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五,有人上台暖场,插科打诨的说了下比赛的相关事宜,因为是初赛,参选的人多,不可能都站到台上来当众表演,所以集中安排在后厨,有拍摄组负责抓取精彩的看点,投放在大屏幕上,是以,吃瓜群众们不是想看谁就看谁,得看自己的支持对象能不能上镜。
这就有太大的偶然性了。
但众人也没法吐槽比赛的不公平,毕竟,比赛的重点是美食,所有选手的作品都会端到前面来供评委和嘉宾们品尝,从色香味几个方面一一打分。
陆云峥对此丝毫不担心,跟乔天赐交头接耳,“咱家泊箫肯定没问题,就冲那颜值,除非摄像组的人眼瞎了,否则,肯定给的镜头最多。”
乔天赐笑着“嗯”了声。
陆云峥又补了句,“还有箫大叔。”
乔天赐无奈的笑笑,没接这话,四下扫了眼,随意的道,“第一排是嘉宾的座位,这来的人是不是少了点?主办方没邀请吗?”
陆云峥低声道,“都在后面吧?身份越是尊贵,出场就越晚,要不怎么会有压轴这一说呢,且等着吧,宴大少肯定在最后。”
她刚说完,就打脸了。
有人高声喊“宴大少来了!”
那一声,因为太激动、太兴奋、太不敢置信,颤抖的犹如被八级大风刮过,而原本安静的大厅因为这个消息而沸腾了,宴大少啊,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呀,不是他们妄自菲薄,而是人家太高高在上,高到一个连仰望都自惭形秽的境界,不管是容貌还是财富,抑或是智商,随便拎出一个都可以碾压世人,这样的存在只应天上有,突然降临人间了,还是在眼前,谁能想得到?
“宴、宴大少真的来了?”陆云峥双眼放光,紧紧盯着门口,“男神榜上第一名,美的惊天地、泣鬼神,都不像个人的宴大少真的要来了?”
闻言,乔天赐好笑的道,“什么叫美的不像个人?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幸亏人家的司机去门外接人了没听到。
陆云峥激动道,“那是你不懂好么?网上说,宴大少美的都没有真实感,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还是王子级别的,可不就不是人了?”
乔天赐叹道,“网上的话你也能信?”
陆云峥白他一眼,“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网上有他的照片好么?虽然只是偷拍的一个侧颜,但也够惊天动地的了,你不服气呀?”
乔天赐投降,反正他从来说不过她。
陆云峥哼了声,又热切的盯向门口。
这时,宴暮夕走了进来,他从来是漠视一切的人,不是故意端着架子做高岭之花,而是生性如此,他身上不见孤傲和高冷,清清淡淡的便有种如坐云端、俾睨天下的贵气,他步履优雅闲适,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手腕上戴着一只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表,没有前呼后拥,就他自己,如此低调,却硬生生的让满大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捂住了胸口,空白了大脑。
原因无他,颜值太有杀伤力了。
传言再如何描述,照片再如何惊艳,都不及亲眼看到的这一刻来的强烈,强烈到失去了所有的语言,等他坐下后,才失魂落魄的喃喃,“这也太美了吧?”
美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唯一清醒的大概就是宴子安了,他从宴暮夕出场就无声的冷笑着,眼底的情绪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嘲弄,嫉恨,还有他不愿承认的羡慕和自卑,从小到大,他就没能赢过宴暮夕一回,不对,是宴暮夕从来就不把他当对手看,这无疑更羞辱人。
但这偏偏是事实,不管他怎么努力,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在宴暮夕面前似乎都不够看,只要有宴暮夕在,他就只能活在阴影里。
不过现在,他好像看到曙光了,那么自诩完美聪明的人,居然跟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准大学生纠缠不清了,就算对方长的还不错,但也没有能拿得出手去的资本,听说厨艺上佳,可厨艺算什么呢?
他最初知道这件事时,一度怀疑是宴暮夕施的障眼法,可直到昨天,他在子勉的手机上看了那些照片,才意识到不是做戏了,眼里的深情、肢体的亲密接触,别人或许能演绎出来,但宴暮夕绝对不会。
那么一切就是真的,宴暮夕是真的看上这个叫柳泊箫的女生了,甚至‘屈尊降贵’的来这种地方为她加油打气,还让邱冰为她保驾护航,呵呵,他真是好奇啊,那女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眼高于顶的宴暮夕给迷住了?更有意思的是,据子勉说,那女生似乎还不太乐意,那宴暮夕就是上赶着的,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就算柳泊箫愿意,有这样的女朋友,都会称为他的污点,更别说他还倒追,他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太高大上、所以想自毁的接地气一点?
宴子安想不通。
有人比他还疑惑,不过疑惑的点不太一样,亲眼见证了宴大少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后,陆云峥和乔天赐就都在心里想,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怎么就喜欢上泊箫了?
不是说柳泊箫不够好,柳泊箫也很出众,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再出众,可跟宴暮夕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宴暮夕的用心了。
两人来之前,就存了帮着柳泊箫掌眼的心思,但现在,陆云峥在强大的美色面前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看还好,一看就张不开嘴。
重任只能交给乔天赐。
乔天赐心有所属,倒是不被美色所迷,但宴暮夕有的可不止是美色,他的气场也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面对那一双看尽一切、洞悉世事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生出自己特别愚钝的感觉,这还怎么敢交流?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家用智商碾压吗?
乔天赐也开不了口。
两人面面相觑,连坐姿都变了,有点正襟危坐的既视感,尤其是乔天赐,谁叫宴暮夕就在他身边呢,离得那么近,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他们紧张无措时,让他们受宠若惊的事突然发生了,宴暮夕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不是处于礼貌敷衍,而是诚挚的、亲昵的,自然的仿若多年好友,“云峥、天赐,你们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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