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还是不跪?
这似乎已经由不得雨化淳了。
若是不跪。
他只怕是会被冥皇就地格杀。
“哼,跪就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雨化淳顿觉屈辱,但还是咬紧牙关,重重跪到了地上。
还莫欺少年穷?
一条阉狗,也敢自称是少年?
嘭。
陆凡只是一抬脚,就将雨化淳踹飞了出去。
“你一条老阉狗,也敢在本王面前装嫩,你连种都没有,怎么能算是少年?”陆凡一脚飞踢,踹到了雨化淳的鼻子上。
嘭噗。
鲜血喷溅。
雨化淳的身子,重重砸到地上。
“阁主!”
白浮屠慌忙冲上前,一把扶起雨化淳,转而怒视陆凡,“九州王,你真是太过分了!”
“狗东西,给你脸了是吧!”陆凡突然冲上前,一把揪着白浮屠的头发,抡起拳头,狠狠打了他十几拳。
嘭噗噗。
只见白浮屠鼻血狂喷,惨叫连连。
不远处站着的雾隐雷藏,趁陆凡不注意,转身遁出武道盟。
“好了王爷,你犯不着跟一个阉人一般见识。”麒麟郡主缓步上前,拦住了陆凡。
不管怎么说。
雨化淳都手握天子剑。
该给的脸,还是要给的。
听了麒麟郡主的劝说,陆凡厉喝道:“滚!”
此言一出。
雨化淳、白浮屠等人,如蒙大赦,急忙带人出了武道盟。
真是奇耻大辱。
贵为大夏十二监之一。
雨化淳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他蒙受皇恩,被赐下天子剑。
可谁想,还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白浮屠一边擦着鼻血,一边问道:“阁主,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他可是九州王。”
“一个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雨化淳同样擦着鼻血,愤愤说道。
白浮屠献策道:“阁主,不如去告他一状。”
“也好。”雨化淳略微沉吟,板着脸道:“白浮屠,你先带王仙芝他们去护龙阁,一切等本阁主回来再说。”
此时的王仙芝,脸色黑如锅底。
他虽有几分实力,但却是个墙头草。
现在看来。
雨化淳注定是难成大器。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就算王仙芝肯跪在冥皇面前忏悔,换来的,也是一顿羞辱。
等到雨化淳走远,白浮屠高深莫测地笑道:“王老,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本千岁就会成为大夏最有权势的人。”
王仙芝满脸不解:“千岁,此话何意?”
“总有一天,夏皇会被本千岁的实力所征服。”白浮屠掐着兰花指,阴阴一笑:“至于雨化淳,不过蠢猪一头,蹦跶不了几天。”
皇城。
御书房。
听了雨化淳的诉苦,夏皇一边写着毛笔字,一边说道:“雨化淳,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学人告状?”
“主子,九州王嚣张跋扈,丝毫不将您放在眼里,不如将其罢免,打入死牢。”雨化淳抽泣了几声,似是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啪啦。
突然,一声脆响传出,却见夏皇面前的砚台,从中炸裂。
此刻。
雨化淳匍匐在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是在教本皇做事?”夏皇虎眸一瞪,将手中的毛笔,狠狠甩到雨化淳脸上。
啪噗。
鲜血喷溅。
只见雨化淳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主子息怒!”
“老奴有罪!”
雨化淳噤若寒蝉,唯唯诺诺道。
夏皇抓起一旁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不冷不淡道:“你今晚代本皇,去一趟赵家,不管怎么说,赵挽歌都是赵匡扶的女儿,本皇不希望她有事。”
其实呢,夏皇也有着他的算计。
如今的陆龙图,春风得意。
但他却少个对手。
而赵挽歌,刚刚何时。
至于冥皇,那不是陆龙图该考虑的事情。
“主子,万一血浮屠扛棺上门,老奴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雨化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谓伴君如伴虎。
万一会错了意,那可是会死人的。
别看雨化淳,常年跟在夏皇身边,也是难以揣测圣心。
“滚下去!”夏皇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狠狠丢到雨化淳的脸上。
“老奴告退。”雨化淳抓起写有字的宣纸,跪爬着出了御书房。
哐当。
等到御书房的门关上,雨化淳这才吐了口浊气,他的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保?”看着宣纸上写的字,雨化淳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
武道盟。
在陆凡王威的感化下,武道盟一众元老,纷纷臣服,表示效忠。
如今的武道盟,良莠不齐。
像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必须尽快清理。
也只有这样,武道盟才能真正为陆凡所用。
“冥皇,本郡主奉命去金陵,调查闻家勾结倭国之事,只怕是不能陪你去赵家了。”这时,麒麟郡主挎着寒月刀上前,若有所思道。
陆凡皱眉道:“闻家勾结倭国?”
按理说。
闻家是金陵之首,麾下麒麟殿,更是高手如云。
它为何要勾结倭国?
不过呢,闻家最近的确是有点奇怪,它正在快速吞并江湖势力。
像唐门、天下会等江湖势力,都在闻家的名单上。
镇武司司长杨沐雪缓步上前,凝声说道:“还有我镇武司,也接到天子诏,勒令我们日落之前,尽快赶到金陵。”
宋南栀凝眉道:“还有我血月,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
“夏皇此举,只怕是在削减九州王的实力,还是小心为妙。”凌傲霜似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陵之行。
只怕是龙潭虎穴。
一旦陷进去,非死即伤。
夏皇?
哼,这老狐狸,竟敢算计本王!
哪怕金陵是龙潭虎穴,本王也要进去逛上一逛。
时间一晃而过。
临近傍晚时。
一个穿着血袍,扛着棺材的青年,踏着军靴,一步步出现在赵家门口。
而此时的赵家,似是忘了赵匡扶的死亡。
取而代之的,是张灯结彩。
今晚是赵挽歌的生日宴,自然要大办特办。
至于赵匡扶的尸体,早已被火化,连渣都不剩。
“什么人?”
“胆敢扛棺上门!”
“站住!”
“再敢向前半步,杀无赦!”
负责护卫赵家的人,纷纷拔剑,将那扛棺的青年给团团围住。
扛棺的人,正是血浮屠陆凡。
他此次登门,是来赴约的。
“九月初九!”
“扛棺上门!”
“告诉赵挽歌,就说我血浮屠,前来赴约了!”
说完之后,陆凡右掌托着棺材的底部,猛地向前一推,却见那大红棺材,化为一道血色残影,急速射出,将拦路的赵家护卫,给撞成了一团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