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招数不可外泄。”江清然神神秘秘。
不论云柔如何套她的话,她守口如瓶,一句也不往外道。
江清然陪同云柔离开房间时,钱肉肉与马思烟早已做好了饭。
黄金宝愁眉不展,拿着自家坏成两半儿、三半儿的木铲子、木勺子,以及四分五裂的扫帚疙瘩。
“江氏,你瞧瞧你儿媳妇干的好事,让她做一顿饭破坏我家好几个工具。”
“这都不算啥,我家那水缸,她脚轻轻碰一下,哗啦全裂开了,水洒的四处全是,不知道的以为我家被人淹了。”
“黄地主,首先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其次你们家的东西质量好吗?”
“我家老二媳妇嫁进我家也有三年了,平时也没见她毁坏啥做饭的家伙事儿。”
面对江清然的质疑,黄金宝双眸瞧向别处。
江清然怎知他家的那些家伙事儿是劣质的?
还不是娘子给的零花钱太少,他不得不从其他地方下手。
“黄地主,你咋不说话啦?”江清然可以赔银子,不会无缘无故任人宰割。
黄金宝不瞅她眼睛,明显一副心虚模样,看来里面真有鬼啊。
“云柔,你们家木勺子啥的,都这么弱不禁风吗?一碰就折?”
“不会啊,这玩意儿他花不少银子找人做的?除非......”云柔明显过来,薅着黄金宝耳朵往屋走。
“娘子你松手,好些人看着嘞,我耳朵痛。”黄金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氏是怎么发现他说谎?他表演技术不高超吗?
江清然心想小样儿,想讹她,没门。
她等黄金宝被收拾一顿后,站在举办老太太去世一周年搭建的擂台上。
她站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尊敬的各位老爷、夫人们,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黄地主母亲逝世一周年礼。”
“请大家全体起立,为老太太默哀。”
穿着华丽的老爷、太太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后,疑惑站起身,学着江清然样子低头默哀。
江清然在屋心中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她站直身子,扬起一个自信且迷人的笑容道:“感谢各位老爷、夫人配合,在这里我祝各位老爷们生意越做大,夫人们越来越貌美。”
“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黄地主上台讲话。”
江清然带头鼓掌,台下客人们有样学样。
黄金宝懵了,他没准备演讲台词啊,没人告诉他有这一环节啊,早知他打扮打扮啊。
他冲江清然招手,叫到一旁小声问:“有上台说话一事,你咋不提前通知呢?我啥啥都没准备。”
“黄地主,这才考验你临场发挥的能力,我相信你,云柔更相信你。”江清然回头瞧瞧她身后用崇拜目光看她的云柔。
云柔用力点点头,黄金宝迫于无奈,硬着头皮上台演讲。
云柔也不听他到底讲啥,对江清然竖起大拇指,夸奖:“清然,你好厉害哦。”
“云柔你也行,我瞧你御夫挺有一套,令人着实佩服。”江清然拍云柔的马屁。
云柔很吃,骄傲道:“那是,你瞧我这大体格子,他也反抗不了。”
江清然望着台上吭哧瘪肚现编台词的黄金宝,两个人半斤八两。
黄金宝也不轻,得有一百八十斤了吧?
黄金宝从台上下来时,头上全是小汗珠。
“黄地主紧张过度啦,往后这种场面多的是,像金多娶妻生子、办满月,你要提前适应。”
黄金宝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可以放下拳头。
“黄地主,红活可以找玉行,玉行嘴皮子溜,白活我主接,找我就好。”
“我有自己队伍,名字就叫清然白活队。”江清然突发奇想。
苏玉行不是嫌弃白活名声不好听嘛,红活总可以了吧?
谁家办喜事,无论是成婚举办婚宴,小孩子出满月办满月酒都可以找他嘛。
她们娘俩努努力,争取包揽周围所有生意,还瞅银子还不起吗?
一切前提是苏玉行这臭小子不搞破坏。
从地里出来,苏玉壮三人回家后,直奔黄府。
苏玉行与黄金多饥肠辘辘,恨不得眼睛一睁一闭就到黄府。
“娘,累死儿子啦。”苏玉行兄弟俩在人群中寻找江清然身影。
苏玉行眼前一亮,瞧见他们一家人单独坐一张桌,正在奋力啃鸡腿儿的江清然。
他冲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厚厚的肥肉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道:“娘,一上午累死儿子啦。”
“年轻人就该锻炼,你看看你大哥咋不喊累?”江清然夹了一块儿鸡肉往苏玉壮碗里放。
苏玉壮嘿嘿两声,夹起他娘放在他碗里的鸡肉。
真香,娘夹的鸡肉就是香。
刘大胖托江清然的福,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有钱人。
黄金宝家足足摆了六十张桌,除少数村里人、亲戚外,光是做生意同行们做了四十张桌。
江清然瞥了一眼头埋的很深,小口小口吃着肉的钱秋佳摇了摇头。
她夹起一块儿鱼肉放进钱秋佳碗中,钱秋佳受宠若惊望着碗里多出来的鱼肉。
婆婆给她夹肉诶,嫁进苏家多年,婆婆第一次给她夹肉诶,莫不成是想揍她?
钱秋佳先前的喜悦一扫而光,神情紧张望着江清然,以为自己又犯错,婆婆要批评她。
“老大媳妇往后这种场合多的是,咱也不偷不抢,挺胸抬头。”江清然给钱秋佳做示范。
钱秋佳为了不挨打挨骂,迷茫的学着江清然模样吃着饭。
“这就对了,娘在慢慢改好,你也要戒掉自己胆小的毛病,咱们婆媳两个共同进步。”
钱秋佳茫然的点点头,她从深不见底的悬崖中看到一丝即将见到黎明的希望和曙光。
这份渺小的希望与曙光,竟是她婆婆给她的。
钱秋佳头一回体验到幸福的模样,她后知后觉自打婆婆被二弟气倒从棺材板中醒来,一切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娘,午后我不去种地啦,胳膊、腿儿哪哪都疼。”苏玉行抱怨。
“不种地也行,正好往后你干红活,我干白活,咱母子俩争取垄断附近活计。”江清然漫不经心道。
苏玉行一听,他娘放弃让他搞白活,转身又给他安排红活,惊讶到嘴里的头直奔坐在他对面的钱肉肉碗中。
如同高空抛物的篮球,投进到球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