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解出来了？”老刘盯着老陆手中潦草的证明过程，神色震撼地喃喃自语。
他冥思苦想了十几天都没解出来的Krylov空间矩阵就这么被一个二十岁的准大学生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解出来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有种不真实感。
“让我看看！”等到老陆看完，他立马急不可耐地抢过老陆手中那十几张证明草稿，仔细地端详起来。
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看到精彩的地方更是兴奋地一拍大腿。
良久，他才有些爱不释手地放下手中的证明草稿，抬起头，脸色古怪地看着萧然，久久不曾言语。
“你小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利用矩阵反集中不等式来估计 VC-维数并绕过熵方法直接使用ε-网定理？”
萧然谦虚地一笑，道：“运气好。”
“运气好......我这么没这运气。”老刘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有些郁闷。
他本来还想用这个Krylov空间矩阵投一篇SCI论文来着，没想到居然被萧然给捷足先登，先证明出来了。
以他的性格和学术地位还干不出抢别人论文的事，更何况，这还是老陆的学生。
如果是老陆，凭借他们之间几十年的交情，说不得还能厚着脸皮要個第二作者的名号，但萧然......就算了吧！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那在老陆面前真的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这个Krylov空间矩阵问题，你的证明过程已经很完美了，逻辑也很缜密，起码我找不出太大的问题，你可以把这个证明过程整理出来，写一篇论文，试着投一下国外的数学期刊......”
老刘摩挲着下巴，思索着给萧然建议：“嗯，《纯数学与应用数学杂志》这个期刊不错，侧重应用数学与数学分析这两个方向的研究论文，影响因子在2.7左右，虽然跟你第一篇论文投的《数学年刊》没法比，但在国外的数学期刊中也算不错的存在。”
“能投的上吗？”萧然闻言有些心动，但却迟疑，不知道能不能投上。
老刘琢磨了一下：“问题应该不大，毕竟这个问题是由今年菲尔兹奖得主提出的，凭借这个名头，再加上你这篇的证明思路质量确实不错，被收录的可能性很大。”
老陆也乐呵呵补充道：“而且，伱第一篇论文发表在了《数学年刊》上，已经在国外的数学界有了一些名气，不管是哪个审稿人，看到你的投稿都会慎重对待。”
听老陆和老刘都这么说，萧然也放下心来，笑道：“那我到时候回去整理一下，到时还要麻烦老师和刘教授帮我检查一下。”
“你是我学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老陆乐呵呵地摆了摆手，随即斜着看了老刘一眼，悠悠道：“我这个学生还行吧？还没上大学呢，就已经有一篇发表在了《数学年刊》上，现在又有一篇SCI论文即将投稿。”
这拿话点他呢！
面对这赤裸裸的炫耀，老刘嫉妒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下一刻，他怒气冲冲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
于此同时。
震旦研究生宿舍，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有些潦乱的年轻人正在宿舍愉快地打着游戏。
“玩亚索的人都没有妈妈！”
“中单，nmsl！”
“15投，15投！”
赵明看着队友们发出来的亲切问候微微一笑，熟练的按住了CTRL+6键，亮了一下牌子，继续潇洒的在兵群中穿梭，动作欢快而流畅。
虽然右上角的战绩中0/11/5的数字有些刺眼，但这并不重要。
“都怪司马打野，不然我的亚索肯定超神！”
在基地爆炸的那一刻，他轻轻摘下耳机，嘟囔了一句。
然后熟练地点开下一把。
铃铃铃~~
一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赵明拿起手机一看，疑惑道：“老刘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干嘛？”
接通手机：“喂，老师！”
老刘：“现在在干嘛呢？”
老刘问这个干嘛？难道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做？
两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赵明立马回道：“我在和朋友聚餐呢，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老刘：“聚餐？你现在还有心情聚餐，我问你，你那篇论文搞定了没有？”
啊？
赵明被自家老师这一番劈头盖脸的问话问傻了。
论文？
赵明心虚地瞄了眼电脑屏幕上只写了一行标题的文件，咳嗽了两声，“呃......快了快了，大概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么说应该没事吧......
赵明心里正嘀咕着，就听见电话对面的老刘怒道：“一个月？你隔这摸鱼呢！我限你在十天之内搞定，交给我检查！”
赵明：？？？
没有理会一脸凌乱的赵明，老刘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
心情舒畅多了！
“走，我们吃饭去，嫂子应该等急了！”老刘乐呵呵地拉着老陆和萧然下楼。
老陆：......
萧然：6！
......
吃过饭，萧然正准备告辞，毕竟在老陆家呆的也够久了。
这时老刘兴致勃勃地拉住了他。
“萧然，来，陪我和老陆下几盘象棋。”
退休老头三大爱好，下象棋，看别人下象棋，看的同时指导别人下象棋。
为了待会不被这两老头折磨，萧然果断婉拒：“陆教授，我下象棋的水平比较差，恐怕不是你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出，老陆和老刘不约而同眼前一亮，更加积极了，说什么也要拉着他杀几盘。
“没事没事，我和老陆水平也很差，就随便下几盘玩玩，就当放松大脑了。”
“就是，劳逸结合嘛。”
两老头一人热情地拉着萧然，一人已经转头去找棋盘了。
萧然：......
妈的，失算了！
这两老头估计纯纯俩臭棋篓子，这是拿他当怨种呢！
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要被这俩老头折磨的画面了。
一个用语言攻势扰乱他的思绪。
“小子，你这步棋走得不太行啊。”
“嘿嘿，连环马想不到吧！”
一个在旁边指指点点干扰他的判断：“出车！出车拦他的马。”“跳马，跳马吃他的炮......”
想到这，萧然就不禁一阵满头大汗。
萧然：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