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支着下颚,林雨晴回想到过去,笑着说:“这个国家还挺人性化的嘛。原来我带真真和炫儿在国外生活的时候,因为上班,只能把两个孩子送到托儿所。记得有一次风雨很大,我带着两个孩子没办法回家,只能在天桥下过了一夜,等雨小了才匆匆忙忙赶回家换衣服。”
虽然林雨晴说的很轻松,可是张凯枫能想象得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风雨焦急的夜晚会有多无助。如果当时自己在她身边就好了,就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那种彷徨了。
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张凯枫说:“那些年,你就没想过找一个人帮帮你吗?”
林雨晴当然知道张凯枫所谓的帮忙是什么意思,笑了下,说:“可能你觉得我很辛苦,但是我却甘之如饴。”
林雨晴的语气很轻松,似乎真的无所谓。可是张凯枫仍然抑制不住对她的心疼。
等红绿灯的时候,张凯枫想回身和林雨晴说些什么,可是却看到林雨晴震惊的眼神。
“小心!”
砰——
车子剧烈地晃动两下,直接撞上隔离带,张凯枫一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抬头看向刚刚的路口。
一辆货车歪歪斜斜地停在那里,似乎犹豫了下,货车司机还是把车开走,向相反的方向疯狂开去。
眼神危险地眯了眯,张凯枫看着惊魂未定的林雨晴,问:“雨晴,你没事吧?”
晃动下手腕,林雨晴表情有些痛苦,说:“我没事。”
“没事?”张凯枫上前捏着林雨晴的手腕,就听她惨叫一声。
脸色一变,张凯枫说:“看样子是骨折了,我送你去医院。”
“可是这车子……”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说着,张凯枫下车打了个电话,没有三分钟,就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过来。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下车,神情恭敬地站在张凯枫面前,说:“总裁,已经联系好医院,现在就可以出了。”
林雨晴坐在椅子上,听了这话就准备下车,以为是坐那两越野车去医院。
可是才下车,她就听到震耳的轰鸣声,心思一动,抬头便看到一架直升飞机……
不用这么夸张吧……
就在林雨晴怀疑的时候,张凯枫已经为林雨晴披上雨衣,牵着她的手,走向了直升飞机。
雨很大,林雨晴有些睁不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张凯枫握得很紧。
屏住呼吸,林雨晴大声喊道:“张凯枫?”
听到声音,张凯枫回身看着林雨晴,问:“什么?”
“我只是手臂受伤,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吧。”
“有人想伤害你,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听言,林雨晴才想起刚刚的车祸,似乎透着一股异样。
哎,平静的日子那么短暂,风波又要开始了吗?
落在医院的飞机坪上,林雨晴一下飞机,就看到一众医护人员严阵以待,不由分说就把自己按到了担架上。
“那个,我只是手腕受了点伤,我可以自己走的!”
可惜,林雨晴的声音被淹没在吵杂的人声里,似乎她的伤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紧迫的气氛是否专业。
被送入急诊室,林雨晴看着自己的主治医师,再次强调道:“医生,我只是手臂受伤,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吧。”
“不要小看这种挫伤,很有可能引并症,不能掉以轻心。”
说着,就把心电器的探头放入林雨晴的身体上,同时给她戴上氧气口罩。
“我……”
林雨晴还想说什么,就被几个护士给按到了病床上。
没办法,林雨晴只能看着这些人为自己做着各种检查,而手腕上的伤,反倒成了谁也不关心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林雨晴都快睡着了,医生才开始为她的手腕打石膏,然后宣布诊查结束。
深深地呼了口气,林雨晴心想太细致也是种折磨啊。
起身就要下病床,可是林雨晴却被大夫给按回病床上,说:“请等一下,护士给您取轮椅,马上就回来。”
轮椅……
林雨晴直想扶额,心想难道自己病入膏肓了吗?竟然虚弱地要坐轮椅了?
直觉地要拒绝,可是大夫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直接把她按在轮椅上,由护士推到了病房。
看到病房里等待自己的张凯枫,林雨晴头疼地说:“张凯枫,你可不可以告诉那些大夫,把时间用在救死扶伤上,别在我一个正常人身上耽误时间好吗。”
静静地看着林雨晴,张凯枫说:“等一会片子出来,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就会送你回去。”
林雨晴知道张凯枫是担心自己的病情会加重,这样的细心,说不敢动是假的。
可是她不想亏欠张凯枫什么,便无谓地说:“我现在有大夫为我调理身子,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可万悔是中医,总没有CT来得直观。”
林雨晴一愣,说:“你也知道我的病了?”
不只是知道,而且是他让万悔帮林雨晴治病的。只是这些他不想告诉林雨晴,只是点点头,说:“嗯。”
随手抚弄下头,林雨晴有些尴尬,笑道:“是于薇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吧。真是,不过是件小事罢了,非要传得满城风雨。”
“这可不是小事,只要关于你的,都是天大的事。”
张凯枫很认真,林雨晴不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
可垂眸的瞬间,她看到张凯枫受伤的手臂,惊呼道:“你的手臂流血了?”
因为雨水的冲刷,受伤的伤口已经被变白,伤口外翻,露出里面鲜红的肉。
抬手看了下,张凯枫说:“我没关系,小上而已。”
“这算小伤的话,那我这是什么?”说着,林雨晴举起手臂晃了晃。
林雨晴催促着张凯枫,让他赶快去找大夫。没办法,张凯枫只能出门去处理伤口。
坐在无菌间里,大夫正为张凯枫缝针,安迪敲了敲门。
回身看了下,见安迪穿着无菌服,大夫便没说什么,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