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海的人还没死，此刻看到这一幕，他们得多扎心，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靠近他们再动手。
明明直接抛出猎刀就可以杀了对方，非要选择了一种找死的方式去刺杀。
程雷看到这一幕后哑口无言，他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吴峥。
如果姜戈的猎刀瞄准的是他们的脖子，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们确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因为他们当时背对着敌人。
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们，能观察到这些人会对他们不利，却预测不出来这些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刺杀他们。
黎海一定是害怕他们转过身反扑，所以让所有刺杀者同时接近他们，选择固有的刺杀方式直接抹了他们的脖子更加保险。
可姜戈抛出猎刀同样能达到效果。
就算抛出猎刀不能在第一时间杀死他们，至少也能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再要他们的命就很简单了。
程雷不禁冒了冷汗，心中一阵后怕。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错在太过自信，错在把兄弟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程雷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他是心服口服地在认错，他不敢想象因为他的错误让兄弟们受伤或是丢掉性命。
结果就是这群雪地人一定会收缴他们的枪支，然后用他们的枪口对准姜戈的胸膛。
“姜首领，我们知道错了。”
“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你就别训老大了。”
……
“你们不要为我犯的错开脱了，我程雷认罚。”
将士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可他们毕竟只是将士，并不是指挥官，程雷能清楚认识到他犯的错就不算晚。
“我知道你想试探他们，可是用自身安危为代价，实在太大了，程雷，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我希望你能陪我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对不起，是我错了。”
“好兄弟，今天的事情一定要牢记在心，我们没有重来的机会，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我记住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就罚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戴罪立功，今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部落派人刺杀我的事情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我刚才已经处理了，阿塔说他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我总觉得阿塔有事情瞒着我，对了吴峥，你对阿塔身边的阿列和阿来了解多少。”
吴峥努力回想与这两人接触的情况，却发现他除了今天，之前对这两人没有太多印象。
“阿塔从来都没带他们来过镜湖，这是第一次，要不是你让他们保护你，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等等。”
吴峥轻轻抚额，似乎努力在回想些什么。
“阿列，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名单中见过，等等让我仔细想想，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两年前通过雪神山考核的外来者。”
外来者，姜戈没想到阿列的身份竟然和他一样，都是外来者。
“也真难为你了，两年前考核的事情都能想起来。”
“每次通过雪神山考核的人都会公布名单，我们都会记住，因为日后免不了各部落走动的时候打交道。”
“那阿列？”
“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在部落里的地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只能说平平无奇。姜首领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他？”
“没什么，关于阿来你又了解多少？”
“我没有听说过阿来的名字，这人很有可能是从镜湖里出来的。只要是外来人都要参加雪神山考核，我对他没有丝毫印象。”
“会不会是你忘了？”
“不会，考核通过的人都会被列入名单，没通过的人基本被埋在雪神山上了，他既然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不是外来人。”
“我记得你们部落里的人也可以参加雪神山考核。”
“对，部落里的人参加雪神山考核并不是一项强制规定，只有想往上爬，想拥有更高权力的人才会去雪神山参加考核。”
阿来嘴虽然碎了点，但看他那与世无争的样子，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还真不像要参加雪神山考核的人。
阿来对于阿列是外来人肯定有着不同的看法，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总要拿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才行。
姜戈清楚阿列和阿来不会轻易向他们袒露心声。
看姜戈的反应，程雷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了。
“你想把他们收进队里？”
“收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他们要对我们更坦诚一点。”
“他们是阿塔的人，自然会向着阿塔，在这里与阿塔作对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们猜阿塔会不会让他们来找我。”
“这怎么可能？阿塔轻易不会把他们拱手让人，就算阿塔真把他们送来，难道你就会信任他们吗？”
吴峥的疑惑正是所有人的疑惑，这就好比让程雷把他手下的将士拱手送给敌人一个道理。
相信任何一个将领都不会因为敌人对手下的另眼相看，就巴巴地把自己人送给对方。
若阿塔真这么做了，那他就不配为一族的统治者。
阿列和阿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不仅自己的族人容不下他们，对手也不会真心对待他们。
毕竟不是自己人，很难让人信任。
一想到这里，吴峥的情绪难免有些低落，如果真像姜戈说的那样，他与阿列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眼前的只是苟且，日久见人心。”
姜戈的话让吴峥眼前一亮，是啊！时间会证明一切。
“就算阿塔不让他们来，我也想见见他们。如果说刚才在镜湖里谁最有机会杀了我，那就只有他们了。”
“这么说阿塔对你并没有杀心？”
“不一定，只能说是他们对我没有杀心。”
姜戈从来都不相信无缘无故地靠近，以阿列在部落里的地位，想换到看守他很容易。
阿列在去雪神山的路上又故意接近他，对他示好，这绝不是巧合，既然阿列的目的还没达到，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来找他的机会。
至于阿来，他能和阿列成为朋友，要么两人达成某种共识，要么就是阿列利用阿来给他做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