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川疑惑,“为什么?”
童彤这会儿大脑迷糊,问什么答什么,“因为阿姨不同意……”
“阿姨?桑余的妈妈?”
“嗯。”
穆景川更加不解,“为什么不同意?席靳白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可挑的?”
长相、能力、身份、地位这些他都有,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多少名媛千金挤破头都想嫁进席家。
童彤闭着眼睛喃喃道:“阿姨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可能同意让余余再跟着席靳白,余余那么孝顺,肯定会听阿姨的话。”
穆景川:“什么关系?”
童彤撑开眼皮,皱了皱眉,“你说什么关系?连周围邻居都知道了,在背后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所以余余才带阿姨出来租房子住。”
她又想到什么,一股脑往外说:“还有那个季明珠,明里暗里找余余的麻烦,上次工厂面料的事,八成和她脱不了干系,说来说去,还是席靳白的烂桃花。”
穆景川震惊,“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童彤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
穆景川摇了摇她的肩膀,“你先别睡,你想想,还有什么没?”
童彤不耐烦地说:“什么什么,你安静一点,别逼我扇你。”
穆景川只能放弃,给她掖了掖被子,拿着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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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顶楼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寂然无声。
办公椅上的身影疲惫地倚靠着,手支着头,太阳穴一阵一阵泛疼。
桌上烟灰缸里多了五六支烟头,空气中的烟味刺激着嗅觉。
尼古丁过肺的刺激容易上瘾、让人沉迷。
席靳白以前烟瘾不大,忙完无事的时候会抽一支解解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抽得越来越频繁。
再也没有人跟他说,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一闭上眼,脑海不受控制的,全是她的身影。
耳边一遍遍的回响起她说过的话。
——我们不管是家庭背景还是性格喜好都天差地别,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只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你的世界,我高攀不起。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或者说你对我了解多少?我跟了你一年零四个月,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吃什么水果、最讨厌什么菜、最害怕什么吗?
喜欢她什么?
席靳白也想知道,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是夜深人静想见她的冲动,是见不到时滋生的烦躁,是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产生的嫉妒……
可他们的相识,不那么美好,那一年多,的确忽视了她,没给她安全感。
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要等失去才懂珍惜。
手机振动在岑寂中分外清晰。
席靳白动了动身体,伸手接通,放至耳边。
穆景川的声音传了过来:“哥,有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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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近日不太平。
根据经济新闻报道,席氏现任cEo将手中所持季氏珠宝的股份全数抛售,与席家交好的几位大股东纷纷效仿,大量抛股。
一夜之间,季氏股价大跌。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季家焦头烂额。
中午休息的空档,孟晴刷手机看到新闻,惊讶地说:“你们看今日头条了吗,季氏珠宝的股价大跌了。”
“股价跌了?”童彤只关心一个问题,“那黄金和珠宝会不会降价?”
孟晴:“如果一直跌,肯定会降的。”
季家可是港岛珠宝企业的半壁江山,一旦股价大幅度下跌,势必影响门店经营。
童彤高兴道:“那太好了,正好最近想买首饰了。”
桑余倒是没什么反应,季家的事情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孟晴觉得奇怪,“席家和季家不是交好吗?怎么好像闹翻了。”
童彤一愣,“席家干的?”
孟晴点头,“对啊,很明显的打压,外界都在传季家得罪了席家,具体怎么得罪的就没人知道了。”
童彤真想幸灾乐祸地鼓个掌,再说一句干得漂亮!
此时同样不太平的还有席家。
佣人被遣退,偌大的客厅充斥着严肃的低气压。
闵江悦气得说不出话来,前几十年加起来受的刺激都没今年多。
席铭瀚安抚地顺着她的背,凌厉的目光扫向席靳白。
他这个儿子从小优异,行事妥帖有分寸,没让他操过心,所以席家很放心的放权给他,全凭他做主。
不想席靳白会突然搞这么一出,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这样做都不理智。
激化两家的矛盾对席家也没什么好处。
席铭瀚问他要解释,“理由。”
席靳白面容冷淡,脊背挺直地站着,坦荡直言:“季家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席氏未来不会再和季氏有任何往来。”
闵江悦吐出口浊气,“季家怎么触你底线了?”
回回都是因为季家,把她整得头都炸了。
席靳白声线发沉:“季明珠动了不该动的人。”
闵江悦:“?”
江棠很聪明,猜测:“不会是桑余吧?”
席靳白不置可否。
在江棠来看就是默认。
闵江悦冒火,“你们在这打哑谜呢?说清楚!”
江棠清了清嗓子,“姑姑,我替他翻译一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季明珠动了他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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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桑余陪桑凤萍回了趟老城区那边的家。
桑凤萍说上次搬家落了本相册没拿。
桑余笑问:“怎么想起找相册了?”
桑凤萍轻叹口气,“人老了,怀旧,没事的时候就想翻翻以前的照片。”
桑余反驳,“我妈才不老。”
桑凤萍看着她,和记忆中那个扎羊角辫的小身影重合,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你都这么大了,我是该老了,我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桑余向她撒娇,“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你肯定能长命百岁陪我很久很久,我没你不行的。”
“傻不傻。”
如果可以,桑凤萍也想陪她久一点,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担心她被人欺负受委屈。
好久没回这边,家里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些呛鼻,不宜久留,拿了相册就准备离开。
对面的人听见门口有脚步声,打开门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