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接到赵催扑的电话后惊愣半天,特别是对方那蹩脚的普通话令人抓耳,正在她不耐烦的准备挂电话,对方吞吞吐吐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说什么?我的朋友出车祸了?就在出山的路口上?”
柳雨瞬间惊呆了,等她回想起哪位朋友时,她才记起今天是温雅回家。
“这肯定不是真的!”
柳雨内心不住祈祷,赶紧给温雅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她意识到可能真出事了,瞬间泪如雨下。
村委会办公室的人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吃了一惊,张大炮更是不知所措。
等听说温雅可能在路上出了车祸,张大炮惊愣半晌,后一个大吼:“跟我出去!”
柳雨好半天才回过神,赶紧给朱大志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只觉得六神无主,一下子“呜呜”的蹲在地下掩面而哭。
不一会,村里有人急匆匆跑到朱大志家找人,见对方焦急样子,张秀芝问清了什么事,两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眼泪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出这事啊!
张秀芝第一次觉得老天不公,她急匆匆的打电话给朱国,让人找朱大志回来,她自己找到朱标,让骑着摩托车赶往现场。
“阿姨,温会计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见张秀芝不住抹眼泪,朱标眼圈通红的劝了一声。
其实,温雅和柳雨,铁岗村民们早已把她们当成自己人,特别是朱标,朱大军等人把两人都看成了“朱大嫂”。
等一脸焦急的朱大军在铁门岭深处找到朱大志,他正在叮嘱村民们浇水分量。
朱大军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焦急喊道:“大志,出事了,快,快回去!”
“怎么了,大军?”
“温,温雅出事了!路上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
朱大志只觉晴天霹雳,浑身发软。
回去的路上,朱大志心如刀割,他一个劲提醒自己不要去多想,只是个小意外,只是个小意外。
脑海中却不断的闪现温雅的一颦一笑,想着昨天两人还拥抱,亲吻。
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大军将摩托车停稳后,他才发觉到了村委会门口。
他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低沉的对朱大军道:“我们开摩托车直接去现场!”
“好!”
朱大军油门一紧,摩托车瞬间冲了出去。
中途,朱大志电话响了几次,他却恍若未闻,后朱大军电话也不断响起。
“大志,我看我们先停下吧,应该是有消息了。”
朱大志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但心里忐忑万分,他不知道要真是不幸的消息,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张大爷,对,我跟大志在一起.......人没什么事?好,太好了!我跟他说一声!”
朱大军匆匆挂掉电话,抬头时一脸兴奋:“大军,温雅人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人已经到了医院。”
“呼!”
朱大志长长出了口气,紧绷的心才落地,脑袋才开始思考起事来。
“我们沿着这一路看看吧。”
见朱大志一脸郑重,朱大军估计他应该有些想法。
或许因为堵车,这一路上的车辆开得极慢,摩托车反而快点,但到达出事地点也花了半个多小时。
看到那辆被拖到道路一侧的奥迪车前后都有变形,特别是轿车后面都被深深的撞凹进去了,后备箱弹起,人没事真是万幸了。
现场除了两个交警在指挥外,并没看到张大炮等人,估计去了医院。
正好张大炮又打了电话过来,只是这次电话语气很奇怪,说温雅已被父母安排送往省城医院了,还让他暂时别过来了。
朱大志没明白什么意思,去省城怎么就不去了。
给温阳打了电话,却半天没人接,给柳雨打也没接,他有些郁闷了。
现在即便他想去省城,也不知道去哪个医院。
他索性和朱大军将摩托车停在旁边,等张大炮他们。
“大军,你将手头工作都交出去吧。”
“好!你准备让我干什么?”
“修路!”
“难道这钱上面拨下来了?”
朱大军心中一喜,要是这样,那可是太好了!
“暂时没有,我自己出钱!”
“你说真的?”
朱大军大吃一惊,可看朱大志一脸坚毅,熟悉他性格的朱大军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这可是要花上千万,甚至更多啊!”
朱大军并不是劝说,而是说出了事实。
他们探讨了将近一个小时,如何修这条路,张大炮,张秀芝等人 坐着车返回来了。
朱大志被张大炮拉上了车,一行人一言不发的回到村里。
“柳雨跟着去了省城。”
张大炮抽着烟,解释了句,张秀芝心疼看了眼儿子,就去厨房准备午饭,现在到了下午三点多,一行人中饭都没吃。
“大志,温雅她父母不简单啊,她爸爸原是省政府的二把手,温力!”
朱大志再次一惊,虽然早猜到她家应该有些背景,但没想到背景这么大,这不是标准的官二代?
难道她母亲?
朱大志心沉了下去,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这次,即便天王老子,他朱大志都不会放手!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明天去医院看她。”
朱大志见张大炮犹犹豫豫张嘴语言,他打断道:“朱大军那边的事你安排人接手,我有事安排他去做。”
“你准备让他干什么?”
张大炮有些好奇,生怕他想不开又去干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我决定让他去修出山那条路!”
“砰!”
张大炮椅子没坐稳,头不小心撞到椅子靠背了。
当天晚上,铁岗村村民都听说温会计出了车祸,幸好的是人没事。
接着又听说了让人久久不能平静,更震惊的事:朱大志要拿出上千万元来扩建修铁岗村到青岩镇的道路。
听说要是钱不够,准备将手中股份抵押给银行。
村民们听说后都将信将疑,为了搞清楚事实,把张大炮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弄得张大炮早早的关门睡觉。
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村民们的好奇,把他电话打到自动关机。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就有十几个村民在那抱着双手,蜷缩在一块,在那有一言没一言的聊着天。
好不容易,听见张大炮家的门咔咔响打开时,一行人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男子,脸上皮肤粗糙,裂开了两道口子,手上更是老茧从生。
他直接朝着张大炮大喊道:“老书记,你别误会,找你老人家就是希望你给一个信,大志是不是要出钱修路?要是真的,我刘老七现在就去他家捐钱!”
“是啊,要是确定,我们也捐钱!不能让大志一个人出!”
“是啊,张支书,你就给个信吧!”
........
张大炮本就烦躁,一晚上都没睡好,可这村民们吵吵嚷嚷的也都是一片好心,他索性吼道:“这个等会我中午前,会在公报兰里贴公告!”
打发人走后,张大炮有些气恼的来回徘徊。
看来,这条路不修是不行了!
“这小子,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只是心中,总感觉这事还有些不妥,是否要跟县里沟通下,可后面事多,他又忘了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