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处,郑安突然打了一个寒掺,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心中不免泛起嘀咕,“我这时怎么了?感觉有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
“郑安,你怎么了?”周紫菱关心道。
面对周紫菱的关心,郑安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视线却看向别处。
“好吧。”
细心地周紫菱虽然看出了郑安藏有心事,却也没有什么,仅仅瞅了他一眼,思绪便回到了桌子上。
此时的桌子上摆着一张顺天府街道分布图,我们正在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街上关于魏藻德通闯贼的消息,已经扩散的差不多了。”
孙嫦雪说道:“根据从我那正二品的爹口中得知,关于魏藻德通闯贼的消息在今日早朝之上,也有议论。”
云雅乔满是期待地问道:“皇上怎么说?有没有处置他。”
孙嫦雪叹了一口气,失落地回道:“没有。”
对此,我并不在意,魏藻德如果是这么容易就受到处置,那他内阁首辅的位置早就丢了。
另外还有一点,崇祯对于魏藻德的信任也是一大麻烦。
这一点,只能靠公主那边努力了。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将魏藻德的名声弄臭,弄脏,使其孤立无援。
云雅乔道:“有办法吗?”
面对云雅乔的问题,我仅是轻声笑道:“崇祯这个皇帝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历代末代皇帝中,他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想有抱负的皇帝,不同于其他末代皇帝。”
“那最后明朝为什么还灭亡了呢?”
我挠了挠面庞,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这啊……嗯,是吧。是个好问题,但我不知道。”
“噗呲”一声,旁边的孙嫦雪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孙嫦雪的反应使我没好气地看向她,道:“有什么好笑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好了,好了,还是我讲吧。”
孙嫦雪对着云雅乔说道:“其实一个王朝灭亡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天灾泛滥,土地兼并严重,地方豪强做大,宦官专权,农民起义,外族入侵,皇帝的不作为等等。我想明尘世想做的是从皇帝在身上想办法……”
说罢,孙嫦雪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皇帝不作为这一点,放在崇祯身上显然是不成立的;崇祯放到我们现代称就是一个工作狂;可是他努力的方向却错了,军事上不明敌情,轻敌,大意等;人员上不知各个将领的能力如何,对将领不够谅解;政治上崇祯可以说完全不懂,国库空虚,朝廷入不敷出,纵观整个历史也不多见;朝堂之上,被文臣耍得团团转……”
“额——,不想多说了;总之崇祯这人缺点很多。”
“不错,所以想要说动崇祯并不难,难就难在,现在魏藻德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魏藻德了。”我接着孙嫦雪的话继续讲道。
云雅乔道:“你的意思是……记忆体?”
“嗯,我们现在只能做到设计让崇祯罢免魏藻德的一切官职,失去一切建立起来的信任,将其分割孤立,进行消灭;再找出赵金河,救出即可。”
突然,一直不说话的周紫菱开口问道:“我们需要做什么才能孤立魏藻德?”
我刚要开口说道,话到嘴边,孙嫦雪先我一嘴回答了周紫菱的疑问。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难,魏藻德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只需要查查他的底细,定有猫腻。”
“我们当中有可以胜任的人吗?”云雅乔疑惑地问道。
“这个嘛……”话未讲完,我和孙嫦雪目光交汇,相视而笑,望着众人说道:“专业之事需找专业之人来做。”
一番话讲的在座几人脸上浮现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我和孙嫦雪商量过了,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便是最佳人选。”
郑安说道:“此人可用?”
“故可一用。”
“就是这人……额,可能需要麻烦你亲自去说服。”我对着讷口少言地郑安说道。
“我去?”郑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语气一转,用充满迷惑地话语问道:“你确定只是说服,而不是别的?”
见郑安有所怀疑,我赶忙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别的意思。
“还是我来说吧。”孙嫦雪一把插足在我和郑安中间,不让我们看到对方。
“找你去,是我和明尘世一起讨论出的结果。原因有二:其一,受形势所迫,现在的骆养性可能已动投降的念头,如真是如此,你尽可杀之;其二,假设骆养性此时并没有投降之意,可尽量说服,为我们所用。”
现阶段,郑安武艺为我们当中最高,又有笔真傍身,即便不能说服骆养性,打起来也可自保。
“稍等一下,我有个疑问……”周紫菱忽然发声,问道。
“你问。”
“锦衣卫指挥使历来只听命于皇帝一人,我们如何说服骆养性?”
我道:“当然是用皇帝的圣旨说服。”
“也不对啊,单凭一纸圣旨也调不动锦衣卫?”
孙嫦雪看着可爱地周紫菱,笑着回答道:“周妹妹,今时不同往日,恐怕满足调令所有条件都不行。”
“那……”
“所以才叫郑安去啊。”
周紫菱似乎听懂了孙嫦雪的话,看了看孙嫦雪,又瞄了瞄郑安,最后只是嘟囔着说出一句“好吧。”
回答完周紫菱的问题,孙嫦雪转头看向我,慢慢走近,低声说道:“圣旨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
站在原地的孙嫦雪思索良久,低着头,好像有话想问我,却又不问,缄口不言地模样。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孙嫦雪思考许久后,对着我缓缓开口:“坤兴公主为什么听你的,难不成她对你……呵呵。”
吓我一跳,还因为孙嫦雪想问什么,原来只是想听八卦。
我当即否定道:“想什么呢,她肯这么做,代表她心里还有国,我顶多只是一个助推的作用。”
“哦~~~。”这个哦就代表她没信,不过,无所谓了,我也懒得解释。
“那你又是怎么劝服坤兴公主帮我们伪造圣旨的?这可是断头的罪。”
我思索许久后,抬起头望向皇宫的方向,说出四个字:“当断则断。”
刹那间,我好像又看见那天坤兴公主离开时,那较小又坚定的背影显露在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