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是不必准备吃食带进去的,听闻宫中皇帝专门赐食,郑灏要参加殿试,因此全家都很是重视,连郑清都特地来送。
丽姝陪伴在郑夫人身边,饶是她平日冷静自持,也上前道:“灏哥儿,要好好考,不负你所学,也为咱们郑家争气。”
郑灏颔首,又看了丽姝一眼,丽姝抿唇笑了一下,他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大家都提心吊胆,似乎觉得做什么都不对了,还是丽姝怕婆母忧心,就道:“娘,我先扶您回去歇息吧,正好我想跟您做一件抹额,画了几个花样子,让您看看。”
郑夫人知道丽姝的苦心,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遂由着丽姝搀扶回房了。谭氏也跟在她们身后,一起过去郑夫人那里。
丽姝还真的派人去拿花样子,又安慰郑夫人道:“您别担心,大爷才学那般好,就是昨儿回去我爹爹都说他很好。”
“你爹的话,我倒是有二分信,他是个言不虚发的人。”李氏笑道。
谭氏也凑趣道:“儿媳看您就擎等着发赏钱吧,下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郑夫人指着谭氏道:“你这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
婆媳几人说了几句话,正好丽姝的花样子拿来,让郑夫人选一个,郑夫人选了半天,指了一张,神情有些困倦。
如此丽姝才服侍婆婆休息,她和谭氏离开。
二日回门之后,她就真的算是郑家的媳妇儿了,谭氏也提出要去丽姝屋里坐坐,打的是看花样子的借口,丽姝也就同意了。
因为之前这里没有女主人,谭氏进来也不敢乱看,现下看着就短短几日,这里就变了个样。以前这里门口放的是吉祥缸,听说京中气候干燥,放吉祥缸是怕失火了,取不了水救火。
现下这旁边放着一个二格的博古架,博古架上分别放着一盆海棠,一盆山楂和一盆松柏,松柏摆在最下面,遒劲有力,山楂和海棠寓意又很好,山楂代表红红火火,海棠代表玉堂富贵。显然生气盎然,又蓬勃朝气。
庭院洒扫的很干净,进内正房,以前那个黑黢黢的屏风不见了,转而是放了多宝阁在这里,两旁还挂了两幅图,一幅山水图一幅花鸟图。
门口先前的猩猩红毡子换成了半卷着的竹帘,竹帘后却是搬了书桌过来,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西侧放着大书架,书架上放着层层的书籍,错落有致的放好。
谭氏早就听说刘家是世代显宦之家,大嫂刘氏的祖父如今虽然是闲职,但也是一品官,伯父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父亲是都察院二品官,她外祖家还是次辅,可谓是满门显宦,也难怪书籍这么多的。
书架后是用两扇屏风隔开,挂着鹅黄色绡纱帷帐,用银钩拢向两边,进门便是她们起居之处。
最靠东边正中放着紫檀的架子床,地上已经把之前的波斯毯换成了柔软厚实的花鸟地毯,床两边放了黑螺钿的顶柜。
床上则用的雪白色绡纱帷帐,垂下的流苏却是嫩黄色,走近了看才发
现,看似雪白的帐子上却有梅花的金线绣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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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榻旁则放着面盆架和大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两个梳妆匣,上面还有不少玉石、象牙、珊瑚、玛瑙样的香粉胭脂盒散落期间,又有梳篦、首饰层层叠叠。
丽姝拉着谭氏过来桌上坐下,谭氏见这桌子上照着云丝刺绣如意团花的流苏罩子,玫瑰椅也是同样罩着这些。
靠近床边放着一盆红珊瑚盆景和玉石盆景,还有一架织机和绣绷。
下人从旁边端了茶过来,谭氏呷了一口:“这茶倒是好喝。”
杯盏是用的越窑,茶圣陆羽认为越瓷第一,因为越瓷类玉,类冰,色青宜茶。
“这是六安瓜茶,我是见它色泽翠绿,香气清高正合你的身份,你若喜欢,我包些你。”丽姝笑道。
谭氏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
丽姝看到她的神情,也是明白了几分,不知不觉她似乎也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也是很唏嘘了。
既然是谭氏要过来,她挑话题夸这几张花样子好看,丽姝就笑道:“我听说弟妹你的花样子做的很好,到时候我可要见识一番,只是你那里二弟在养病,我不便打搅。”
谭氏摆手:“平日二爷也是在小书房,我一个人在家,嫂子若去和我作伴那就太好了。”
“那可就太好了,我们是妯娌,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活,只我刚来不了解大家的脾性,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倒是犯了谁的忌讳。说真的,论年纪,弟妹比我大,论在郑家的资历,你比我深,我还有好些要请教你的呢。”丽姝说的很诚恳。
谭氏听丽姝这么一说,见她如此谦逊有礼,心里倒是得用几分,只道:“我虽然先进府,但也未必知晓太多。就拿这几日投宿的六房而言,真是倒了大霉了,那个六老太太也不知道找我说些什么,唬的我赶紧跑了。”
这番剖心之论,丽姝听了大惊:“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说了些什么你不爱听的,不必和她计较。况且,她们是客居,盘桓些时日恐怕就外任去了,弟妹不必在意,若是真的太过分了,你只管告诉太太就是。”
谭氏感叹一声:“那些话说的不堪入耳,我怎么好告诉太太。”
丽姝正欲说话时,就听腊梅进来道::“大奶奶,姑奶奶回来了。”
原来是卢夫人来了,丽姝其实婚前和卢夫人接触几次,但那也不过是寻常见个面,并没有深交,故而就和谭氏问道:“姑奶奶是为何而来?”
现在还没到放榜的日子,成亲那日卢夫人来过了一次的。
谭氏提起卢夫人,也想卖个好:“大嫂,我若说了,你可别说我多嘴。”
“自然,弟妹说就是了。”丽姝看着谭氏。
()谭氏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子,有些看不起她,故而,丽姝提起她就道:“我听说姑爷去了丽春楼,姑奶奶拿了老爷的帖子把人家丽春楼都封了。”
丽姝张大了嘴,丽春楼是京中第一青楼,丽姝等人平日在内宅,小傅氏从不让她们听到秦楼楚馆这种字眼儿,连官妓家里也没有。
但这个名头连她也知晓,可见这位小姑子还是挺厉害的。
“多谢弟妹,这次我承你的情。”丽姝还是感谢谭氏肯说这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妯娌好总比不好强。
却说丽姝赶到的时候,卢夫人郑令月正在郑夫人这里说话,她想婆母刚刚歇下,现在郑令月又过来。但小姑子回娘家理所应当,就像她回娘家一样,那里曾经是她的家。
“你们来了,正好你妹妹过来,你们也开解一二。”郑夫人微微叹气。
男子二房四妾也是寻常,姑爷出自范阳卢氏,这个女婿非常体面,很会做人。郑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女儿毕竟是她的女儿,总要劝慰一二,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回娘家,到时候婆家人怪罪怎么办?
郑令月怎么会和嫂子们说这些,岂不是很丢脸,但她又很生气,故而沉着脸,并不做声。
丽姝见状,就觉得这是婆婆和小姑子闹不和,不是真的不和,是理念上不和,所以婆婆没法子劝说,故而赌气这般。她和谭氏当然是知道也装不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就没几个喜欢丈夫有外人的,自己去劝小姑子接受妾侍吗?接受她夫君逛秦楼楚馆??
若是关系很熟,还能劝上几句,分明也不是很熟,丽姝又不好说什么。
偏这个时候,六房的郑令姿过来了,她是和她母亲郑泽之母柳氏一起到的。丽姝知晓这对母女倒是不同于六老太太,她们很小心谨慎。
众人又一番厮见,郑令月见状也不好再沉着脸,众人寒暄起来。
丽姝作为长媳,当然当仁不让要切入话题,她就笑道:“姿姑娘真是好鲜亮的活计,是了,你们来京里,可有去哪里玩儿过?再过些时节,金明池就热闹了。”
郑令姿摇头,又道:“我小时候也去过金明池玩儿,那时候那里还有打马球的女子,现在却舟车劳顿数日,也不便出去。”
“是这般,我原先在娘家时倒是和我姐妹们出去过几回,只后来也是随我父亲任上,倒是在济宁出去的多。”丽姝随意说话,都不熟,只好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外面又说六老太太过来了,丽姝看到郑令姿表情有些慌乱。
果然六老太太一进来,就对郑令月道:“大姑娘,我听你祖母说了,你同姑爷不是很好的么?做什么又为了几个玩意儿跑回娘家来。她们总归是不能进门的,你回来娘家撒气也没用。你若还想过日子,就回去自己好好地掰扯,若是不想过日子,还不如大归最好。”
丽姝心想这位六老太太胆子真大,还真是个通透人。
在郑家这样说话都不能表露出真实意图的地方,居然敢直接说这些,比自己还猛。
郑令月是越听越羞恼,还是郑夫人帮女儿说了一句话:“她是怕我身子不舒服,才过来看我的,六婶娘可别误会,她和女婿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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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把郑令月说跑了,郑夫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虽说六老太太说的也是事实,但是这么一下什么都摊开来说,也是让人觉得很没面子。
还是丽姝道:“太太,过几日放榜了,我们再请妹妹妹夫过来说和,若是真的有问题,咱们各自都劝劝,若是她们和好如初,那就再好不过了。”
郑夫人很满意丽姝这番话,六老太太嘴里不知晓还在嘀咕什么,但被柳氏和郑令姿拉走了。
傍晚,丽姝陪郑夫人用完饭后,说是郑灏回来了,郑夫人对丽姝笑道:“快回去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是夜,丽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郑灏用饭,她就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郑灏虽然考了一天,但神色还好,他以为丽姝要问他科考的问题,没想到丽姝就道:“六老太太这般大喇喇,为何祖母还和她很好?”
原来是问这个,郑灏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
“是因为你。”丽姝觉得很费解。
郑灏点头,道出原委:“当年我还年少,刚刚出孝,见族中有产妇生子,她难产。产妇家中都要保小不保大,我却觉得为了一条未生的性命,就要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子的命,实在是惨无人道。所以,我建议大夫保大,毕竟孩子还可以再有。即便没有孩子过继也可,也没什么打紧的,总不能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让我族兄的妻子就这么死去吧,她才二十岁啊。”
“可是这个决定让我在族中备受争议,你可能不知晓我从小是养在祖母那里的,所以是六老太太帮我说了几句公道话。祖母就和六叔祖母关系很是不错了,后来泽四哥科考选官,甚至六房的田产都是我们老太太使人保下来的。”
丽姝这下算是听懂了,哪里是人家六老太太仗义执言,四处敲打,分明她是祖母手中的一杆枪,指哪里打哪里。而之所以这位六老太太对自己一言不发,并非真的是畏惧她,而是因为郑灏,郑灏是他祖母膝下最受宠的孩子。
“真真是天道之间都自有人情之变化,这世上忠奸就很难说了。”
郑灏笑道:“大忠似奸,大奸似忠,谁又说的清呢。”
丽姝递了一盏茶给他:“妹妹今日回来,几句话就被六老太太劝回去了,我想等过些日子再请妹妹来,这样脸上都好看。”
她是始终坚持一条,疏不间亲,郑令月再如何,都是郑灏的亲妹妹。况且,郑令月兴许平日也并非这般,只是男女之事难说,多少人都难过情关。
“这样也可以。”郑灏不置可否。
最后二人上到
()床上,
丽姝最后问他:“我要你告诉我,
你考的如何呀?”
郑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是很好。”
这样丽姝心里就有底了,到了东华唱名那一日,郑夫人受到宫中邀请,还把丽姝和谭氏都带上了。
谭氏很是兴奋的和丽姝道:“嫂嫂,你听说了么?只有朝中重臣才能去的。”
“是,我知晓。”就像娘亲好像就没有收到帖子,因为刘家现在还没有部堂级的官员。
她们到新台的时候,丽姝还见着白行中的夫人以及傅夫人坐在一处,她和谭氏随着郑夫人也安座。
如此场合,很难看到交头接耳的,大部分官夫人都端庄自持,有的偶尔呷一口茶,都在等皇后娘娘的到来。
傅夫人也看到丽姝了,她心里很是复杂,自家丈夫是次辅,也是本次阅卷官,当然早就已经知晓谁是状元了。
真是没想到那小庶女的女儿居然还真的嫁了一位状元。
傅家发迹完全是因为傅老爷出仕,没有人会比她明白所谓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何等的让人震撼。
更何况状元出仕,一开始就是从六品官翰林院修撰做起。
不过呢,听说郑灏之父因为任兵部尚书以来,前线失利,他本人已经准备引咎辞官的折子了。谁都知晓,这场战事输,其实和郑大司马无关,毕竟,他任兵部尚书时,仗都快打完了。
但皇上要一个背锅的,因为总要有人背锅,正好郑灏出仕,郑父退隐。
只是这下给了傅家一个难堪,傅家本是想拉郑尚书到他们这边,因此不惜和傅秋君那个小娼妇重修于好,哪里知晓郑尚书要退出去,人家滑不溜丢的。
这个傅秋君,真是处处跟她添堵。
若非是她,自己的春华也不至于受苦到如今,在那庵堂里天天粗茶淡饭,还得自己劳作,大好年华,就青灯古佛一生。
头一次来到了这样的场合,丽姝正襟危坐,她不知晓郑灏是在什么情况被选为驸马的,但这辈子她们已经成婚了,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了吧。
若是郑灏还未成婚,尚且可以遮掩一二,但若郑灏成婚了,那就不可能了。
正想着,只听一声内侍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丽姝拉了正走神的谭氏一下,二人随郑夫人跪下。
迟皇后显然如传闻所言,非常平易近人,据说是这样的场合她才戴上礼冠,平日都是轻易不肯戴的。
甚至坐下之后,还和大家拉家常,大家也都是陪笑。
当问到郑夫人时,郑夫人一贯很持重,只道:“臣妇们都很好,这也是承蒙天子和皇后娘娘保佑,如今大齐风调雨顺,全赖天子及娘娘福泽深厚。”
迟皇后笑道:“郑夫人坐着的可是你的儿媳妇?”
郑夫人连忙道:“正是,刘氏是长子之妻,谭氏是次子之妻。”
迟皇后点头,还赞了丽姝一句:“果真好相貌。”
……
须臾,所有的参加考试的学子,齐聚东华门,等待公布名次,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那些举子们身上了。
丽姝眼神很好,还指给郑夫人看:“太太,那是大爷。”
虽然眯着眼睛,但郑夫人还是心情很好:“也不知道灏哥儿如何,我问你爹,他偏偏说这是机密之事,偏不说给我听。”
“我看越是不说给您听,指不定是好事呢,若是很不好,爹爹就会跟您透露点儿,让您不要那么失望。”丽姝笑道。
郑夫人握着丽姝的手道:“我想灏哥儿如果名次靠前,你们就能留京了,这样咱们都一处是最好的。”
丽姝点头:“儿媳也是这般想的。”
她前几天刚嫁过来时,别人喊她大奶奶,她都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自己还是刘家的二姑娘,和什么大奶奶有什么关系。
现下却是越来越顺嘴了。
宫道上举人们分成两行由内侍引着依次入内,开始唱名之后,新台的视野非常好,诰命们能够非常清楚的看到前几名的长相。
只见东华门由宰相白行中开始喊:“永初二十年,进士一甲第一人……荥阳郡郑灏。”
“永初二十年,进士一甲第一人荥阳郡郑灏!”
“永初二十年,进士一甲第一人荥阳郡郑灏!”
丽姝不知道别人如何,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一股兴奋让她喜笑颜开,连谭氏朝她恭喜,她都喜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荥阳郑灏,祖父讳絪,文渊阁大学士,转门下侍郎、建极殿大学士。以太子太傅致仕,谥曰德。父讳伯棠,詹事府詹事、国子祭酒、兵部尚书。”
一般唱名是唱二代,众人听闻郑灏家世如此显赫,都对郑夫人道:“贵公子实乃天纵英才。”
丽姝望着场中的人,似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丽姝由衷的感觉自豪。况且郑灏之长相,站在其中,实在是英俊无双,恍若神仙中人。
迟皇后亲眼见到郑灏,居然如此英俊,她对郑夫人道:“真是恭喜夫人您了,郑灏的才学已经上达天听,倒是个十分英俊的好儿郎。”
“多谢娘娘抬爱。”郑夫人又对丽姝道:“灏哥儿媳妇,你也赶紧谢恩。”
灏哥儿媳妇?迟皇后如遭雷劈,她原本见郑灏如此才学,又这样的英俊,正是女婿的最佳人选,可以放入名单中挑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娶妻。
此时,连前十名也念完了,就是一甲前二和二甲前七名,才能见到皇上。
还好此时是新科进士正在皇上面前奏对,有一位青年,似乎是探花傅明伦,在状元说完话后,才侃侃而谈,显然皇上很是喜欢他。
迟皇后问坐的最近的白行中的夫人:“这位傅探花也是青年才俊啊?他可有成亲?”
白夫人微微一笑:“未曾听闻。”
傅夫人深觉不对劲,迟皇后问起婚配是何意?她平日交好的那些夫人呢,为何没有人帮她出来说一句话。
未曾成亲,可是早有婚配啊。
她想开口,又见迟皇后道:“本宫既然已经观礼,就摆驾回宫了。”
傅夫人气了个半死,她又不好拦着凤驾,更不好突然跳出来说自己孙子定亲了,因为皇后没问,旁人不能随意答话,你反应太大了,到时候会被迟皇后视为眼中钉就完蛋了。
丽姝看到了这一幕,已经猜到了八分了,若前世她和郑灏没有成婚,那么今日迟皇后最先看中的人是郑灏。在皇后面前都有规矩,不能随意插话,否则就是以下犯上,那么狠有可能就是迟皇后看中谁,只要没成婚,就要娶天家女。
上辈子傅家拖了丽嘉到十八岁依旧不肯成亲,这辈子也是一个拖字诀,表面上对傅氏和丽嘉极好,其实虚伪算计到了极点,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傅明伦是傅家第二代最有出息的人,他若被选上当驸马,那傅家就要走下坡路了,他们拼命保住的傅明伦若是尚主,还不如当年娶丽嘉合适。
讽刺!
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