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贾张氏被枪决,儿子被抓之后,秦淮茹的日子显得愈发艰难起来。
她本就刚生了个小女儿。
可现在突然没了丈夫,也没了婆婆,整个人都成了孤家寡人。
好在她把小当送回了娘家,虽说生活也很艰苦,但总算有口饭吃,不会饿着。
秦淮茹嘴上说去不去娘家都行,可心里却舍不得离开城里。
她已经过惯了城里人的日子,哪里还适应得了乡下的生活。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想在城里生活下去。
这天,秦淮茹抱着小女儿槐花回到四合院。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五味杂陈。
不远处,刘海中正坐在门槛上癫狂地傻笑,嘴里还念念有词。
刘海中精神失常之后,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到了二大妈身上。
起初二大妈也承担起了这个责任,毕竟刘海中还有工资,她也舍不得丈夫就这样命丧黄泉。
可时间一长,二大妈也开始烦躁起来。
刘海中整天神思不清,东一句西一句的,简直就像个无底洞,让人精疲力尽。
更要命的是他的卫生情况很差,整天不洗不刮的,身上臭烘烘的,把屋子都熏得难闻。
二大妈每天面对这种环境,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照顾下去。
毕竟,刘海中现在的状况,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最终,二大妈决定回娘家居住,每天过来给刘海中做饭就行。
她实在无法忍受和这个脏兮兮癫疯的老头生活在一起。
于是,刘海中就这样被二大妈撇弃在家中。
他整天懵懵懂懂,也不知道自己脏不脏,就这么在破旧的四合院里过起了邋遢的生活。
院子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他随手扔的垃圾和脏东西。
秦淮茹皱了皱眉头,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了刘海中的身上。
“二大爷,你过来。”秦淮茹招招手,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刘海中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秦淮茹,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秦淮茹走来。
“二大爷,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淮茹啊。”秦淮茹故作亲热地说。
“淮茹......淮茹......”刘海中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想这个名字。
“就是你儿媳妇啊。”秦淮茹见他一脸迷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保持着笑脸。
“儿媳妇......”刘海中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反应,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我知道,淮茹,淮茹是儿媳妇。”
“没错,是儿媳妇。”秦淮茹赶紧附和道,“二大爷,你瞧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多苦啊,要不你给些钱用用?淮茹我保证以后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小女儿往刘海中怀里塞。
“你看你的小孙女,多可爱啊。”
刘海中接过小女儿,愣愣地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淮茹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心里着急起来,赶紧换了副笑脸,甜甜地说:
“二大爷,你看咱们日子过得这么难,要不你把钱给我吧,我买点好吃的来做给你吃。淮茹我手艺可好了,保准做出好吃的来!”
“钱......”刘海中嘴里重复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有钱!我还有钱的!”
说着,他掏出一个旧旧的小包来,里面居然还塞着几张纸币。
秦淮茹眼睛一亮,忙凑上前去:“哎呀,二大爷,你真有钱!快拿给我用用吧,我保证以后好好照顾你,让你吃好喝好。”
刘海中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露出了讨好的笑:“亲一个,亲一个就给你!”
秦淮茹听他这么说,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刘海中这个癫老头居然想占她便宜!
不过转念一想,为了这点钱,亲一下也没什么。
于是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凑上前在刘海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小包就要跑。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想占我便宜!”秦淮茹骂道。
刘海中被她的举动弄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急忙追了上来,大声喊道:
“你给我回来!钱还我!”
秦淮茹哪里肯回去,抱着钱就进了屋子。
刘海中在院门口急得直跺脚,又蹦又跳的,嘴里不停念叨:
“坏淮茹,坏淮茹,把我钱抢了......我的钱......”
他跳来跳去了半天,见秦淮茹真的不回来了,这才泄气地蹲在地上发起呆来。
秦淮茹抢了刘海中的钱,心里激动又紧张,生怕被发现。
她抱着孩子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紧紧地关上门。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秦淮茹的心砰砰直跳,刚才抢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靠在门上,手心里全是汗。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秦淮茹自言自语道,“这么做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她环视着简陋的屋子,这里虽然破旧,但对她来说却是最后的避风港。
她实在不想再失去一个立足之地。
“啊,我这是走投无路了吗?”秦淮茹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消沉。
她蹲在墙角,打开刘海中的小包,里面居然有好几块钱，还有一张大黑十,看着都让她眼前发花。
以前的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因为贾张氏的缘故，她都不能管家里的钱。
想到这些钱都是从刘海中那里抢来的,秦淮茹又是一阵心虚。
“我这到底在做什么啊......”
外面阳光晴朗,院子里传来海中叫嚷的声音,秦淮茹却始终静静蹲在阴暗的屋内,不敢动弹。
她就这样靠在墙角,听着外面刘海中的叫骂声,心如乱麻,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抢了刘海中的钱之后,秦淮茹既激动又害怕,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但是想到手里这些钱能让自己和孩子暂时度过难关,心里又明显轻松了几分。
她靠在墙边,掂量着手中的钱包,脸上逐渐放松下来。
拿这些钱,自己和孩子一段时间可以吃穿不愁了。
虽然方式不太光彩,但没有办法,这也是被逼无奈。
想到这里,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就这样待在房里,哪儿也不去。
反正院子里只有癫疯的刘海中,不会有人来找她的。
斜射进窗户的阳光洒在秦淮茹的身上,她靠在墙角,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秦淮茹抱紧了怀里熟睡的女儿,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