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安敢与鸿鹄相争?小辈毕竟是小辈,认不得武道真罡的威能!”
枯木圣者摇头叹息,似在感叹一位潜龙榜天才的陨落。
轰!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爆裂之声乍起,滚滚江水如怒涛般掀开,恐怖的巨浪叠起三米多高,朝着长江两岸咆哮而来。
若非这些围观者,一个个都是武道高手,连最弱的人都有化境宗师的修为。不然的话,光是这一波怒浪,就足够把数百人卷入长江之中,活活淹死。
“毕竟是一剑东来的断长春啊,这一剑,足可伤地罡仙人!”狂刀圣者心中感慨。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这一剑都会把他彻底轰杀成齑粉,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年轻小辈。
“他不该来应战的!断长春能等四十四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五年十年啊?”
龙阳圣者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结果。
“半步罡道的断长春,足够斩杀潜龙榜上任何一人。他这一剑,是在立威,是向整个华国武道界,宣示自己的存在!”枯木圣者道出了真相。
哪怕是潜龙榜前十,也不过是抱丹中期,前五也仅仅是抱丹后期。就算是登临巅峰的前三位,恐怕只是在抱丹巅峰左右。
而断长春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潜龙榜前十,抱丹中期的修为。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哪怕被剑池追杀,哪怕失去了师门传承,他同样踏入半步罡道的境界,实力凌驾在任何一位抱丹圣者之上。
这样一位大高手的倾力一剑,就算是潜龙榜榜,都难以正面招架。
所有人都知道,徐峰必死无疑!
如果不是断长春半个世纪后,归国而来的第一战,如果不是他想要向天下人立威,泄四十四年的悲苦压抑。
区区一个潜龙榜十五,根本就不值得他出剑,更不值得动用这惊世骇俗的“断天河”。
可以说,能死在这一剑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没想到一个武者的实力,竟然能够恐怖到这种地步?”罗震华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长长感叹道。
“是啊,如此恐怖的一剑,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够活下来。”中年人也是大吃一惊,第一次体会到了顶级武者的恐怖之处。
听到这话,罗震华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把镜头拉近,我要看结果!”
“罗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徐峰是你的下属,最不希望他战败的……”
中年人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双眼不断的瞪大,震惊的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大江之上,徐峰傲然而立,未伤分毫。
反而是那位号称“南美剑仙”的断长春,衣衫破烂,头凌乱不堪,勉强支撑着身体。
如果再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的嘴角,甚至还有一抹鲜血溢出,明显是受了重伤。
“这……这怎么可能?断长春成名半个世纪,怎么会输给一个年轻小辈?”
众人一片震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入罡道,天人两分,断长春虽说没有真正踏入罡道,却也是半步罡道的伪仙了。
他的全力一剑,就算是龙阳圣者这种抱丹巅峰的大圣者,恐怕都要被一剑斩杀,彻底死亡。
可是现在,区区一个潜龙榜十五的年轻天才,不仅没死,反而把断长春给打成了重伤,两人的正面一击轰杀,居然还是他先获胜。
这种结果,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外,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的常理。
爆!
江面轰然炸开,断长春面目狰狞,狂吼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败给你?”
他是半步罡道的伪仙,生命力何其强大,修炼大半个世纪,积累之深,难以想象。
断长春的皮肤上,一道道血线如蛛网般密布扩散,形成诡异的血色纹路,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迅速充斥着他的身躯。
“燃血升华,当年你就是靠这道秘术,连斩三位同门圣者。”
看到这一幕,剑主目光深邃,隐隐动了杀心,却又在一瞬间,收敛隐藏,是在忌惮那个来历神秘的年轻人。
“四十四年啊,我蛰伏了整整四十四年!若不是你杀我两大徒儿,又废了我的关门弟子,恐怕这一生,我都未必会踏入这片土地!”
断长春全身猩红如血,好似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在他脚下的江水,都在沸腾蒸!
“既然我来了,就要让天下颤抖,华国震动!荣幸吧,这一招,本来是为我师兄所留,今日就用此招来斩你!”
一人一剑,化作贯日长虹,将长江之水左右两分,如惊世狂龙般逆流而上。
这是一幕惊世骇俗的画面,长江之水倒卷,左右两分,深深下陷三丈。
仿佛这万里长江,都被他一人一剑,彻底撕裂开来。
“恐怖!”
狂刀圣者在说话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哪怕远隔数百米的距离,他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咽喉,随时都可能夺走他的性命。
就连资历最老的枯木圣者,都脸色凝重,死死的盯着那道人剑合一的身影,似乎要从里面看出某种玄奥之处。
至于那些化境宗师,有大半人早已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全身都在瑟瑟抖。
在一位极尽升华的半步罡道面前,区区化境宗师,连那种恐怖如渊的气息,都无法抵挡,简直就像是兔子和雄狮的差距,无法道计。
“活在梦里!”
徐峰再次一拳轰击,撼天动地,挟带无穷大力。
轰隆!
江水再度炸开,滚滚巨浪疯狂扩散。
断长春整个人都被轰然击飞,一口气倒飞出数百米之远,咔嚓咔嚓的骨裂之声,如连珠炮般不断炸响。
当断长春止步的时候,他的胸口,早已深深凹陷,一个明显的拳印,五指分明,就这么烙印在了他的胸口,如同魔咒般难以抹除。
噗!
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断长春整张脸都在瞬间,苍白如纸。
甚至,就连他的满头黑,都在迅速的消退,仿佛一瞬白头,令人心悸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