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你怎么这副表情？”慕青还一无所觉，看着他急切、激动又有些无措的复杂表情，还有点儿纳闷。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江屿舟意识到自己太急迫了，慌忙别开眼，故作镇定地关心问。
“没有啊，吃好喝好，就是有点嗜睡。”慕青摇摇头，如实地说。
心想，她可不是疲惫嘛。
这一直使用符篆，也不是没有副作用。
毕竟，是需要自身的灵力支持。
这里又不是什么灵异或者修真的小世界，她本身使用超脱这个世界的道具，就需要承受天道意识的压制和刁难。
没有直接降下玄雷劈劈她就不错了。
让她加倍疲惫已经格外优待了。
“你就没有什么怀疑的？”江屿舟看着她一副置身之外，茫然不解的小模样，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惊喜。
“怀疑什么？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我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感觉疲惫劳累不是很正常？”
慕青觉得他面色急躁，看不出到底是关心呢还是生气。
但是，总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儿太莫名其妙。
“算了，先解决这件事。”江屿舟有心想要提醒她，但是这么多鱼看着呢，他也不太想他们的私事，被这么多鱼围观。
“嘭——”
两人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迟酒他们已经把粗壮的古树树桩给劈开，露出了一条密道。
“真想不到啊，这么一棵几千年历史的古树的树桩里，还能挖出一条地道！”
“确实想不到，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鬼才。”
“只能说明，难怪我们成了人家手掌握的棋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
“等等——”迟酒得了江屿舟的眼神暗示，刚准备第一个进入地道，却被慕青给拦住了。
“我先下去，你们都不适合第一个下去。”慕青眼神一闪，标记地图显示出，这地道距离木桩的位置还有两米深的高度。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从破开的树桩洞口跳下去。
但是跳下去的时候，面临的第一个考验，就是一条人工河。
河里面放满了一种可以抑制人鱼天赋的试剂。
除了慕青可以无视那种试剂，就连江屿舟都做不到，一旦跌入河水之中，必定会变成一条任人宰割的人鱼。
想来，索菲亚那个老妖婆，就是倚仗这个树桩下面的密道，才会有恃无恐吧。
“不行，我不同意！”江屿舟忙追过去，一把拽住慕青的手，坚定地说：“我先下去！”
“你不同意也没用，你们都是人鱼，只有我，是鲛人！我是上古鲛人的皇族，我的天赋本来就傲视一切，更何况，我还觉醒了独属于皇族的力量。”
“我进入水中，便可号令所有水族。哪怕他们是人为养殖，还被注射了特殊试剂。”
“在皇族的天赋面前，那些都微不足道，万千水族只会心悦诚服向我俯首称臣。”
慕青一脸的认真，同时，她右手摊开，掌心浮现出蓝色的力量。
在场所有的人鱼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但十秒钟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单膝跪伏在地上，向慕青表示出臣服。
就连江屿舟都抑制不住，对慕青单膝跪地，只不过他因为就牵着慕青的手，所以还能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你们等我的信号。”慕青趁此机会，拂开江屿舟的手，直接一个跳跃，就跳进了树桩洞。
下降的过程中，慕青外面自发形成一个透明的湛蓝色玻璃罩子。
落水的那一刻，从四面八方聚集着虾兵蟹将。
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些丑陋又狰狞的奇怪生物。
确定了，那是索菲娜这么多年来，最终的研究成果。
“带我去见索菲娜——”
慕青发出人鱼波，所有的水族立刻让开一条路，前面有一条超级大鲤鱼带路。
游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慕青突然跳出水面。
面前出现一个山洞。
山洞里面雕梁画栋，雕刻着一些图画，仔细看的话，发现是一个关于人鱼的传说故事。
第一幅画是一艘奢华的舰艇置身在汪洋大海中央，不远处有一道千层浪呼啸着扑面而来，一条红色尾巴的美人鱼跃出水面，天空中悬挂着一轮血红色的弯月。
第二幅画是舰艇被巨浪拍成了碎渣，一名穿着奢华克里诺林裙的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抱着一根浮木昏迷。
那红色尾巴的美人鱼，缓缓地向她靠近，在美人鱼身后，溅起了一波波的水纹。
天空的红色弯月越发的血红，并且发出红色的光晕，让整幅画看着更添了一股子诡异。
仔细看的话，慕青发现，不管是第一幅画，还是第二幅画，其实都有一只乌龟被忽视了。
乌龟？！
慕青眼睛一亮，她想，有些谜团，她想通了。
接下来的第三幅画，被美人鱼救了的是一位迷人又漂亮的公主，她为了和美人鱼相守，接受了美人鱼的鲛珠，把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鱼。
两人结契后，受到整个鱼宫的水族们祝福，他们也会浮出水面，看着那些人类的游艇或者海船在海面航行。
终于，公主思念自己的亲人和国家，她想要返回陆地。
但是，人鱼王子不愿意，公主只好和深渊巫师交易，把红色尾巴的人鱼王子鲛珠交给巫师。
巫师拿到鲛珠，就亲自把公主送回了岸边。
有渔民在岸边发现公主，把她救回家，国王派出寻找公主的骑士赶来，把公主扶上了南瓜马车。
一只乌龟躲在公主裙摆里，跟着坐上了回王宫的马车。
第四幅画只雕刻了一半。
慕青看到，这是公主回宫多年后的故事。
没了鲛珠，公主急剧衰老，或许在鱼宫生活那几年，她尝到了长生和永葆青春的滋味，接受不了自己的苍老。
她开始四处寻找巫师，想要让自己永远维持貌美和青春，地上还一滩一滩的鲜血，以及堆积如山的年轻女孩的尸体。
后半段，只有一些颜色打底，却没有继续画出来。
“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吗？”一个嘶哑的老年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