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科技。
在王东来进行点拨之后，吕涂等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无比地泡在了实验室里面。
一些简单重复繁琐的工作，交给唐都交大的实习生来处理。
而他们这些研究员则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王东来所说过的几个研究方向上面。
然而。
科研研究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哪怕是王东来给出了几个研究方向，从理论上极具可行性，但是真要是实验起来，就能发现还有很多问题，距离真正突破相差甚远。
这几天，吕涂几人可以是完全泡在了实验室里面。
凭借着一腔热血和激情，不断地进行实验，加上实习生团队的协助，一口气做出三百多组实验。
可是，却没有一次实验取得了有效的进展。
实验室里。
气氛极为低沉，几人的情绪都颇为低落。
而在这低落之中，还有几分疑惑。
作为研究人员，他们经历过太多次的实验失败，这点挫折远远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要是没有王东来的那一番话，他们也许就是平常心态，不会如此的难受。
可偏偏，他们都是有深厚知识储备的研究人才，明明能听得出来王东来提出的研究方向是能够取得项目研究进展的，可是却偏偏实验却没有成功。
三百多组的实验，各种因素都已经考虑过了，却没有一组取得有效的进展。
这无疑是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科研热情。
吕涂作为众人之中年龄最大的，又是众人的学长，所以此刻便站了出来，给众人鼓气说道：“好了，大家整理整理情绪，不要再多想了。”
“王教授给出的研究方向，我们都经过讨论和论证，从理论上来说，是极具可行性的。”
“虽然我们的实验没有取得什么有效的进展，但是这并不能说王教授给出的研究方向是有问题的，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垂头丧气，而是应该再次复盘。”
“三百组实验没有成功，那我们就进行四百组，五百组。”
“只要方向没有错，每失败一次，都代表着我们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吕涂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向王教授求教，相信以王教授的能力，肯定能通过我们所统计的这些数据，找到一些问题。”
“大家应该对这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疑问吧？”
听到吕涂这么问，众人都是默契地摇摇头。
他们这几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实验，多少也是因为王东来证明了冰雹猜想这个消息的刺激。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实验，把各种数据都记录好，心态平和点。”
“大家也都是见过世面，实验室的老人了，这点问题已经给了研究方向，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好心态，一步一个脚印，实验成功是必然的！”
吕涂拍了一下手掌，对着众人如此加油鼓气说道。
……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数学未来》即将发刊的时间。
而这個时候，在国外的学术媒体平台上面，忽然多出来了一些消息。
【学术需要自由，更需要交流，而不是困于国籍而选择自我封锁！】
【当今世界是开放自由的，学术研究更是需要持开放态度。】
【知识是没有国籍的，如果一个教授只想着利用自己的学术成果，去做到学术之外的事情，这是可悲的！】
【闭门造车是无法培养出一个伟大的学者，而当一个学者选择闭门造车的时候，他就注定无法成为一个伟大的学者。】
一篇接着一篇的文章被发出来。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是谁看了这些文章，都能知道是在批评王东来。
这些文章的作者虽然不是一个人，但是文章里面的意思却是惊人的一致。
那就是对王东来将自己的学术证明论文发在《数学未来》进行了批评，认为这是一种浪费，以及学术不自由。
明明哥德巴赫猜测和冰雹猜想都是全世界都有名气的数学难题，困扰了全球学者多年，既有象征意义，也有切实的实际意义，这是属于全球人类的文明成果。
结果王东来在证明之后，不把证明论文发在国际期刊上面，而是发在自己创办的期刊上面，把自己的学术证明论文当成了一种工具，来提升自己所创办的学术期刊的权威性。
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对全球学术自由理念的背叛！
有些文章言辞激烈，将这种行为上纲上线，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而有的文章则是略微缓和一些，可同样不赞同这种行为。
全篇没有出现一次王东来的名字，但是谁看了都知道是在针对王东来。
随着这些文章的出现，顿时就引起了一场风波。
现代社会的消息互通效率之快，远胜以往。
在国际上刚刚出现这些苗头的时候，国内不少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在国内，对于这些文章的态度也是不同。
有些人赞同这些文章所说的，认为学术必须面对全球，不能困于一家，这种影响力巨大的学术证明，发表在国内新创办的期刊上面，完全就是一种浪费。
如果发表在国际顶尖期刊上面，既能提升我们国家的学术形象，也能为宣扬国内学术的进步，提高学术话语权。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学者并不认可这些文章的说法。
白头鹰把持学术垄断权，凭借话语权对全世界的先进技术和研究理念进行收割，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最为先进的某些技术和理念，根本不会落于文字，发表出来。
但是量变引起质变，全球无数学者的聪明才智，汇聚在一起，这才让白头鹰的科研速度和成果超过其他国家。
所以，此刻看到这些不点名指责王东来的文章。
这些学者自然是愤怒起来。
作为这个事件的主人公，王东来却是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事情。
因为，敌人所反对的事情，那恰巧就说明自己作对了。
当然了，他更加明白，如果一天不取消国内教授以论文为评价标准的规则，白头鹰的学术垄断就不会停止。
只有等到自己将《数学未来》真正地打造成一个顶刊之后，加上国内高校更改评比规则，才会得到扭转。
吕涂等人的实验情况，也被陈凌岳汇报给了王东来。
看着手中的曲线图像等数据，王东来很快就对众人的实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因为种种能力的加持，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王东来此刻已经不比机器人差多少了。
大脑聪慧无双，信息处理更是快捷无比。
繁杂的数据信息，在他的手中根本只需过一眼，就能完全记住，并在心里飞快地得出各种想要的信息。
看过之后，王东来只是稍稍皱着眉毛，思索了一会儿，就松开了眉头。
显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对陈凌岳吩咐道：“陈哥，你让吕涂他们把失败的样品准备一些，我有用！”
“好！”
陈凌岳点头应下，并没有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陈凌岳便将这个事情吩咐了下去。
与此同时，两人也正在朝着实验室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凌岳两次三番地看着王东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陈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王东来自然也注意到陈凌岳的变化，便出声说道。
“王总，我就是觉得你是这个！”
说着，陈凌岳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脸真诚地说道。
“虽然我不是学数学的，可是我也知道数学难题代表着什么，王总你能证明这么多的数学难题，那肯定是聪明人，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未必会让我钦佩。”
“哪怕是王总建立的银河科技，有一说一，这些虽然也是很优秀的成绩，但是在我眼里，还远远比不上王总想要创建一个国际顶尖学术期刊的魄力。”
“学术是自由，凭什么我们的学术研究要让他们来评价，从而影响到学术研究方向。”
“就许他们把持着学术垄断权和话语权，对其他国家的学术研究进行阻碍，却不许其他国家创办顶刊，这世界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国内也有一些蠢人，不是蠢就是坏，他们有些人和国外高度绑定，肯定会为歪果仁说话，哪怕是颠倒是非。王总，我虽然不是研究人员，但是我很明白，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学术顶刊的意义。”
“所以，我希望王总能够坚持下去，不要被有些人的话影响到了。”
陈凌岳斟酌了一会儿，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而听到陈凌岳这么说，王东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陈哥，多谢你的关心！”
“这些情况，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会发生的，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我反倒会感到奇怪！”
“他们越是这么喊叫，就证明我是作对了，如果他们称赞我的话，那才是证明我是做错了。”
“更何况，他们一群躲在背后，不敢露面，又没有什么能力的无胆之辈，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王东来话语轻松，丝毫没有把这些网上的批评当成一回事。
陈凌岳脸上的神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接着说道：“王总，还是不能小看了那帮人，他们可能做不成事情，但是却能坏事。”
王东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接下来，一路无话，两人也很快就到了实验室里。
因为有过吩咐，所以实验室里早已经准备好了材料和设备。
吕涂等人更是面带期待之色地等着王东来。
一见面，王东来并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所做的实验数据我都看了，理论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为什么实验没有成功，可能是实验步骤出现了问题，不过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先检测一下那些样品再说。”
王东来神情平静，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瞬间就将实验室里的气氛变得肃然起来。
吕涂等人也被这一股气势所影响，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就像是面对老师的学生一样。
在平台上面，一个个的样品被摆放整齐。
银河科技的实验室是花费了大价钱的，不能说实验设备应有尽有，但是必需的实验器材都准备的有，也都是最好的。
吕涂等人也极有眼力劲，在王东来忙着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就开始处理起了样品。
这些样品本来就是吕涂等人处理的，此刻再次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取出装在玻璃瓶里的黑色不知名粉末，然后和离子水混合，并且缓慢地摇匀。
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
实验室不仅仅是要注意设备器材，更是要小心这些实验材料。
所以，哪怕是空心碳球这样的东西，吕涂等人处理起来，也没有半分的粗心大意，依旧是一副无比认真的神情。
混合摇匀之后，还要进行超声波分散处理。
最后，才是用胶头滴管取样，滴在铜片上面，然后通过扫描电镜观察。
将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妥当之后，王东来就开始操作起设备仪器，开始观察起来。
作为现代科研工作人员，除了数学家之外，其他的物理学家或者是化学家，又或者是生物学家，都一定要熟练掌握一个技能。
那就是设备仪器的操作。
王东来就算是有系统在身，这点也是避免不了的。
所幸，他在唐都交大的实验室里就学会了大部分的实验仪器的操作。
此刻，操作起扫描电镜丝毫没有问题。
而在王东来操作扫描电镜的时候，吕涂等人则是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眼里充满了期待。
虽然吕涂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王东来抱有这么大的期待，明明王东来只是一个数学家而已。
但是，吕涂的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王东来会带来一个惊喜。
不仅仅是吕涂，此刻在实验室的其他人包括陈凌岳，都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来的奇怪而又突然，却让几人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就在众人心里生出这种感觉的时候，王东来此刻也完成了观测工作，接下来就等着出结果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