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人头落地,刹那间,城下鸦雀无声,无数百姓张大了嘴巴,眼中涌动着激动的热泪,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们不敢相信,那个鱼肉他们,害到他们家破人亡的暴君袁术,竟然真的死了。
下一秒钟,城门下爆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有人都激动到热泪盈眶,振臂狂呼。
“多谢苏大将军~~”
“谢苏大将军为我们报仇雪恨!”
“我们做牛做马也要回报苏大将军。”
“苏大将军让我们去死,我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城下的百姓们再次拜倒于地,向苏哲表达着忠心,表达着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的决心。
许褚也长出一口恶气,拜倒在苏哲跟前,毅然道:“多谢主公让末将报此大仇,从今往后,我许褚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了,主公要我去死,我就绝不犹豫一下。”
苏哲将许褚扶起,拍着他的肩膀,慨然道:“我苏哲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希望你许仲康也能答应我,今后我们并肩作战,共创大业,同享福贵。”
一句“共创大业,同享福贵”,听的许褚是热泪盈眶,激动万分,重重的一点头。
苏哲望着城下跪拜的百姓,看着袁术那血淋淋的尸体,心中无比畅快,不禁一挥手,欣然笑道:“今晚我高兴,定要喝他个不醉不休!”
当天晚上,又一场盛大的庆功酒,在那原本属于袁术的皇宫中进行。
当然,为了避嫌,皇宫的牌匾已经被摘下,换上了“大将军府”的新匾,苏哲将这里变成了他在淮南的行府。
至于金殿上的龙座,为了在明面上表明他对天子的尊重,表明他没有不臣之心,龙座上的龙头也被临时锯了下去。
不过,明眼人自然都知道,苏哲所做的一切,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他的野心恐怕比袁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他却比袁术要聪明许多,挟天子而令诸侯,明明是无冕之皇,但他在实力未强大到辗压一切反对势力的情况下,始终都没有公开称帝,自然叫那些记恨他的诸侯们无话可说。
殿中酒气冲天,众将们是欢声笑语,尽情喝酒,尽情纵论天下。
酒过三巡,庞童却提醒道:“主公摆下这庆功宴,叫大家伙好好放松放松自然是应该的,不过我还得提醒主公一句,切莫要大意了,眼下刘备和孙策两路大军,已经在逼近寿春的路上,若是二人结盟,联手夹攻我们,这寿春城就有得而复失的危险,主公不可不防。”
“童儿言之有理。”苏哲重重点头,目光看向胡车儿:“刘备和孙策的大军,谁离我们最近。”
胡车儿忙道:“禀主公,自然是孙策离我们最近,而且刘备处于淮水下游,有逆流的不利,进兵的速度自然要慢些,孙策派出的先锋周瑜,却是由肥水顺流入淮,不光距离近,速度也要快一些。”
苏哲便叫拿地图来,当场铺开在案几前,叫胡车儿把刘备和孙策两路兵马的位置相关,统统都指了出来。
这然后,他看向了庞童,问道:“童儿,你有什么意见?”
庞童秀眉微蹙,凝望着地图,沉吟良久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凑近苏哲,附耳低语了一番。
她气若幽兰,香息不断的轻轻吐在苏哲的耳边,撩的他是心中*不已。
不过他还是按下那份他念,强忍着听完了庞童的计策,英武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啪!
他猛一拍案几,欣然道:“好,就依童儿之计,明日我就尽起大军南下,先破孙策,再退刘备!”
……
寿春城以南六十里,江东大营。
一面“周”字的先锋大旗,在中军大帐上空耀眼飞舞。
时已近黄昏,营中炊烟四起,丝丝缕缕的琴音,伴随着炊烟游荡在大营上空。
士卒们吃着饭,听着那悠扬的琴音,一个个面露痴迷之色,就仿佛那琴音比碗里的饭还更要可口。
“周都督不愧是江东美周郎,这琴简直弹的是妙极。”
“那可不是,你难道没听说过‘曲有误,周郎顾’这句话吗?”
“哎呀呀,咱们周都督人长的俊朗,打仗又厉害,还是抚琴高手,简直是完美的男人啊。”
“可不是嘛,咱们江东除了主公之外,还有哪个年轻才俊,能跟咱们周都督媲美啊。”
“听说那位大将军苏哲,也是个了不得的年轻才俊呢。”
“我呸,咱周都督祖上可是太尉,位列三公啊,那姓苏的祖上不过是个县中小吏,凭他也配跟咱们周都督比。”
“也是这个理,要我说,那苏哲连给咱们周都督提鞋都不配。”
……
营外的江东军士卒们,无不是议论纷纷,对周瑜是极尽的盛赞,对苏哲则是极尽的轻视。
毕竟,这些江东士卒们的眼界也只限于江东一隅,在他们眼中,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孙策和周瑜而已。
至于那个崛起起寒微,把中原搅到天翻地覆的九奇之,当世卧龙苏哲,只不过是传闻而已。
他们没亲眼见过,所以从不相信,苏哲区区一介寒士,竟然以做出那惊天动地的举动来。
所以,他们对苏哲充满了不屑。
中军帐内,周瑜美眸微合,如玉做般的绝美脸庞上,流转着陶醉的神色,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琴音之中。
只是,当他隐隐约约听到帐外将士们对他的盛赞溢美之时,嘴角还是忍不住浅浅扬起,似站流露着些许得意。
一曲琴音越来越动听,眼看着就要达到最美妙的旋律,就连最不懂音律的粗俗武夫们,也能感受到那份美妙之时,突然间,一名斥侯急匆匆的闯入了大帐之中。
他跪伏于地,面带着焦急之色,不顾周瑜正在抚琴,拱手叫道:“禀大都督,苏哲前日已攻破寿春,诛杀袁术,目下正率大军大举南下,向我军杀奔而来。”
琴声戛然而止。
弦断了!
周瑜蓦然间睁开眼睛来,脸上的那份闲情逸志,陡然间烟销云散,双手狠狠按在断了弦的琴上,沉声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