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浓稠深沉,就像是墨水在宣纸上泛开,挡住了星空,盖住了城市的喧嚣。
陆星晚坐在头等舱的角落,听到广播中一道声音温柔缓和:“各位先生、各位女士,飞机已经落在南城国际机场,南城地面温度25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系好安全带.....”
她从经纪人手里逃出来,特意跑来南城找冯嘉乐,她的小竹马。
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这民航的头等舱坐着不怎么舒服。
远不及家里的私人飞机。
陆星晚轻叹一声,将就吧!私人飞机只要飞出来,全家马上知道她出门。
“这位小姐。”
陆星晚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看着一个男人喊住了他。
“有事?”陆星晚没什么耐心,她最不喜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这种路上遇到的,想要和她搭讪的男人。
此刻的陆星晚,在男人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乌黑明亮的眼眸炯炯有神,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挂着一枚小小的泪痣,添了几分娇媚,这么完美又漂亮的脸蛋,他还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来南城?或许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有时间陪你一起逛南城。”
陆星晚懒得搭理,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不联系,没微信,不感兴趣,懂了吧!”
此时,舱门开启,陆星晚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男人看着她离开潇洒的背影,噗嗤笑出了声:“有性格,我喜欢。”
“季总,要不要找人查查这姑娘的信息。”男人身边的秘书,凑到自家老板身边询问着。
“不必了,有缘总会再次相见的。”
接机口处,等待的人众多,最惹眼的却是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
他矜贵的站在那里,和周遭的事物显得格格不入,身边还有一个紧张兮兮的助理,手里举着一个「陆年年|的牌子。
有点浮夸。
陆星晚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的身边,乖巧的喊了句:“谢聿哥哥。”
“嗯,下次想给冯嘉乐惊喜,别坐民航了,怕家里人知道的话,就坐我的私人飞机。”谢聿边说话边把陆星晚的行李箱扔到助理的手上。
“你是先回南城的别墅,还是直接去会所找冯嘉乐?”
“去抓冯嘉乐。”陆星晚没用找这个字,而是换成了抓。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通告,一个礼拜没见过冯嘉乐了,结果自家亲哥举报冯嘉乐今天去了南城的“养生会所。”
这种地方,她作为北城世家的小姐,没少在圈子里听里面的传闻。
据说,里面藏着各类型的美女,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
虽然,谢聿在路上给她解释了,南城的这家养生会所正规的很,冯嘉乐前几天和他们打擂台赛扭了腰,过去泡药浴。
“谢聿哥哥,你不要替自己的好兄弟狡辩,我哥哥说了,冯嘉乐半天没接电话,指不定在干什么坏事。”陆星晚蹙起小眉毛,咬着后槽牙说着这句话。
被她抓到,非扒了他的皮。
谢聿轻笑一声不说话了,一面是自己男朋友,另一面是自己好朋友。
他选择无脑站队男朋友。
“嗯,你哥哥说得对,冯嘉乐指不定在干什么坏事呢,我帮你找了房卡,直接进去就好。”
谢聿把人送到门口,让秘书送她进门。
陆星晚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样子还挺文艺的,园林式的建筑,古朴典雅。
她拿着房卡偷偷进了冯嘉乐药浴的包厢。
里面有一位技师,不过是个男人,他正给冯嘉乐按肩膀。
两个人全程无交流,陆星晚对着技师摆摆手,他十分配合的和冯嘉乐打个招呼,走到门口。
“小哥哥,给你个红包,这里交给我!我是他的女朋友。”
技师了然,他小声推搡着要把红包还给她。
“一点小意思,出去吧。”陆星晚把高跟鞋扔到一边,赤着脚关上了包厢门,以前她学过几招按摩的手势,在家里有时候会给妈妈按摩。
她嘴角轻扬,能享受到她北城陆小公主的按摩,偷着笑吧。
她走到冯嘉乐的身边,简单给他按摩了几下,看样子,狗东西舒服的睡着了,并未察觉换了人。
陆星晚过来是捉弄他的,又不是看他舒服睡觉的。
不爽,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恶作剧的勾住冯嘉乐的衣服,纤细白皙的手摸着男人的后腰,指尖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滚。”冯嘉乐瞬间清醒,沉声喊了句。
陆星晚才不理他,一寸寸的继续摸着男人的肌肤。
还没摸两下,就被冯嘉乐扣住手腕,甩了出去。
“卧槽。”陆星晚没想到冯嘉乐搞这出,毫无防备的撞到胳膊的柱子,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冯嘉乐瞬间清醒,男人收起身上的戾气和不耐,惊讶的看向她:“年年?”
陆星晚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冯嘉乐,你没有女朋友了,撞死我了,肯定一片淤青,我当不了女明星了,破相了!”
冯嘉乐赶忙凑到她的身边,把人抱在怀里,心疼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你怎么来的?家里飞机送来的?为什么我没收到提醒?”男人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哄着。
“齐星野说你来了不正规的养生会所,让我来抓包!”陆星晚惊魂未定:“我背着经纪人偷偷跑出来的,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给我个惊吓!”
“呜呜呜,我要被吓死了!我要去告诉干爸。”陆星晚越想越气,嗷呜一口咬住了冯嘉乐的肩膀:“哼,咬死你。”
这么多年,陆星晚习惯了一言不合就和冯嘉乐的亲爹冯宇告状。
反正,在冯宇心里,一切的错都是冯嘉乐造成的。
陆星晚作为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是对的。
“年年,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
陆星晚对他今天的反应,算是满意,轻哼一声:“看在你如此诚恳与我道歉的份上,暂且原谅你吧。”
她虽这样说,冯嘉乐还是心疼的给她揉着腰身:“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