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社?李诚心里一喜,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全长安的权贵二代联合起来?
“嗯,这个提议不错,既然是结社,总该有个名义吧?”李诚假模假式的肯定,张大象听了大喜过望,能给哥哥出主意了,这钱拿的就不手软。
“此事我等早想过了,不若叫做忠义社。”张大象是早有准备的样子,李诚面带微笑,心里吐槽:“权贵二代没一个简单的!提出这个主意的张大象,自然是看到了自身的问题。张公瑾死的早,他一个少年掌家,成熟起来就是快啊。父亲留下的人情,那是用不了多久的,必须靠自己啊。李诚的出现,可谓是及时雨。”
“这名字好!我忠义社的兄弟,上下一心,横扫长安,指日可待。”房遗爱赞了一声,李诚无语的看着他,这货真是蔫人出豹子,放火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不犯二的时候还算正常,难怪高阳公主送他一顶大草原做的帽子。横扫长安,你这是要把这个结社变成聚义厅?要不要再竖起一杆大旗,上面写四个字:替天行道。
段珪本来要赞好的,一看李诚表情平静,及时的刹车。程处弼是个鬼精的家伙,一直在观察李诚的反应,现李诚翻了翻眼珠子,更不敢言了。
李诚久久不语,众人都看着他,好一会李诚才淡淡道:“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我看啊,忠义社这个名字好是好,却不太合适。我等不是要做游侠儿,是要做合法的买卖。这样吧,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看就叫兄弟会好了,入我会者便是兄弟。只是这个章程,需要大象辛苦一番,不能是个人都能入会。我这里有几个建议,请大象兄弟斟酌一二。”
张大象心中大喜,这活必须抢着干啊。连忙起身拱手:“哥哥只管吩咐。”
李诚笑了笑:“第一,入会者自觉自愿,在场诸位元老之外,其他人等入会,须有一个为期一年的考察期。这个期间,来去自由。第二,考察期间退出者,实作从此不再加入本会。我就说这两条了,其他的你们商议着来吧。”
“哥哥说的在理,就这么办。”张大象答应下来,觉得李诚这两条提的好,不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个会,要搞的人人想进,而且门槛很高,这才会有吸引力。
张大象还是差了点意思,皮不够厚。程处弼毫无节操的称赞道:“哥哥就是哥哥,只是这两条,我兄弟会今后必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段珪也跟着拍:“哥哥大才,今后兄弟们跟着哥哥,必定大横财。”
房遗爱憋的脸红,好一阵才道:“我听哥哥吩咐,但有吩咐,绝不推脱。”
这个房遗爱,还真的不能太小看他,别人都在唱赞歌,就他另辟蹊径,表忠心。这人未必就真的很蠢,关键时刻他还是有招的。历史这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真的未必可信啊。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大家都散了。推荐人选有一条,原则一年之内,上一家一户只收一人入会。各位家里都有兄弟,但是我们要做大,就必须这么做。”李诚最后强调了一句,免得这帮家伙推荐自己的亲兄弟进来,那不白忙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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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北风吹来,天气骤然凉了。一早起来,李诚有点想赖床,但是想想今天还要上课,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秋萍已经先起来一步,正在梳洗。看见李诚起来,赶紧招呼丫鬟拿衣服。
现在的生活,秋萍没法再满意了,四个新来的丫鬟,李诚一根毛都没碰。正经这个年龄的男子,没几个能经的起这些浪蹄子的勾引。而李诚却只有秋萍一个女人,隔壁有个喜欢的,却只能看看,甚至最近十几天,看都没看到人。那个武约,也没再爬墙头了,该是阿娘不让。
伺候李诚的活,秋萍从来不假她人之手。除了对李诚的死心塌地之外,还有点预防的意思。没见这院子里的丫鬟们,有点机会就给李诚抛眉眼么?只要李诚稍稍勾一下手指头,这几个怕不是立刻就能宽衣解带,扑到怀里去滚到一处去。
李诚对于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唯一还不习惯的就是每天最近多了四个丫鬟,把王府里伺候男人的一套带进来了。比如这早晨起来了,嘘嘘的时候,非要有个丫鬟捧着一盆水站边上看着他,然后完事洗手。这还是李诚坚持的结果,按照秋萍本来的意思,得是个丫鬟捧着马桶伺候方便,那才叫富贵人家的气象。
穿戴整齐,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基本麻木的李诚,当着丫鬟的面嘘嘘,完了洗手出来。青盐、热水、毛巾、牙刷都准备好了。这个牙刷,也是李诚让杜海用鬃毛做的。用起来感觉很差,总比用手指和柳枝强啊。家里人也习惯了李诚的新花样,见怪不怪了。
梳洗完毕,对着铜镜的时候,李诚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了。转身去翻箱子底,穿越带过来的镜子安静的躺在那,本想着用这面镜子换点启动资金的,没想到用不上了。想着李诚又放了回去,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东西将来能派大用场。
在院子里活动身子的时候,杜海来报,晋王派人来讲,昨夜受凉,今日不来上课了。
李诚唉了一声,心道早说啊,我可以睡懒觉了。算了,起来都起来了。
看着杜海离开,李诚想起来了,牛大贵、牛二贵、钱谷子,现在都是光棍呢,牛大贵都三十了吧?这样下去不行,得给他们找媳妇。
厨房里吃早饭的时候,三人都在,李诚坐过去,笑道:“说个事情,你们三个,打算一辈子当光棍么?”三人听了一愣,牛大贵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声道:“上次回家,财物都散给了家人,家中倒是要给俺和二贵说亲事,这不是回长安了么?耽搁了。”
钱谷子倒是笑嘻嘻的回答:“俺的事情,不牢大郎操心了。”
李诚看看他:“怎地?有相好的了?”牛二贵瓮声瓮气道:“相好个屁,瓦窑里的相好。”
钱谷子脸唰的一下红了,瞪眼道:“怎地?瓦窑里的娘子就不是人?”
牛二贵道:“你娶回来,不怕污了大郎的名声么?”钱谷子顿时没话了,李诚听着皱眉头,他不是歧视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而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那叫贱藉。
“吵个屁,听大郎说话。”牛大贵开口,阻止两人争吵。钱谷子气呼呼的低头不语,李诚揉着眉心道:“按说这事情不该我来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我寻思着,冬天去庄子呆一段,看看谁家有合适的闺女,为你们娶回来。”
钱谷子低声道:“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就要娶柳枝。”牛大贵和牛二贵看看李诚,那意思家主该说话制止钱谷子的举动。
李诚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样吧,钱谷子搬到农庄去呆着吧,酒坊建好了,冬天里准备大干一场。你去盯着,我放心。那个叫柳枝的小娘,你要娶便娶就是,我自有办法帮你销了她的贱藉。只是不好大肆操办,对不住谷子了。”
心里话,李诚还是很佩服钱谷子的,对待感情他有自己的坚持。
牛大贵和牛二贵也没说话了,兄弟二人互相看看,决定不再阻止钱谷子。
钱谷子喜笑颜开,起身道:“大郎,可否到账上支一点钱?”
李诚这才想起来,这三位在家里的月钱是多少,他根本不知道。本来就没定,后来是秋萍定的,也没跟李诚说一声。现在说加月钱,那是对秋萍的不尊重,李诚决定用别的法子来弥补一下。于是笑道:“这都是小钱了,回头要开一个大酒楼,长安城里最好的那种。你们三个跟我一道出生入死,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三个。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股的干股,以后每月跟着分红就是。”
三人听了面露惶恐,在他们看来,以前的李诚就比他们高一等,现在更是家主。家里的生意,怎么会带他们一股呢?三人连连推辞,李诚笑道:“不许推辞,你们是我的家人,跟外人没法比。其实就给你们这一点,我都觉得少了。这样,将来酒坊要是招股了,你们三个照例一人一股。”
一番话,说的三人眼珠子都红了,这三人都明白,说谢谢就是矫情,性命交给李诚就是。
钱谷子支了钱先走一步,李诚决定是农庄看看,酒坊需要的人手,都准备从农庄里招。这样的好处,可以提升农庄那些庄户的忠诚度。
带上牛家兄弟,三人顶着北风出门了。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阴天风大。李诚心道早去早回,怕不是要下雪了。
三人出了城,快马加鞭到了农庄,高晋听到动静出来相迎。接过李诚的马鞭,笑道:“算日子,庄主也该来了。”李诚笑道:“上回让你张罗一些靠谱的人手,你都安排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