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站到台上时,一位三十多岁中年人急匆匆走进来。林青晨回头看了一眼,这位中年人不自觉脖子回缩了一下。林青晨猜测中年人是谢三宾派过来打探消息,没再关注。土房局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生怕局长不开心,吃挂落。工作人员见有人自投罗网,太热情,好几个人一起上前询问来人是哪家公司,热情引导前排就座。来人吞吞吐吐回说来参观学习,神情有些慌张,又强自镇定摆摆手,随意找一个地方坐下。
局长很是失望,要是能多来一两家公司就好了。其他城市为何能有那么多家房地产公司参与竞拍。不少土地拍卖需要三十多次出价,才能买到。愁煞人。林青晨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局长看不出端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愿林青晨会为了赢得承诺,履行不流拍的承诺。
再没有人来,局长示意可以开始。拍卖师介绍完第一块土地后,开始竞价,喊两次后无人应价。局长相当紧张。林青晨不能表现太积极,以免抬高领导们的期望值。在拍卖师即将喊出第三次时,局长盯着林青晨。三家参拍企业看着局长,等待局长的信号。林青晨目不斜视举起牌子。局长神情松懈下来,几位领导抹了抹汗,拍卖师松一口气。林青晨神情不变,依旧装作云淡风轻。
林青晨连续在拍卖师即将喊出第三次时,出手拍下相应地块。第四块时,拍卖师刚喊开始,一家企业率先喊价。林青晨微笑致意。喊价之人正好看到,不由得心里发毛。刚才局长发了信号,他才出面叫价,抬抬价,局长面上更好汇报成绩。
林青晨假装考虑很久,同样等到拍卖场即将喊第三次时举牌。领导们刚才看到林青晨致意的笑容,以为林青晨不会抬价,捏一把汗。等到林青晨出价,集体紧绷的面容才松弛下来。局长忘记给信号。拍卖师再次喊三遍,确认成交。林青晨拿下第四块地。
第五块地,局长没有给信号。林青晨依样画葫芦,拿下。第六块地同样没有波澜。到第七块地,另一家企业首先叫价。林青晨依旧等,一定要拍卖师喊两遍后才举牌。真是急死人。林青晨把牌子放到一边,意思有人再叫就不玩了,“我已经拿这么多块地。你再喊一次,就给你。”那人立马蔫了。
第8块地,参拍的公司不敢玩,林青晨继续以底价拿下地块。最后一块,还没叫价的公司在领导使劲示意下,勉强喊价。那个人后悔啊,最后一块地,林青晨很可能放弃,毫无疑问会砸到自己手里。
林青晨笑着说,“要不要我让给你?”那人一激灵,赶忙说,“我该让你的。你可以大满贯包圆,功德圆满、功德圆满。”“行吧,你有意谦让。我当真,勉强再叫一次。你如果要的话,你再喊一次,我绝对让给你。我和谢三宾打赌,一定不会让土地拍卖有流拍的地块,总算赌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