,刚才见你在江面上欣赏风景来着,也没好意思打扰你,现在靠岸了,我们走走程序吧”。
说完冲着后面一挥手,十来个警察端着枪,就要上船。
张云轩就站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个老冯家人在那斗嘴,一句话都没说。
冯凯伸出手一拦,“慢着,冯队长,你知道这是金鼎的货,你觉得你有资格检查吗?”
“呵呵,冯先生,真会开玩笑,不管是谁的货,我们缉私队都有检查的权力”,冯队长掏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燃了,深吸了一口,接着往前一凑,一口烟雾喷到了冯凯的脸上,
“小赤佬,这里是上海滩,你一个乡下人,最好是守规矩,要不然,老子玩死你”。
“啪啪啪”,张云轩在一边鼓起了掌,走到冯队长面前,依旧是笑容满面,“妈了个巴子的,冯队长,官不大,官威不小啊”,
说着,伸手拍了拍冯队长的脸蛋,“就你这么个瘪犊子,还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你够格吗?”
接着,“啪”的一声,张云轩狠狠地抽了冯队长一个大嘴巴,“操你妈的,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这一嘴巴,直接给冯队长抽愣了,虽说自己官不大,但是有实权啊,这么多年哪个商人见到自己不都是客客气气,点头哈腰的递上好处,今天怎么遇到这么一主儿,上来就个自己一大嘴巴,这还了得了。
短暂的愣神过后,伸手就要掏枪,
这时一旁的冯凯,已经把腰上的盒子炮掏了出来,顶上火,直接顶在冯队长的额头上,“冯队长,别乱动啊,动一动打死你”。
张云轩并没有让孙超他们露面,就是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等到用人的时候,好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的冯队长,肉眼可见的满头是汗,一动不敢动,“冯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你们这是殴打执法人员,暴力抗法,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哈哈哈,就你们,狗一样的东西,还跟我讲法”,张云轩哈哈大笑地说道,接着掏出手枪,冲着天空“啪啪啪”,连着开了三枪。
就见码头上的人不管是做买卖的,还是装卸工四散奔逃,都躲了起来,紧接着传来汽车声,三辆军车开到了码头。
车一停稳,在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个海军中尉,跑到张云轩面前,“啪”双脚合拢,敬个军礼,“请问是张云轩先生吗?”
张云轩点点头,说道:“我就是”,
“张先生,帝国海军特别陆战队中尉小林觉,奉命向您报道,请指示”。
张云轩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冯队长,还有这群警察,阴险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