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甩了甩手中的那张黄纸。
“你!”女子气的咬牙切齿。
“大事是吧,皇帝又娶了一个妃子,据说是长青宗的圣女。”
“皇帝的事与我何干?说得别的,其它的门派。”
王慎足不出武阳,是想从这个女子的口中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兴许能听到对自己有用的。
“最近外面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天和宗、地辰谷、金光门三个门派相继都被灭门。”
王慎听后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这正是他想要的消息。
“这几个门派都是小门小派吧,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你听说过那些门派?”女子反问道。
“无为观、金顶寺、稷下学宫、蜀山、啊对了,还有武阳县的青河帮!”
那个女子听了这些话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慎。
“刚才我说的那个门派都是传承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名门,虽然比不是你说的那几处修行圣地,却也是天下有名,伱说的那个青河帮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的名门却被灭门,那个神秘组织岂不是更加的厉害,他们是什么来路?”
女子摇了摇头。
不过王慎从她的口中得知这几个门派似乎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有足够的历史传承,门派之中修为最高的人也不过是三品参玄境,没有洞观境的大修士。
这是专挑软柿子捏,还是挑大个的软柿子。
有传承的门派底蕴多,通常积攒的财富也多,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发生这种事情,没人管吗?”王慎问道。
“谁管?”女子反问道。
“朝廷?”
“朝廷巴不得这些门派都死光了,特别是那个几个方外之地,如果他们被灭门了,估计最开心的就是朝廷里的某些人了。”
“那几个正道魁首呢?”
“他们未必会管的,毕竟那些门派和他们没有什么关联。”
王慎听后沉默不语,他可是知道天和宗的掌门去了无为观寻求帮助。
“好了,你可以走,一年之内不要来了,来了我也不一定在这里。”
“你要跑?”
“就你这点修为我还用的着跑?”
女子听后深吸了口气,胸脯鼓鼓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
兴许是见识到了王慎的修为,这个女人没有过多停留。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没人打扰,王慎则是继续修行,不知不觉,夏天到了。
今年的夏天很怪,入夏之后一连一个多月,一滴雨也没下。天气炎热,青河的水位也下了一大截。
王慎看着天空之上好似大火球一般太阳。
“莫非今年要大旱?”
又过了一个月,仍旧是一点雨也没下。地里的庄稼,山里的荒草树木都被晒焦了,地面出现了龟裂。
青河水的流量比往日里少了一半,一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河床。一具具枯骨显露出来。
这是数年来王慎第一次遇到这样极端的天气。
天一亮,太阳很快就出来,天上是半朵云彩也没有。
大旱的不单单是武阳和兰和两个地方,大半个荆州在入夏之后的两个多月里一点雨都没下。
王慎每天除了修行之外,还会看看天,沿着青河走一走。
“又一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青河的河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尸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人。
“照这样下去青河可能就会断流了,到时候河伯的水府会不会跟着露出来?”王慎想到了深藏在青河下面的河伯水府。
他顺着青河走着看到了远处的武阳县城。
“且去城里看看,顺便买些东西。”
当他进入武阳县城的时候,看到城门处围着一堆人在看什么东西。
王慎站在人群外面朝这里面看了一眼,却见城墙上贴着告示。原来为了解决旱情,武阳县贴出了告示,悬赏奇人异士求雨,以缓解旱情。
求雨?
王慎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
“这样的天要是能求下雨来,那真不是一般人了。”他只是看了一眼买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听到有人在议论。
“这天什么时候能下雨啊,这都多少年来,从来没这么干旱过!”
“谁说不是。”
“不是没有这么旱过,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一百多年前咱们这个地方就曾经好些日子没下雨。”
“一百多年前,你爷爷是逗你玩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的话被王慎听到。
“一百多年前?”他想到了一百多年前河伯被杀的事情。
数百里之外的江城,楚王府中。
一位身穿这锦袍,面容威严,看着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交谈。
“荆州许多年都不曾发生过这等大旱了,先生可曾查出来什么?”
“应该是天象异常,非是人为。”那老者道。
“可是最近荆州各地却是有些传闻,说我德行有亏,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招来了天谴,因此导致荆州大旱!”
“此乃无稽之谈。”那老人听后道。
“先生精通占卜、天象之术,可看出来这干旱还要持续多久?”
“之多一个月就会下雨。”老人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好。”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这次请先生来,还有一件事情,我那三哥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
“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吧,否则王爷也不用这么关注。”
“西域的琉璃塔的弟子。”
“琉璃塔?”老人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这事王爷都知道了,宁王不可能不知道,难不成西域窥探凉州已久,宁王这是与虎谋皮啊!”
“我这个三哥从小到大胆子就大。”楚王笑着道。
“嗯,这件事情怕是瞒不过圣上的,王爷可知无量观的怀无下山了?”
“怀无,那个号称无为观百年来天赋第一的怀无?”
“正是!”老人点点头。
“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最近世间多了一个什么组织,他们在年前的时候灭了天和宗,过年之后又灭了地辰谷,最近又灭了金光门,其中只有天和宗的掌门刘北青还活着,他去了无为观。
其余的两个门派无一活口。”
“先生说的这三个门派,本王也有所耳闻,不同于那些三流门派,也传承了许多年,我记得那个金光门就在荆州。”
“王爷好记性,那个金光门的掌门王爷还曾见过,有着三品参玄境的修为。
这三个门派之中天和宗传承了上千年,金光门传承的时间短一些,但也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只是这三个门派这几十年来没有什么优秀传人,算是没落了。
不过即使没落了底蕴还是有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灭掉这三个门派,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非同一般,关键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既然他们在荆州出现,那就得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就就有劳先生了。”楚王道。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按照时间来说,夏日应该就要过去,可是天气却不见一点凉爽的迹象。
青河已经有断流的迹象了。
这一天,沿着青河边上行走的王慎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青河的河床。
河床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一步到了河床之中,在两具白骨的下面看到了一根碗口一般粗细的铁柱,从泥沙里露出来一小截。
“铁柱,莫不是这铁柱下面镇着什么东西?”王慎盯着钉入了河床的铁柱。
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将这根铁柱拔出来,于是他就俯身双手抱住了铁柱稍稍一用力,发现那铁柱居然纹丝不动。
“还钉的挺结实!”
王慎运足了力气向外那根铁柱,铁柱微微晃了晃,还是不动。
他看一眼脚下的泥沙,随手一挥,接着泥沙不断的涌动,很快就露出来下面的一大块青石,这一根铁柱就插在了青石里面。
“插在青石是里,这里离着那边的河伯水府也不远了。”王慎看了看远处的龙鳞山。
他双手握住了这根铁柱,猛地一晃,这一晃可以用上了山河破的功法。
轰隆一声,铁柱松动了,接着王慎顺势用力一抽,哗啦一声,铁柱被他拔出来三尺多长,接着王慎继续用力,直接将这根铁柱从河底的青石里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才看清楚整根铁柱的模样。
这一根铁柱足有两丈多长,一头尖,一头平,这铁柱上还雕刻着符箓,看着就好似一根超大号的铁钉。
轰隆,王慎感觉脚下的河床晃动了一下,接着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那拔出铁钉之后所遗留的空洞之中居然汩汩的冒出了水,那水很是浑浊。
“这是谁在青河的地下扎下去这么一根铁柱?”
要在这的河水之中将这么大一根铁柱子钉进河底的青石之中,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王慎自付就算是以他现在修为想要将这样一根铁柱在正常的情况下钉进这青河底下的青石中那也得费很大的力气。
关键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
随后王慎有沿着青河上下走了一段距离,在距离这个铁柱大概一里之外的地方又发现了一根铁柱,他又将这根铁柱给拔了出来。
他前后一共从这青河之中取出了六根铁柱子,每一根铁柱子相隔一里多的距离,都是钉进了青河的底下的青石之中。
每当他拔出一根柱子,河床就是一阵晃动,然后有浑浊的水从那铁柱留下孔洞之中涌出来。
站在河边看着六根柱子的王慎却是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这不同寻常来源于天地之间的炁。
这是一种无法精确描述的感觉,在先前几个月的时候,天地之间的炁是一种相对停滞的、困顿的状态,并不是活跃。
可是现在王慎感觉四周的炁似乎便的活跃了一些。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拔出了这六根铁柱?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
当天夜里,外面就起了风。
次日清晨,天空下起了雨,最开始的时候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算是入秋之后的第一场雨。
秋雨一般都是这个样子,下不大,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天空之中的乌云翻滚的厉害,又黑又浓,压在了山顶上。
雨开始大了起来,雨点子就好似黄豆粒子那么大,下的又大又急。
“下雨了,下雨了!”
村子里,镇上,县城里,府城里,人们欢呼雀跃,他们期盼的雨终于下了下来。
干涸的地面得到了滋润,山里的小溪有开始流淌,青河的水位也慢慢的涨了起来。
只是这个雨下起来就不停,一连下了四天,还是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这是大旱之后就要大涝吗?”王慎盯着天空。
这一场雨居然下了足足十天,不要说是秋天了,就算是在夏天,这也是极其罕见的大雨。
这一场大雨不但让青河的水位上涨到了正常的水平,甚至还让它进一步的扩宽了河道。
大雨之中又有两个人来到了武阳县,他们两个人在一家客站住了下来。
“师兄,我们这才来做什么?”
“这荆州之地今年的天象太过奇怪了!”年长的师兄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他刚刚跟外面的客栈小二打听过了,这雨已经下了十天了。
这可是秋天,秋天怎会下这么长时间的雨。
先是夏天大旱,一连四个多月没下一点雨,接着又是大雨倾盆,仿佛是将夏天积攒的雨一下子全部下下来。
“师弟,我们得查明这其中的原因?”
一旁的师弟应了一声。
“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次日,大雨仍旧没有停下,师兄弟二人穿着蓑衣出了门。
整个武阳县城里很多地方已经满是积水,有些房屋被大雨冲毁了。
“师兄,我们去哪?”
“去青河。”
他们师兄弟二人离开了武阳县城,来到了青河边上,此时的青河浊浪滚滚,汹涌澎湃。
“师兄,这条河变了!”
站在河边,那师弟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下这么大的雨。”那师兄道。
不管是什么河流,连着下上十天的大雨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