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不好忽悠,但是李诚是谁啊?大道理从小学开始被动的接受,到了大学还在接受马原的教育。孙思邈玩医术还行,讲道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李县男,公主醒了。”一嬷嬷找过来了,李诚赶紧道:“就来。”孙思邈也不纠缠了,送都不用送,自己就走了。李诚赶紧到后院,进屋就看见撅着嘴的小兕子。
“这是怎么了?谁敢给我们最最可爱的兕子脸色看?本县男打不死他。”李诚装模作样的,以为这孩子也听不懂,不料这晋阳公主聪慧过人,居然能听明白了。
“不要打人,坏人才打人呢。”小公主这才多点大啊?说话溜的紧!
李诚吃了一惊,一看她担心的样子,心里那个喜欢啊。这孩子太招人疼了。赶紧上前去,坐在炕头,拿起小衣服:“好,兕子说不打就不打,赶紧穿衣服起来,我们去后院玩。”
“好!”小兕子脆生生的应了,指着门口:“我要穿衣服,不能看。”这小孩子要成精了都。李诚吃了一个小憋,尴尬的放下衣服,转身出门等着。
没一会小晋阳出来了,走路都不太稳当的年龄啊。气场却是很足的举起手,看看李诚。
得,李诚赶紧上前,弯腰牵着她一起走。隔壁房间的李治也起来了,出门一看这阵势,那个眼红啊。再看看妹妹,想了想,忍了没闹。过来道:“师傅,我给你帮忙。”
李诚费解的是,同样是极为受宠的公主,为何史书上有人黑高阳,晋阳却美誉不断呢?想想还是拉倒吧,同一个爹妈生的孩子,都能有的乖巧懂事,有的人憎鬼厌。
人生的第一次上朝总算来了,李诚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但是凌晨四点的长安城,李诚见识到了。黑漆漆的一片,打着哈欠,在马背上晃悠,前面是举着灯笼的钱谷子,后面是牵着马的牛家兄弟。
到了宫门口,李诚总算是能看见一大片光明了,百十个灯笼。
翻身下马,心里正在腹诽这个万恶的早朝制度时,肩膀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谁这么讨厌啊?一扭头,看清楚是个认识的人,谁啊?李道宗啊。
“哟,任城王,卑职有礼了。”李诚赶紧见礼,李道宗上下打量一番李诚,心里颇为感慨,这小子当初就是一个白丁啊。这才几天功夫,都能登上天子堂了。
“李县男,你站错地方了。”李诚四下看看,天还没亮的,周围的人都看不轻。
“任城王,怎么说?”李诚赶紧请教,李道宗笑道:“我辈都是马背上来的功名,喏!”
说着歪歪嘴,隔着一条马路对面,站着一堆人,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这边。
李诚这才注意到,附近全是一群文人。哦,这是要自己站队啊。
“走吧!”李道宗一点不客气,搂着李诚的肩膀,生拉硬拽的过去了。要说李道宗不后悔,那是假的。当初哪怕在李诚身上多加一点投资,都不至于现在这样。
李道宗也是有儿子的,问题是他儿子想进兄弟会,人家不带他玩啊。好气啊!
李诚被拽过来,看清楚人堆中的李靖时,赶紧过去拱手:“见过卫公。”
李靖笑着摆摆手:“自成,不必客气。”边上有人重重的哼一声,李诚看过去,是侯君集。这位不好得罪,赶紧拱手:“见过陈国公。”侯君集只是微微点头,就算回礼了,正准备教训。
人群中有人冷笑道:“陈国公好大的气派!”侯君集瞪眼看过去,这谁啊?正准备开喷呢,看清楚说话的人,立刻就怂了。“嘿嘿,河间郡王说笑了。”说话的是李孝恭,侯君集惹不起。
“欺负一个晚辈,你算什么本事。”又有人开口了,声音很震撼,就像是耳边开了低音炮。侯君集这一次都不用看,就扭头怼过去:“尉迟黑厮,侯某可没得罪你吧?找事呢?”
都不用尉迟恭开口,有人在一边插话了:“陈国公,道路不平有人铲。欺负晚辈,你很有面子么?”这又是谁啊?侯君集看清楚是李绩之后,心道老子早晨出门看了黄历了啊?
不等侯君集回话,好几个人异口同声:“正是这个道理!”侯君集看一眼,段志玄、刘鸿基、长孙无忌。这下真怂了,这些说话的人,哪一个都能与之刚正面啊。
掰着指头算了算,李靖就不说了。李孝恭、尉迟恭、李绩,这三位哪个都不怂他。这堆人一起上,现场就能给侯君集打个生活不能自理。李世民还没法追究责任。
哼了一声,侯君集退后了,知道自己犯众怒了。刚才那一下,本意是想震慑一下李诚,回头再拿捏一番,不难从他那弄个挣钱的门路。不想才开个头,被一群人围殴。
本以为认怂了就没事了,不料有人过来,冲李诚微微一笑:“自成啊,有空到家里来坐坐。”说完了,这为还特意看一眼侯君集。这一下侯君集更难受了,这是房玄龄啊。
这时候一个文官走过来,很正式的朝李诚拱手道:“自成编写《三字经》一文,可谓开蒙之利器,于国于民,皆有裨益。功在当代,造福千秋,青史留名之举也。”
这人大大咧咧的过来说话,大家居然都不说话,就听他一个人说。这谁这么牛逼啊?
李诚赶紧拱手回礼:“前辈过誉了。”孔颖达笑呵呵道:“自成不必自谦,孔某还要感谢你。没有印刷术,孔某的《五经正义》,刊印天下不知等到猴年马月。今后同殿为臣,有时间去孔某处坐坐。”
能这么说话的,除了孔颖达还有谁啊?李诚可不敢怠慢这一位,人家是孔圣人的正牌后裔。虽然说孔圣人的后裔难免出一些败类,但孔颖达是个至诚君子。
“孔祭酒太客气了,诚乃后生晚辈,诚惶诚恐。”李诚赶紧见礼说话。
孔颖达满意的点头笑了笑:“坊间流言,不足为信。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自成,孔某乃知,诚者自成也。”这个赞扬就很高了,李诚的低姿态,孔颖达很满意。
按说这种年轻人,才名远播,狂一点很正常。但人家真的很低调,举止得体,有礼貌。就这样,还有啥不满意的。
“自成啊,演义话本,非正道也,不妨多读经义。先回去了。”勉励一句,孔颖达虚空拱手,转身走了。李诚赶紧道:“送孔祭酒。”
肩膀上又被人重重的拍一下,疼的紧!李诚正在目送孔颖达呢,遭到突然袭击,本能的一个侧身反击。一手按住肩膀上的手,另一手抓住肩膀上的手,腰一拧,完成了转身擒拿。
“哎哟喂!我的手!”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李诚一看被反拧住的人是黑铁塔一般的尉迟恭。也是楞住了,这老匹夫,我们之间没交情啊。
“竖子,快放手。”李靖赶紧开口,李诚手一松,放开了尉迟恭。
尉迟恭活动活动手臂,上下打量一番李诚才道:“没看出来啊,小子,力气不小。老夫也算是有几分力气了,竟被拧的不能挣扎。”
那是,李诚是挂逼啊!而且这些捕俘拳上的招数,都是千锤百炼的擒拿精华啊。
“抱歉,实在是本能的反应。再者,前辈的手劲不小,小子吃疼了才做出的反击。”李诚赶紧解释,尉迟恭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碍事,小伙子不错,有空来家坐坐。”
李诚再次眼睛了,小说演义都是骗人的。尉迟恭的黑铁塔形象,不等于他就是鲁莽之辈。尉迟恭晚年闭门谢客,隋末打天下的英雄人物中,能得善终者之一。这人可不能看外表啊!这时候宫门打开了,官员开始入内,李靖冲李诚招招手,李诚赶紧过去,站在他跟前。李靖笑道:“回头进去,就站在老夫身边。”这是公开为李诚张目的意思。别看李靖现在低调,但是卫国公的威名赫赫
,不是谁都能在他面前跳的。
侯君集心里暗叫一声:“晦气!”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演变会是这样。本意就是拿捏一下李诚,摆一个前辈的资格,不料被人围殴。不知不觉之间,李诚居然靠山不少了。
李诚也不是很明白,脸上有点迷惑的样子。李靖在一旁低声道:“谁家不是一堆小子?”
呃,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户人家子女多啊,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一般情况下,都是嫡长子最拉轰,继承爵位和财产分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但是做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混出个人样子。
李诚的兄弟会就很有特点,就一个嫡长子,还是张大象。仅仅是一个社也没啥了不起的,关键是这帮后生跟着李诚,见着大钱了。这就不一样了。就拿房玄龄来说吧,他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无端的站出来替李诚站台?很简单,家里那个不争气的老二,现在不用自己担心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个好哥哥带着呢。最近不但挣钱,还没闯祸,这算
是解决大问题了。就冲这个,房玄龄也不能看着李诚被欺负。只是没想到,不等他出手呢,侯君集被群殴了。这让房玄龄有点措手不及,准备撸袖子上阵开片的,现对手已经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