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清朝廷陷入严重的财务危机,为了偿还向列强的借款,清廷做了一个堪比‘卖国’的决定——宣布实行‘铁路国有’,强制收回由民办的粤汉、川汉铁路主权,并出卖给外国。铁路掌握一国之命脉,一旦铁路不再归民所有,铁路将成为西方列强进一步侵占与掠夺的利器。】
【这一刻,这个一直活在深渊之下的民族愤怒了,川蜀腹地紧急成立‘保路协会’,推选蒲殿俊为会长、罗纶为副会长。各个阶层的人首次站在一起。】
触目惊心的文字浮现,一同浮现的,还有画面。
保路会议上,罗纶义愤填膺,愤然大骂:“盛大臣卖国贼!”
邓孝可更是激进,提起笔,愤然写下一文——《卖国邮传部! 卖国奴盛宣怀!》
不止是保路协会,铁路即将不再属于民用的噩耗,也传遍了各省家家户户。
其中以川蜀之地为最。
一户人家中,百姓们又惧又怕,可他们的儿子却愤然起身。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反抗吧!”
年轻的脸,仿佛燃烧着火焰:“铁路是我们民办的,关朝廷什么事,更不能卖给外国!”
“卖铁路,与卖国无异!”
话落,他愤然推门离开,跑到街上呐喊、起义。
胡北,某商会里。
一位富商拿着报纸,满脸愤慨的走来,一把掀翻桌子。
瞬间,桌子上的茶杯,茶水碎了一地。
“国都快被清廷卖赶紧了,还有心思喝茶呢?”
“铁路一旦卖了,以后我们赚的钱,都是那群洋人的!”
“唯有存路,方能救国!”
“有血性的,都跟我去街上游行!”
大街上。
有老者妇人瘫坐着悲哭。
“畜生!全是畜生啊……”
“大清到底在干什么?颓废窝囊不说,怎么还我们的路给卖了呢?那是我们的命脉啊……”
“铁路卖了,我们民族还有站起来的希望吗?大清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
天府。
越来越多的人冲上街头,愤怒的叫骂着,悲哭着。
人民怒了。
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双眼充血,面目狰狞。
一条条耻辱的条约,一寸寸土地被割让,甚至成立租界,设置‘国中国’,这些都是朝廷的无能。
但他们夺走了赖以生存的铁路,就是在谋财害命!
“川汉铁路完了!川蜀也完了,中华也完了!”
暴雨之中,罗纶大声哭着。
维持秩序的巡捕也在哭。
川蜀之地数万万人,全在悲哭。
哭声持续二三十分钟,罗纶嘶哑的呐喊:“我们要誓死反抗!我们要组织一个临时机关,一致反抗,反抗到底! 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农人抗纳租税!”
台下痛呼:“赞成!”
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保路行动拉开序幕。
文字带着愤慨浮现。
【不止是天府川蜀,胡南、胡北等地也掀起了热烈的保路运动。粤汉、川汉两条铁路如蜿蜒无尽的龙,所过之处的每一座城市,都愤怒了。】
“砸!给我狠狠地砸!”
“清廷敢卖铁路,我们就敢掀翻这清廷!”
“清廷卖国,此乃国耻!!”
“这一刻,我不再认清廷为我的国!”
保路运动轰轰烈烈,人民高举着手里的武器,壮志向前,沿途捣毁无数税务机构、巡捕机构。
可迎接他们是无情冰冷的枪声。
川蜀总督赵尔丰逮捕了十多名发起保路运动的领袖,面对数万万民众的放人请愿,赵尔丰眼神冰冷。
“开枪射杀,杀鸡儆猴!”
“砰!砰!”
之后,不断有枪声响起。
一道道人影倒在血泊中,共造成三十多人死亡。
画面的血花,令各朝皇帝们震撼。
南宋。
赵构看得一阵胆寒。
他不理解:“这群愚民是疯了吗?不就是两条铁路吗,卖了又能怎么样?至于造反吗?”
“高宗高见。”
秦桧上前一步,应和道:“且这不是卖铁路,而是抵押,抵押——日后是可以赎回来的,这群愚民,怎的这般不知变通!”
看着朝堂之上高宗与秦桧相谈甚欢,岳飞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些人哪怕当了皇帝,懦弱与无能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个国家迟早被这两人搞得山河破碎……”
宦官当道,岳飞心有而立不足,只得在心中叹息。
春秋时期。
孔子抬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
清朝的最后,礼乐崩坏比他所在的时代还要严重。
“也许这只是两条铁路,但这象征着大国最后的尊严,不能被那些异族踩了去!”
“清廷,糊涂!”
“反抗……该反抗了!”
这一刻,孔子牙关紧咬,拳头紧攥着。
天空中,文字继续浮现。
【‘天府血案’,也让这次保路行动由单纯的抗议游行,演变成‘为民请命’的武装起义的导火线。】
画面浮现。
夜已深,可同盟会成员龙剑鸣却依旧未睡。
他与吴玉章、王天杰等人深夜相见,就川蜀保路行动与‘天府血案’展开讨论。
“该奋起反抗了!”
龙剑鸣望着眼前两张同样愤怒炽盛的脸,沉声说道:“清廷不可能‘废约保路’,还开枪射杀民众,既然大清要我们死,那我们就先让大清死!”
这位革命家一如他的名字一样,眼神锐利的仿佛利剑出鞘。
【龙剑鸣与吴玉章、王天杰一拍即合,容县军府——武倡之前,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权建立!】
【同盟会紧随其后,发动山城起义,成立蜀郡政府。】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场浩浩荡荡的保路行动起来,行动也以最初的游行抗议,演变成了武装起义,数日之内,队伍发展到20多万人。】
画面一变,远在海外米国的孙先生,同样关注着川蜀天府的情况。
“近日祖国风云日急,川蜀已动,若能得手,则两广、云贵、三江、闽浙不得不急起而为之援应。”
此时,孙先生缓缓抬头,天暗沉沉的,乌云很重,看不到一丝阳光。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谭先生,还有邹蔚丹、陈天华、吴樾、徐锡麟、秋瑾……所有为中华革命流血的人,你们在看吗?”
“这一日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