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事很快就汇报到了宫里。
穆亦寒得知后,便命黑甲军前去府城,将许轻颜的全家抓捕,下到大狱之中。
与之相关的其他官员、喽啰,也得审问出来。
然后等待他们全府上下的,便只有处以极刑,以命告罪了。
不过当然,这些都是私下动的手。
明面上,府城那边的人们只以为,这一家子是遭了仇人毒手,所以才全被掳走无一幸免。
毕竟,唯有如此,才不会让风间等人起疑。
而小糯宝送给倭国的种子“大礼”,才会顺顺当当,撒遍倭国的每一个角落!
……
一转眼,俩月的光景就过去了。
忙碌的春种已经结束,京城内四处飘着稻苗香气。
这些种在田里的稻谷,全都是姜丰泽从南越,带回的新种子。
它们每成长一分,带来的,都是万千百姓吃饱过好的希望。
还有南纪日益强大的底气!
这时,倭国那边的暗探也传回消息。
那倭王急功近利,听说使臣带回的种子能增产十倍后,便立刻下令,命所有农户必须耕种此种,违命者重罚。
姜丰泽听完汇报,兴冲冲回了府上。
此时,姜府的后花园里,穆亦寒正同姜家人一起,煮着几壶春茶,用着点心,享受这闲适春光。
凉亭里,冯氏带着两个儿媳,刚把搓好的芋泥丸子丢进小泥壶,看着乳茶在里面噗噗噗,裹着芋丸一起“跳舞”。
一旁的草地上,则竖着两个大屏风,中间铺着一张薄毯。
毯上摆着高脚盘盛的蟹粉酥、樱桃煎、绿豆糕,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笑脸如花,正依偎在爹爹身旁喝乳茶的小丫头。
看到三哥满眼是笑,小糯宝好奇地坐直了身子,甜声道,“三哥,方才来府上的是谁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姜丰泽坐下后,就爽朗大笑,“不卖关子了,告诉你们吧,是倭国那边来信儿了!”
“他们的新王已经上当,眼下,倭国至少有九成的庄稼地,种的都是咱们送的稻种,哈哈,这弹丸小国,以后休想再站着和咱们说话呀!”
闻言,姜家人亮了眼睛,随即都欢呼出声。
“那可当真是太好了,不过他们也是活该,谁让他们不思进步,却总想着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这就是报应不爽!”冯氏一激动,差点把乳茶打翻。
小糯宝也欢喜极了,光着白溜溜的小脚丫,就在草地上跑圈撒欢。
嘿嘿区区外贼,休想再来沾边。
南纪国,她罩着,懂?
春哥儿和冬哥儿见状,也欢实地追上她,争做最忠诚的小尾巴了。
不过,看着全家聚在一起,乐得前仰后合,小糯宝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可到底是缺点什么呢……
就在这时,突然间,垂花门砰的一下被人打开。
只见郑嬷嬷抓着一封书信,激动地跑进来,“小主子,老夫人,信!是丰苗寄回的信!”
小糯宝恍然拍手。
是啊,全家都在,这么快乐的时刻,怎么能少了她五哥呢。
“快,四哥快读信,看五哥说什么了。”小家伙脸颊红扑扑,期待极了。
丰景飞快起身,把信接了过来。
不过打开后,他才看了几行,眼睛就睁得比铜铃还大。
“老五他竟然……”丰景还吸了一口凉气。
冯氏有些着急,“丰苗怎么了,他在南洋那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货有没有交易上都没事儿,最要紧的,是他人咋样了?”
丰景压下震惊,缓了缓,这便告诉大家。
“老五在信上说,他才刚到南洋,就遇到了暹罗国内乱,反贼要抢王位,而和咱们签订合同的阿蓬卜又是暹罗王后的弟弟,此人和王室成员一起,都被关在了狱中……”
闻言,姜家人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这点子赶得也太差了!
冯氏脸色已经苍白,喉咙都哽住了。
可这时,丰景却话锋一转,笑着读出后半段,“不过,咱老五哪里能服输啊,他不甘心这趟白跑,于是就和胡老大兄弟,还有在海上征服的海盗们,一起劫了大狱,救下了暹罗王、王后,和阿蓬卜等人,又帮忙杀了好多反贼。”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暹罗王的救命恩人,被赠了宅院、土地珠宝不说,还和南洋许多邦国都签了定货文书,还是暹罗王牵线搭桥的。”
“老五说他正在王宫做客,还说等在那边过完泼水节,夏天就启程回来!”丰景越说越是欢实。
冯氏脸色猛的一松,大喜得差点结巴了,“真……真的吗?这孩子,真是吓娘一跳!”
丰年和丰虎也不由仰天大笑,“不愧是老五,到哪都不会吃亏,出去走一趟商,竟然还能帮外邦平反贼,这岂不是拿下暹罗王好大的人情?”
李七巧点头直乐,“是啊,就凭这过命的交情,别说以后往来经商了,就连咱南纪有什么事,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糯宝知道五哥在外过得快意,心头也彻底轻松,喜滋滋地弯起眼睛。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后面的小毯子上,捧着小脸颊,看着开心的家人们,笑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眼下,该收的外贼收了,该交的朋友交了。
家里欢喜圆满,南纪国运昌盛,所谓人间最大的幸福,好像也不过如此了。
这时,一阵春风拂来,吹起了小糯宝柔软的额发。
也吹得她笑容更盛。
穆亦寒回过身,温柔垂眸,抬手为闺女理好小呆毛。
“事情都已经踏实了,爹爹也该好好陪陪你了,想不想和爹爹一起,去看遍咱们南纪的大好河山?”
小糯宝握住穆亦寒的大手,眼睛弯成月牙儿,“好耶,我还要看万家灯火通明,看百姓安乐耕织,还有那些数不尽的人间美景!”
随着一声清脆的欢呼,姜家的院子里,再度响起了众人幸福的笑声。
而这一切美好,都将在未来的人生中,朝着小糯宝挥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