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虎恐惧的目光中，李一尘狠狠刺下。锋利的刀尖削开了骨头，穿透了张虎的右腿。
张虎吃痛，面容更加狰狞，他双手乱摆，想要驱赶眼前敌人，但突然发现身前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在滑梯内等待许久的方正看到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大佬，你回来了。”方正惊喜看着李一尘，随即询问道：“大佬，你找到对方的位置了，我们现在是要潜入进去收割他们吗？”
方正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这是因为他雄性激素和荷尔蒙共同激发产生的别样肾上腺素。
这源于他的天赋能力格斗家，生而无畏，战至终章。
格斗家，心中一往无前，不会对任何对手产生恐惧。
李一尘将军刀递给方正，而后微笑说道：“是有一个人需要你解决。”
方正没来得及询问，忽然感到周围场景再次发生改变。
一张充满诱惑的紫色大床上，面容狰狞的男人正用拼命使劲拔着一柄插在他大腿上的短刀。
方正闻到一股血腥味，顺着那股气味，他眼睛看到地面横躺着两具女尸，死状出奇的一致。
面罩之下，方正的脸变得苍白，‘死人了。’
他嘴里不断嘟囔着‘死人了，死人了……’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手主人正对他温和的微笑，“都是我杀的。”
“大佬，死人了。”
方正忽然抱住李一尘，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身躯。
“都是我杀的。”
李一尘能感受得到方正不断颤抖的躯体，这是恐惧又压过了他内心的勇敢。
“大佬，我不敢杀人。”
方正突然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眼神中写满了惊恐“大佬，我不敢，我不敢。”
‘啪嗒’
方正握着的军刀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要害怕。”
李一尘同样蹲在了地上，捡起落在地面上的军刀，重新塞进了方正手中。
而后李一尘拳头包裹方正的拳头，身体顶着方正的身体，他在后面走一步，方正就往前迈进了一步。
不多时，两人来到张虎对面，对方因为身体的大出血已经虚弱的抬起手指头都费劲。
到了此刻，张虎内心其实已经认命了。可笑自己纵横十多年，最后还是没逃脱坏蛋应有的结局。
张虎不是不能接受死亡，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也不少，杀人者便已做好被人杀的觉悟。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突然看到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又带了一个人来到此处。本以为另一人是他的同伙，但很快张虎发现这人简直是一个软蛋。
张虎这一辈子能接受任何死亡，但唯独只有两种死法，他绝不能忍受。
第一种不能接受的是被伏法，被公众审判。
而第2种不能接受的，是被软蛋孬种杀死。
此刻，就在方正来到张虎面前的时候，张虎突然瞪大了眼睛，张开满嘴浓血无根的口器，他将头往前一伸，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面容。
“啊——”
方正哪见过这种画面，被吓的往后一挺，但有一块坚实的胸膛扛住了他。
“你行的。”
李一尘目光凝视方正，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臣服的气息。仿佛他说的话，就是一条铁律，让人无法抗拒。
“我行的。”
方正对上了李一尘的目光，一瞬间，他被对方的气势感染。
方正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同样盯着张虎。
而就在这个时刻，李一尘握着方正拳头的手突然用力狠狠一刺。
‘噗呲’
血花飞溅，坚韧的钢刀穿过张虎的心脏。
一瞬间，张虎的心脏骤停，但他的身体却仍保持直立状态。
张虎目光看着方正那有些呆愣的眼睛，他在这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而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疑惑，通过那双眼睛，他看透了面具下的一张稚嫩的脸庞。
‘噗呲’
李一尘收刀，心脏处再次溅出血花。
同一时刻，张虎身躯猛的倒下，就在倒下的过程中。
张虎的周围出现了一片片走马灯画面。
那是他的一生，一个老实人被迫走向罪恶的一生。
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囊种懦夫，是因为曾经自己也是一位囊种懦夫。
“妈，我终于能过去保护你了。”
张虎身体重重倒在床上，目光看着天花，脸色从狰狞变得平和。
他，死了。
脑子里浮现过的最后念头，与他的人设极其不符。
张虎，罪有应得。
但数十年前一位名叫张小虎的少年，却活了。
李一尘与方正可没有兴趣了解张虎的往事，干掉任务目标后，他就带着方正回到了滑梯内。
三秒钟后，他们回到了最开始换衣服的地方。
“还好吗？”
李一尘拍了拍方正的后背，轻轻唤醒了这个呆愣中的少年。
方正被叫醒，从那种迟缓的状态缓过神来。
而后，方正看着李一尘，自嘲道：“大佬，我是不是很窝囊？”
李一尘没有说话，他给方正递上了根烟，同时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方正接过烟，而后学着李一尘的模样吸了一口。
烟气入肺，喉结是火辣辣的灼热。
‘咳，咳咳。’
方正双手掐着喉结，忍不住的咳嗽，模样异常好笑。
“哈哈。”
李一尘哈哈大笑，“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会，以后可得跟着我要好好学。”
“哈哈。”
方正也挤出一抹笑容。
“我一定会跟着大佬好好学习的。”
他对着李一尘保证。
李一尘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从空间当中取出黑匣子。
“赶紧换衣服，一会带你再去个好地方。”
方正虽疑惑，却并没有多问，他也从空间中取出箱子。
很快，两人换上了衣服，方正抬头看向李一尘的时候。
突然发现大佬又变成了两人初次相见的模样。
方正一愣，还不等他发问，李一尘开口了，“还愣着干嘛，走啊。”
“好。”
方正点头，小巧的跟在李一尘身后。
两人回到了之前停跑车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位交警。
方正当场脸色变换，刹那间，他心中生出无数念头。方正紧张的看着李一尘，想要看看那位大佬会怎么做。
下一秒，他看到大佬缓缓向交警走去。
“先生，这是你的车吗？”
交警看着李一尘询问，李一尘没有解释，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轻轻一按，跑车两侧门呈蝴蝶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