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看出宋烟有些累了,想让宋烟在这里休息一下并且吃个饭,但宋烟不打算在这里久待,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就离开了,快速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身上的伪装去除,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这个身份还是不太适合出现在太多人面前,而且她现在已经跟傅砚辞结婚了,如果时常外出并且长时间不回家,迟早会引起傅砚辞的怀疑,只能把“宋烟”搬出来了。
但今天过来也算是有意外惊喜,没想到那位薛家少爷,竟然也是中了鬼门十三的毒,这个神秘而又庞大的组织,这几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想做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了解过薛家的情况,也不确定鬼门十三的事到底能不能直白的告诉他们,不过傅砚辞应该是很想知道这些信息的,不如找时间跟他说一说?
宋烟漫无目的的在外行走着,脑子里思绪纷飞,等到她回过神来时,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
她只好站在路边,打算找找个计程车回傅家。
就在这时,一道娇柔造作的声音传来,这也是宋烟最讨厌的声音。
“姐姐,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宋烟冷冷转头,看到了笑颜如花的宋绵绵,旁边还站着几位精致的大小姐,宋烟知道,她们都是宋绵绵的跟班和朋友。
“我当是谁呢,原来也是宋大小姐呀,没上过学就是不一样,咱们还在忙毕业论文和毕设,人家可真是太清闲了,在外面瞎晃悠。”
“你说这个话干什么,她才刚刚从牢里出来,连学都来不及上,当然清闲了,现在就算是想出去工作,恐怕也没那个机会吧,你这话不是专管人家难过的地方戳吗?”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宋姐姐,我刚才没有多想心直口快,你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几人一唱一和,像是在讲小品一样,宋烟只是轻轻勾了一下红唇,看向宋绵绵:“你的这几个朋友还真是不错,如果毕业论文写不好,最后难以毕业,讲相声演小品还能有点收入。”
那几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气冲冲呵斥:“宋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说我们是笑话吗?”
“难道不是吗?”宋烟挑眉。
眼看她们都要冲上来了,宋绵绵这才有了动作,拉住了她们,为难的说:“你们别太介意,我姐姐她没有恶意的,你们别生气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样好吗?”
“绵绵,这个贱人敢这么说我们,可见平时对你是什么态度,也就只有你了,半点脾气都没有,还尽想着维护别人,我们这是在帮你!”
宋绵绵赶紧摇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没有的,姐姐平时对我很好的,只是可能太长时间没有相处了,而且跟我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所以才这样的,你们消消气好不好?”
这话宋烟都听笑了,看起来好像是在维护他,实则是在说她粗鄙不堪,所以才会是这副姿态。
太蠢了,曾经的她真是太蠢了!
“是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人教导,也从来没上过学,好不容易被豪门贵族认回去了,待了没两年就被送去坐牢。”
宋烟勾着红唇,似笑非笑:“如果宋家真的想教导我,为什么不趁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把我从牢里保释出来,好好的教导一番呢?”
“宋家在京城虽说不是名门望族,但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吧?”
众人愣了一下,有些犹疑起来。
宋绵绵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着急的想要说些什么,宋烟冷嗤一声,眼角余光正好瞥到有一辆车过来了,但转头过去时发现并不是自己等待的出租车,而是一辆私家车。
傅砚辞在车里,远远就看到了那张充满攻击性的小脸,吩咐司机停车。
车窗下滑,他近乎完美的脸呈现出来,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可他深邃的眸子,只看到了宋烟一人:“要去哪,回家吗?”
“回家。”
“上车吧。”
在她们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时候,宋烟神色无常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了傅砚辞身边。
那可是京城第一豪门的掌权人,拥有数不清的权势与财富,掌控着无数人命运的人!
他不仅只是权贵深重,那张脸更是惊为天人,至今不知道多少人前仆后继,可偏偏这个人冷漠残酷,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家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
可现在,竟然真的有一个女人坐在了他身边,要和他一起回家!
在车即将开走之际,宋绵绵快速上前,急切的对傅砚辞说:“姐姐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姐姐的情况,不然过两天您和姐姐一起回家去吃顿饭吧。”
宋烟美目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口口声声关心我,话却是对着我丈夫说的,不合适吧?”
宋绵绵一僵。
而宋烟仿佛已经看出了什么,身体向傅砚辞靠近,贴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一般,只是面庞依旧带着几分靓丽的野性。
她看着傅砚辞说:“那边有家餐厅的菜色我很喜欢,等下能过去打包回家吃吗?”
“爷爷前不久才特地给我发了消息,说让我们一定要回家陪他吃饭就不好直接在餐厅里吃了。”
傅砚辞眼睑下垂,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而她靠过来时,身上那股绵软的清香也格外熟悉。
眸中浅光闪过,他低声答应,带着一股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给宋绵绵一个眼神,车辆毫不留情的从他面前划过。
宋绵绵定定看着前方,面容扭曲狰狞,心中弥漫着泼天的仇恨。
宋烟!
……
回到傅家,傅老爷子笑眯眯的起身迎接他们,似乎也对他们一起回家的行为非常满意。
“我事后想了一下,还以为这小子跟你结婚是为了你的医术,但看你们相处这么融洽,我就放心了。”
宋烟难得有些心虚,沉默着没有作声,反而是傅砚辞开了口:“爷爷,您能不要胡思乱想吗?”
傅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做事不择手段,还怪我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