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的身周，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跳入绞肉机里，被绞成了碎肉。
不过片刻时间，地面完全被血肉覆盖。人踩在上面，异常黏稠。抬起脚，都能看到拉丝。
如果不是因为有勇气光环在，人们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早就退缩了。
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死去。
“......”
张子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间地狱，腿肚子有些发软。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带领几万人与魔族战斗，打下了一片地盘。但是，如今他胆寒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他的预想里，周然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最多死个几百人，周然就会被人海淹没。
至于那几个被他派出去的长老，进入这个绞肉机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拍起来。一接近周然，他们就被千仞碎片无情的带走了生命。与那些一级二级的人，死的没有任何区别。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不可能是三级！难道是四级？又或者是五级？”张子喃喃自语，思维非常的混乱。
噗呲！
随着一道利刃切过肉体的声音，一抹鲜血溅射到了张子栋哥身上。半张脸，都染成了红色。
“啊！”张子栋惊呼一声，终于是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发现一具半截尸体飞到了自己的面前。
啪嗒！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张子栋发现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他身周的千仞碎片，依旧在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惨叫声，哀嚎声，无时无刻的冲击着张子栋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颤动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看着眼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的周然，张子栋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其实死再多人他也不在意，只是绝望于自己的所有努力化作了泡影。所以，他现在只想知道周然是谁。
“呵～你这能力倒是有意思，团体作战的作用很大。”周然轻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子栋的话，而是夸奖了一句。作为直面张子栋职业能力的人，说实话他心动了。但是，他也没打算收服张子栋。
既然成为敌人了，那就得赶尽杀绝。什么凭借个人魅力让对方忘记过去，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过是小说里的爽文剧情罢了。
听到周然的话，张子栋没有言语，只是死死的看着他。求饶什么的，他不会去做，只是想死个明白。
“好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至少在世界融合前是。而我的名字，叫周然。是的，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看到张子栋瞪着眼睛不说话的样子，周然摊摊手自我介绍道。
对于张子栋，周然还是给予了一些尊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华夏顶尖的几个强者。
在前世，华夏收复魔都时，张子栋可是让国家头疼不已。最后只能通过斩首行动，付出了许多牺牲后才杀死张子栋，完成了对魔都的收复。
“周然...”听到周然的话，张子栋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随后他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认命般的说道：“金榜第一，我输的不冤。”
说完这句话，张子栋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我的人是怎么惹到你的，但也是我们咎由自取。魔都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之前就想过，魔都这样堕落下去不行，迟早会被清算。但是，根本制止不了罪恶。没想到，这个清算会这么快。”张子栋苦笑一声，他已经彻底服了。
认命后，他感觉脑袋一清。原本蒙在心头的魔障也是消失不见。回忆着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终于醒悟了过来。
“杀了我吧！”说着，张子栋取消了光环。
下一刻，还在前仆后继的人们身体一滞，从疯狂的状态里恢复了清明。
看着眼前的人间地狱，和呼吸间浓郁的血腥味。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身体一软，脸色苍白的瘫倒在地。
“呕！”
“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这是到了地狱了吗？是我作恶多端的报应吗？”
大量的人忍受不了呕吐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大部分都是之后到现场的人，被张子栋光环的影响，自动加入了战斗。所以，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回过神来，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至于最开始的那批人，早就死光了。
见到这种情况，周然便停止了攻击。伸手一招，把千仞碎片全部招了回来。并形成了一柄紫色长剑，落入了他的手里。
现场除了一些没有被光环影响到了人，已经全部失去了再战之力。所以，没有必要再继续杀下去了。
“如你所愿！”见张子栋主动求死，周然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在动手前，他好心的说道：“你不奇怪，为什么魔都这么多人都会变成恶人吗？不要说世界末日释放了人性的邪恶，其他城市可没有这里这么夸张。”
“嗯？”听到周然的话，等死的张子栋一愣，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一直觉得忽视了什么东西，现在被周然提醒终于清楚了。
“因为什么？”
“因为与魔族战斗，会被魔气侵蚀。在不知不觉间，让人堕落，释放邪恶。”
“原来如此！谢谢你，让我做了个明白鬼。”张子栋恍然大悟，语气里满是释然。
“想活下去吗？”周然开口问道。经过短暂的交谈，周然又有点舍不得张子栋死了。因为他的性格，蛮对周然的胃口的。
“算了，虽然这些人不是我杀的，但也是因为我而死。我怕活下去，每天都会做噩梦。”张子栋的嘴角强行勾起一抹笑容。当然，这只是他的玩笑之言。真正原因是，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为了彻底掌控五杀会，已经把父母亲人......
与其苟活于世，还不如下去和家人团聚，期盼他们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