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和李桂花也觉得顾小怜故意冤枉白富贵,指着顾小怜大骂。
“你撒谎!我儿已娶妻,怎么会看上你。”
“小贱人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呢!”
白富贵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若真的承认了他对顾小怜起了色心,还险些杀人,那基本就是死罪,他宁愿坐牢也不想死。
再说,当时他用石头砸向顾小怜时,现场又无旁人,没有证人,就不能给他定罪。
“大人,草民冤枉,顾小怜在苏木槿的酒楼里做事,她们想联手陷害草民,请大人明查!”
顾小怜眼底的恨意,仿佛如一团烈火,要将白富贵吞没。
她咬牙切齿道:“你个畜生,还有脸否认!”
“我承认我拐卖了白晨和白瑶,但休想冤枉我杀人!”白富贵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好似他真的被冤枉一般。
“卑鄙无耻,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顾小怜目光坚定,在与苏木槿对视一眼后,开口道:“大人,民女有证人!”
白富贵身子一颤,有证人?
他记得当初周围无人啊!
难道又是苏木槿那小贱人刻意安排来吓唬他的?
他继续强装镇定。
“传证人!”
曲县令一声令下,一个老乞丐拄着拐杖,低着头,胆怯的走上了大堂。
没走两步,老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曲县令磕了个响头。
“草民给县令大老爷磕头了!”
“抬起头来!”
老乞丐缓缓抬起头,快速扫视了一圈后,又收回目光,瑟瑟发抖。
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上公堂。
他衣着破旧,长长的指甲里都是泥,面容沧桑且埋汰,确实是当了多年的乞丐。
“有本官在,你别怕,将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即可!”
老乞丐这才将白富贵伤害顾小怜那天早上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时他在巷子里一处杂物堆下睡觉,就被白富贵和顾小怜的争吵声吵醒。
他开始以为只是小两口闹别扭,没想到白富贵动手砸死顾小怜,他吓得不行,蜷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直到白富贵仓皇而逃,顾小怜倒地不起,他才起身离开。
后来,他无意中的一次闲聊,与其他乞丐说起了此事,正好被在苏氏酒楼的小送餐员听到,就将此事告诉了苏木槿。
苏木槿找到了他,让他日后出来作证,并答应给他好处,他才同意来的。
一切真相大白,白富贵也无话可说,瘫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他彻底没有机会了!
白喜和李桂花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兰英的眼中满是失望。
彻底的失望。
她鼓足勇气,一下冲到白富贵身前,对着他的脸一顿挠。
“好你个白富贵,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如此这般,简直畜生不如,我今天就打死你!”
白富贵一只手抱着被小灰咬的手,无力反抗,更没想到兰英敢跟他动手。
“臭娘们你疯了么?竟然敢打你男人!就不怕我休了你!”
这句话太过刺耳,兰英如遭雷击。
她之所以会对白富贵唯命是从,就是担心会被休。
那样会连累娘家人跟着一起丢脸,她也无法再嫁人,只能孤独终老。
况且,以她娘家嫂子的脾气,根本容不下她一个被休的女人。
她若被休了,就相当于无家可归,相当于让她去死。
求生欲,让她默默地忍耐一切。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的忍让,足够的卑微,总会熬出头,总会被真心对待。
谁曾想……
哎!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叹气。
她殴打白富贵的力度也加大了很多。
白喜和李桂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两人上前就将兰英从白富贵的身上拉开。
李桂花气得抬手就要打兰英,被兰英率先反击。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在李桂花的脸上,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儿媳跟婆婆动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白富贵呆愣几秒,怒火中烧,“贱人,你敢打婆婆,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不休我,我还要休你呢!窝囊又丧良心的臭男人我不稀罕!”兰英火力全开,眼底除了愤怒,再无一点胆怯。
从今天起,她要为自己而活。
“肃静!”
随着曲县令敲响惊堂木,在场人都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曲县令也公布了审判的结果。
白富贵见色起意、图谋不轨,又企图杀人,间接害死顾小怜的奶奶,背叛死刑。
白喜、李桂花、兰英包庇白富贵,又是从犯,被发配边疆做苦力。
看着被带下去的恶人们,顾小怜再次泪流满面,对着虚空磕了个响头。
“奶奶,孙女终于帮您报仇了,您在下面安息吧!”
苏木槿满眼心疼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大仇已报,抽空回去给祭拜一下奶奶吧!”
“嗯,谢谢苏姐姐,若没你,恐怕这个仇,我根本就报不了!”顾小怜顺着苏木槿的力度站起身,对着苏木槿鞠躬。
“恶人自然会遭到应有的惩罚,不哭了!”
小灰也跑过来,不停的在顾小怜腿边蹭来蹭去,以表示安慰。
“看,小灰都在劝你不要哭呢。”
“嗯,不哭,不哭!”顾小怜擦拭着不停涌出的泪水,劝诫自己。
曲县令起身走到白九霄面前,恭敬行礼。
“白公子,移步到偏厅可好?”
“在下也正有此意!”
他看向苏木槿说道:“我与曲大人说些事情,很快就出来,你们先回吧!”
“哦,好!”苏木槿揽着低头擦眼泪的顾小怜,点了点头。
“大人请!”白九霄恭敬一礼,示意曲县令先走。
曲县令在白九霄面前怎敢冒犯,身子弯的更低一些,示意白九霄先行。
白九霄也没有客气,大步去了偏厅。
苏木槿看的有些懵。
白九霄到底是什么人?曲县令对他如此客气?
难道就是那包衣裳?
思绪间,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道:“这位娘子,我可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