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龙,帝王蟹,和牛…………”
林君度看着摆在餐桌上的那些食材,眼皮剧烈跳动几下。
这得多少钱啊……随便拿出来一个菜,都能顶他几个月的伙食费。
白凉月直勾勾的盯着林君度,轻舔樱唇。
随后,她就将宿舍门反锁,甚至还加了一道自己购买的防盗锁,牢牢的将门锁住。
这样,就算门被解锁,防盗锁也能防止外面的人进入。
当然,最重要的是,防止里面的人逃出去…………
“凉月,你给门自己加一道锁头干嘛?”
林君度眯着眼睛,看着那道闪闪发亮的门锁,很是不解。
“啊呀,这个嘛…………君度,我有怪癖,吃饭的时候,必须把自己锁在门里,不然就会害怕…………”
“这应该算的上是我的某种心理疾病,你谅解一下嘛…………”
白凉月嬉笑一声,坐在林君度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怪癖?”
林君度有些警惕,将椅子向后挪了挪。
毕竟他跟白凉月算不上多熟,天知道她将门锁起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宿舍这种地方,轻松的时候,是大学生们玩乐,休息的屋子。
可某些时候,却是个人刀战房,是SOlO挑战赛,是团队死斗场…………是杀人的炼狱。
毕竟,像吴谢雨,药加鑫,林森昊,这些可以对人“掏心掏肺”的前辈们,鼓舞了一大波后世对舍友不满,喜欢玩“拿首好戏”的带学生们。
马佳爵同志曾经说过:不咽气的舍友,不是好舍友,如果一个舍友寄了,那么我就会再弄死一个,达到成双成对,甚至五连绝世的显赫战绩。
连远在阿妹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也这样评价道:我不会说宿舍是带学生们休息的地方,相反,宿舍是真正的勇士栖息地,因为这里的残酷,远超诺曼底登陆。
“行啦,别担心啦,不信你看,我有病历单。”
白凉月得意轻笑,还真的从床头的背包中,拿出一张病历单。
显然,为了这次的计划,她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有遗漏任何细节,知道林君度多疑,特意花钱伪造了一张。
林君度接过病历单,看着上面的内容,眯着眼睛,挠了挠头。
“真是什么病都有,不锁门不能吃饭恐惧症这种病也是存在的么?”
他嘴角抽动,将病历单还给白凉月,又柔和轻笑:“抱歉,刚才把你当成变态了。”
“没事儿,没事儿。”
白凉月摆了摆手,迫不及待的将各种外卖一一打开,心里激动无比。
变态?她现在当然不是,可一会儿之后,就不一定了…………
“这次,我要彻底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白凉月轻咬樱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君度,诡异一笑。
很快,各种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跟过年一样。
“这一顿饭花了2万……你是真的有钱…………”
林君度看着外卖订单的发票,叹息一声。
他订外卖,顶多只会订不超过15块钱的东西。
“诶呀,那没什么……喏,我还买了红酒,一起喝吧。”
白凉月颇为豪爽的倒了一杯红酒,放在林君度面前。
“行,谢了。”
林君度抿了一口红酒,就开始跟白凉月一起用餐。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此刻都有些微醺。
白凉月摸了摸口袋中的涩涩药,显然,是准备动手了。
可在动手之前,她还打算问林君度一些问题。
“君度,我听隔壁的朱温和吴强说,你高中时有公费去过霓国当交换生是么?”
白凉月大大咧咧的问道,语气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僵硬的感觉,跟日常聊天交流没有什么两样。
可此刻,她暗藏在隐形美瞳下的绯红瞳孔,却死死的盯着林君度,专注而深情。
她想听听,林君度对他们过去的那些甜蜜岁月,究竟是怎么看待的。
“嗯,去过。那地方还好吧,不如国内住的舒坦,但也勉强能住的下去。”
林君度的头已经有点晕了,随手将一块剥好的蟹腿放入口中。
“那……霓国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一些难忘的事……或者遇到过一些难忘的人?”
白凉月浅笑,眸光闪烁,看出此刻林君度已为酒精,脑袋已经有些不灵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难忘的事,难忘的人…………”
林君度轻闭双眼,脸上显现出回忆之色。
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眸,自嘲一笑,悠悠说道:“没什么,都不重要。”
随后,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白凉月表情有些阴霾,但还是盈盈一笑,跟他碰杯,让他再喝一杯。
得把林君度灌醉一点,不然一些心里话,他不会说出来的。
果然,十分钟后,林君度终于松动口风。
“有,我在霓国东京的花火大会上……邂逅了一个首富家的大小姐。”
“我们很投缘,她也不嫌弃我穷,在种种机缘巧合下,我们陷入了疯狂的热恋。”
“你知道热恋是什么感觉么?就像是你的心脏,都分出了半颗,完全属于了你爱的那个人。”
“她很好,真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数一数二,最好的女孩…………”
“我们一起去北海道滑雪,一起在千鸟渊赏樱,一起牵着手,看太阳从富士山落下…………”
林君度缓缓说道,此刻脑子里有些麻木,可突然,又停下话锋,沉默不语。
“后……后来呢…………”
白凉月勉强笑了笑,深深低下头,那些旧日的记忆化作晶莹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后来…………”
林君度不说话了,仰头深吸一口气,将红酒杯倒满直至溢出,整整一杯酒,全部落进肚里。
酒精让他的大脑又麻木了几分,可他还是无法说出口,只是一声叹息。
那叹息落寞而孤寂,像是一个日暮西山的百岁老人,在临终前对自己美好岁月画上的最后一个句号,随后放下一切,沉沉落入虚无的颟顸。
“对不起……”
白凉月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小声嘤咛。
随后,她用手擦了擦眼泪,同时,轻轻拿起酒瓶,将那包白色粉末,融化于两人无言的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