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里,手机荧幕微弱的光芒照亮赵梦妍的脸。
她看着苏云安以前给她发的消息。
[宝子,生日快乐。]
而她回复道:[我今天过生日,你才送我一根几百块的口红??你是怎么好意思给我发消息的?]
[……那你想要什么?]
[至少也是个包吧。]
[不是我不想买,可是我们得为未来的生活考虑考虑吧?这年头房子这么贵,你还想要孩子,孩子的教育又是一大笔钱……]
[够了!别解释了!你就是在为自己的不上进做借口!]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苏云安的关切竟然如此动听。
而她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从来都没完整看完过一次。
如今再打开那聊天记录,曾经的每一句嘘寒问暖,都化作无数尖刀,扎在此刻的赵梦妍心头。
让她回忆起——原来曾经有个人那么关切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活中只有手术刀、军犬和AK47。
悔恨吗?
悔恨,悔恨自己以前怎么表达的那么不加遮掩,如果自己的段位能够再高一点,让苏云安能稍微尝到一点甜头,进行温水煮青蛙的策略……
如果自己能够再聪明一点,早点识别出苏云安真正的存款……
那此时此刻,苏云安肯定已经供出了那六千万存款,让她住进豪华大别墅里,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她将成为自己圈子里最有面子的富太太!
一切的一切,全都怪苏云安太能隐藏,怪自己太不小心,被他看见了聊天记录。
假如当初另建一个微信小号,绑定另一张电话卡,那任他苏云安查出花来也不可能看见自己和李哥的聊天记录!
只要他没看见自己和李哥的聊天记录,那他一定就还是自己的乖乖宝,把自己奉若神明!
甚至……如果当初自己再心狠一点,早点把毒给他下了,直接送他归西,没准在整理他的遗产时就能发现那张存了几千万的银行卡。
又何苦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地下室里,像狗一样被放置play。
她都两天没吃饭了,前天明明理应是年三十团聚的日子。可是地面上发生一阵爆炸声后就没有了音讯,随后的两天都没有人下来送饭。
赵梦妍时而能听到地面上的走动和骂声,她确认上面依旧有人看守,只是不知怎么,她好像被遗忘在了这里。
昨天晚上她甚至饿出了幻觉,梦见了死去很久的长辈跑来安慰自己。
吓得她当场把那些长辈暴打了一顿。
最后她奶奶对她竖了根中指。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
“来个人啊……”
“我要饿死了……”
她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地牢里别人被割下了几天的手臂都感觉十分美味。
可惜,外面的人并没有回应她。
。
“苏云安的女朋友在哪?带我们过去!”吕明诚命令道。
“额……”周小东面露尴尬,“在缅北。”
“……你涮我?!”
“不是!真的!真的在缅北!我入狱前听说的,赵梦妍坐飞机去了缅北佤邦,去见一个叫李哥的人商讨理财软件的事,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嗯?”
这节奏吕明诚可太熟悉了。
先派人伪装成高富帅形象,然后专门锁定那些怀春又自恋的猪仔下手,等待对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推出自己的理财软件。
如果对方自愿投入全部家产,那自然是完美结局。
对方要是愿意主动飞过来奔现,那就更完美了!
很多人的全部家产都比不上他那一身零件值钱。
在联盟军动刀子之前,缅北居住的东煌人超过一百万,其中仅仅在吕口昌手下办事的就有十几万,更别提缅北的军阀远远不止吕口昌一家了。
至于这些人都是怎么来的?
坦白说,有些是骗来的,但如今混到高层的大多是自愿。
包括吕明诚和吕口昌自己,他们都曾经是东煌人。
产业园里的管理层也都是东煌人。
毕竟,他们最了解自己的同胞。东煌人专骗东煌人。
就是不知道,那个赵梦妍如今混到了什么地位。
猪仔也不是没有过进入管理层的先例……只是听周小东叙述,那个女人被如此低能的骗局骗到缅北,估计是没能力向上爬了。
“上城飞缅北的飞机是四个多小时,顺利的话一白天就能回来。我认识上城一家私人机场的老总,你带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捞来。”吕明诚示意二把手出发。
“老大,要是能坐飞机的话,咱们为啥不直接飞回缅北啊?”三把手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傻!这时候的飞机谁敢坐啊?!掉下来怎么办?!”
二把手:“……”
那你还让我回去!
“老二,你冒险回去一趟。如果攻下了安全屋,以后吃的喝的都优先给你!”
吕明诚保证道。
“而且我不回去还有一个原因,这边的猪仔温顺,好对付,回了缅北咱们不一定有在这儿舒坦。如果以后我在这边混的开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一口!”
老二咬牙:“成!我信大哥!”
“去吧!去佤邦那边找找,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一定!”
安排妥当以后,吕明诚立刻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狱长安全屋前。
“苏云安你听着!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的女朋友了!”
门口对讲机里立刻传来苏云安惊愕的声音:“什……什么?你……”
听见苏云安惊恐的声音,吕明诚顿时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你现在乖乖开门还来得及,我们也不会伤害你,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安全屋。但是如果你还自私的独自霸占安全屋……那可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你要干什么?!”苏云安“悲痛欲绝”的怒吼,“祸不及家人!你这王八蛋不讲道义!”
“嘿嘿,等下我就把你女朋友带到门口来。你要是不开门,就等着看着她被我一根一根割下手指,然后是脚趾,胳膊,腿,脑袋……”
“畜牲!你这个畜牲!啊啊啊混蛋!”
“呵呵,所以你开不开门?”
“不开。”
“……”
吕明诚血压又窜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