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红底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长卷发搭配烈焰红唇,长至脚踝的裸色貂皮大衣里是一身超短裹身连衣裙,露在外面的一双美腿修长白皙,肌肤光滑,脚踝纤细。
记不清舒以翎有多久没出现在翎菘集团的办公大楼,小柔看着艳光四射的娉娉婷婷亦步亦趋,直接呆住了,连是否有预约都忘记问了。
“高菘办公室里有客人吗?”舒以翎朱唇轻启,歪着头甜笑着问小柔。
其实舒以翎原是想直接进去高菘办公室给他一个惊喜的,但鉴于目前她和高菘之间微妙的关系,舒以翎决定还是先问问他办公室是否有客人吧,如果贸然闯入,只会给她和高菘之间原本就趋于冷淡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这是舒以翎无法忍受的。
“没。。。”小柔正欲问舒以翎是否和高菘有预约,没想到跋扈惯了的舒大小姐居然主动扬了扬下巴,示意小柔,“给你们董事长先打个电话吧!”
小柔拿起专线,电话很快便通了,“董事长,舒小姐找您。”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高菘半晌只说了一个字,“好!”
高菘点击鼠标关掉屏幕上正在看的一个视频,他垂眸拿起手边早已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抬眼时,眉宇间刚因视频引起的恼怒之情荡然无存,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
舒以翎人还未到,她高跟鞋的叩叩声便已先传至门口。
“好久不见,以翎。”高菘还和从前一样,和她打着招呼。
简单的一句问候,配上魂牵梦绕的那张脸,舒以翎却鼻尖一酸,其实也没有多久,但这短短的十来天时间里,很多事情都永远改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舒以翎喉间发紧,忍着落泪的冲动,强撑着脸上的笑意,抚了抚裙角,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高菘从抽屉里随手拿了一包茶叶,撕开了包装,然后开始摆弄起茶具来。
当然是因为想你啊,舒以翎心中答道,但眼下,这话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是自找没趣了。
“菘,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喜欢研究彩妆和护肤这类的东西,最近闲的无聊,加上向柟也特别支持我做一些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就成立了一个美妆品牌,叫做soft beauty,已经正式投产了,马上就要上市了,我想着把整个产品的宣发工作委托给你旗下的传媒公司。”舒以翎将颊边的头发别至脑后,含情脉脉的看着高菘。
这要换成别的男人,早就被她的眼神融化了,但高菘丝毫不见其为之所动,自顾自地拿了个干净的茶盏,放在舒以翎的面前,准备给她斟茶。
“我要用那个粉色的杯子。”舒以翎努了努嘴,她刚坐下来时便看见茶洗里有只粉色的汝窑杯,艳而不俗,上面的小兔子甚是灵动,在一圈玉瓷杯中格外扎眼,舒以翎十分喜欢。
“那个不行。”高菘说着,手稳稳地将茶倒进舒以翎面前的玉瓷杯中。
“可是。。。”舒以翎说到一半,忽然止了声,她明白了为什么在一圈白色的玉瓷杯中单就只有一只粉色的汝窑杯,那是高菘特意给秦晓唯准备的。
舒以翎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你刚说想要菘屿传媒帮你的品牌做全域推广?”高菘接上刚刚的话题说道。
“是呀。”原本舒以翎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亲自找高菘,但甫一开始她屈尊去找成莳谈合作时并没有亮明身份,成莳随意翻了翻她们公司的简介和产品资料后便一口回绝了。
其实可以理解,soft beauty毕竟是刚成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成莳光忙集团业务和应付大客户们都疲于分身,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接些小单。
用成莳的话来说那就是,肉全被菘屿传媒吃了,总要分点汤和渣子给别的公司吧。在成莳的眼里,类似于soft beauty这类的单就属于汤和渣子。
高菘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着,随意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颇具分量,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交待成莳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把你的个人品牌打造成国货彩妆护肤第一品牌。”
菘屿传媒也是翎菘集团旗下的一家全资子公司,这个公司的成立算是高菘的一着妙棋。
自从翎菘集团规模越来越大,子公司越成立越多,所涉及的业务面越来越广,集团的广告需求及预算也逐年增多,与其把这钱让别的广告公司或者传媒公司来赚,索性新成立一家子公司,光做自家集团公司的广告就能养活一般工作人员。
高菘直接将他合作最为满意的广告传媒公司主要人马原锅端来了翎菘集团,气得那家公司的老总成莳在微信朋友圈里直接对高菘点名道姓破口大骂。
做生意不是请客吃饭,做生意讲究的是丛林法则。
三个月之后成莳灰溜溜的联系高菘,能否给他一个工作机会,高菘考虑过后不计前嫌欣然应允,原来的老板也成了打工的员工,没了拉客户和揽业务的压力,成莳专注于工作,反而灵感倍出,好些广告创意不仅得到了同行的认可,在市场上的客户反响也十分不错。
去年年底的时候,翎菘集团有两次不大不小的舆情危机,也都被成莳化解在了萌芽发酵阶段,至此菘屿传媒在业内名声大噪,除了集团内的业务,外面的客户慕名找上门来的越来越多。
“高董,您找我。”成莳站在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坐吧。”高菘给成莳也取了一只茶杯,把空杯斟满,“这是豪万集团的小舒总,舒董事长的女儿。”
成莳看着舒以翎只觉得眼熟,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之前是在哪里见过。
“小舒总好生面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成莳眨了眨眼,迟疑地问道。
“成总贵人多忘事,”舒以翎轻咳一声,幽幽道,“上周三,在提腕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