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孩子……
恐怕机缘还未到呢。
祝思嘉红了脸:“嗯,我会努力的。”
昭华联想到那些传言,面色尴尬,谨慎道:
“有些事你一个人努力也不够,你得让玄之努力,多劝劝他,别这么不知节制。若是实在难怀上,我认识一名专治男子疑难杂症的名医……”
祝思嘉娇呵她:“皇姐!”
怎么连昭华这个亲姐姐都怀疑晏修不行?
昭华只当她害臊:“你现在都坐到了昭仪一位,当上大秦皇后可就指望你的肚子了。”
祝思嘉只是笑了笑,送昭华回府了。
……
此时此刻,百味斋内。
带幼子幼女来听说书的广平侯早就不见踪影,怀瑾和怀玉在百味斋二楼的雅座,广平侯的几名贴身护卫在此处看守。
他们被说书人天花乱坠的故事吸引得无暇分心,自然没有留意父亲的行踪。
这一切自然被碎玉看在眼中。
广平侯虽不是晏修点名要重点监视的对象,但碎玉格外留了个心眼,在广平侯往外走时向白掌柜寻了个由头外出。
他身手不凡,且有意绕路,想悄无声息跟踪他并非易事。
碎玉一路屏息凝神,万般小心,才勉强跟上了广平侯。
广平侯最终走进了十里街南一处密竹丛生的小巷中,巷道仅几尺宽,他停在入巷第七户人家门前,犹豫了半晌,才轻轻扣门。
碎玉藏于竹林暗处,仔细盯着。
广平侯扣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正当碎玉以为广平侯会就此离开之际,他却重重推开木门,径直钻进院中,迅速将门掩上。
原来门从一开始就是半掩着的。
碎玉小心跟了上去,若是强行闯入院中监视,或许会面临未知的危险。
他仔细排查,发现一处窥视的绝佳之地,就在几户人家房屋之间高低错落的屋檐下,有大片黑影,最利于隐匿身形。
碎玉借助房屋地势,凭借卓越的轻功跃进暗影之间。
广平侯进的是户一进小院儿,十里街的房子多为平民世代居所、房屋陈旧,可这小院内景却别具一格,虽陈设简朴,却被房屋主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碎玉的角度,能清清楚楚看见前后院主屋的一切。
只见广平侯先是在前院小花园里打转,还不留神踩烂了菜地里的几颗小葱白菜,踩了满脚的泥后,他才下定决心般进了后院。
碎玉的目光也粘在他身上到了后院。
后院的净房居然没关窗!
净房里烛火通明,硕大的浴桶正对窗而放,一年轻貌美的姑娘在水面铺满鲜花的热水里,哼着小曲儿缓缓起身,花瓣遮挡了她身上的特殊位置。
半遮半掩间,她穿上一条透如溪流的薄纱小衣,更显婀娜诱人,她似乎是不知道后院进了外,若无其事地拿巾子擦拭身上各处水珠。
碎玉害羞得低下头。
可若是错过什么关键的——反正比着还要香艳混乱的场景,他执行任务时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碎玉再次抬起头时,广平侯也站到了后院空地上,与那姑娘四目相对,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周姑娘别怕!是本侯。”广平侯刻意转过身,耳根连着脖子都红了。
“本侯不知道你正在沐浴,方才在外敲了许久门也没人来开,本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贸然闯入,谁知吓到了你,抱歉。”
看来这两人并不相熟。
周采薇喘着气儿,伸手从一旁的衣架子抽来一件厚重的大红色外衣,随意罩在身上,更显得她肌肤雪白透亮,活脱脱的人间尤物。
“侯爷,小女穿好衣服了。”周采薇的声音比其人还要酥软,“您可以转过身子来了。”
广平侯转身,没忍住多看了周采薇两眼,走进了主屋。
周采薇还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怯怯地朝主屋小厅走去。
屋内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尴尬聊着,基本都是广平侯主动问话,周采薇小声作答,碎玉竖起耳朵听,听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这名民女是广平侯于清明那日在城隍庙救下的,她本是孤女,无家可归,因姿色不凡,险些在城隍庙被西京纨绔当众糟蹋。
广平侯巡城时出手相助,才助她逃离狼窝,她索性当众以身相许想报救命之恩,却引得哄堂大笑,说她竟敢撬长公主的墙角。
周采薇那才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当今驸马爷。
她生得实在漂亮,清清白白,楚楚可怜,这样的美人最容易勾起男人该死的同情心。
广平侯秉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暗中替她在十里街这里租下这简朴小院儿。
如果不出意料,接下来,她就会变成广平侯的外室了。
碎玉之所以这般笃定,便是因为在秦律明确规定,私养外室的驸马一律剥夺爵位贬为庶人,甚至会被处斩的前提下,前几朝仍有过大胆犯戒之人。
到晏修这一朝因设立了护龙卫,这代驸马爷们才通通安分了不少。
可这不代表男人不会被下半身的私欲操控,进而铤而走险。
今日倒没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广平侯往桌上放了二十两白银,嘱咐周采薇好好照顾自己,喝了几口茶便离开。
二人还没正式发展成见不得人的关系,碎玉不急着上报。
广平侯走后好一会儿,碎玉刚想离开,屋内竟又传来交谈的声音。
莫非这院子里还有第三人?
碎玉头皮发麻,继续留在原地观望。
“这二十两就想打发我,让我陪他上床。”周采薇的语调俨然与方才判若两人,“这驸马爷可真够抠搜的,给的还不如您多。”
“噗,那是自然,公主府的财政大权可是在昭华公主手里。”
与周采薇对话的也是一个女声,听上去还有些稚嫩。
碎玉定睛一看,屋内多出的女子,那张与祝思嘉几分相似的面孔,不正是祝思嘉的妹妹祝思盈?现在应该尊称她一声县主。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碎玉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祝思盈帮周采薇穿正衣服:“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你了,不过你戏演得不错。”
周采薇看向广平侯用过的杯子,一阵恶寒:
“这点委屈比起与狗抢食的日子,算得了什么?县主大可放心,莫说是要忍着恶心与他上床了,便是让我被长公主打几个耳光,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