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七的凶名就这样传了出去。
一开始还有人不信,觉得屁点大的小破孩,一根手指头就能撂倒。
小破孩当场手劈比她还高的大石头,粉碎的那种。
“告诉你们,敢欺负我爹爹他们,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声音嘹亮,气场两米八。
从此再也没有不要命之人敢送人头,被治得服服帖帖。
隐隐有以鹿家人为首的趋势。
欺负其他人,废力。
欺负鹿家人,要命。
就问你怕不怕!
有人帮着管理犯人,衙役们乐得轻松。
说白的,他们也被鹿七那一手震慑了。
恶人们拥护鹿擎几人,甚至帮他们掩护不用上工,衙役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活儿轻松,没人欺负,即便环境差了点,至少有活下去的希望。
鹿擎没有仗着小人儿的威风而懈怠工作,风雨无阻,日日报到。
小人儿似乎很喜欢粘着他,时不时就跳到他背上喊一声爹爹。
还会缠着他给她扎小揪揪,像是女儿家对父亲撒娇。
有时还会拖着她的小枕头,挤到儿子与他之间,小短腿架到他肚皮上睡大觉。
不知不觉,他对她竟生出真正的父女亲情。
他喜欢听她奶声奶气的喊爹爹。
她出去疯玩,他会惦记。
她弄得自己一身泥脏兮兮,他会担心她是否摔着。
下工回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在家,他会转身出去寻找。
看着她小脸既开怀又极致感染的笑容,心情会不自觉放松,再放松。
他很清楚,因为有她,家人没有再钻牛角尖,逐渐从叛国的桎梏走出,多了许多笑脸。
她是上天送予鹿家的开心果,也是他们一家的救赎。
这天,张炳笑眯眯的来鹿家传话。
“鹿兄弟,大人想请您一家人过府用餐。”
府衙的那位,鹿擎已经打听到了,正想找机会见一面。
他摊开手,露出手腕上的药膏。
“张哥,可否稍缓?药效还要过一柱香才能完全吸收。”
只敷两天药,他就感觉手腕能使上力了。
而且武功也在恢复。
小家伙说再缚上三天,他的手就能完好如初。
他是相信的。
也很期待!
闺女不仅武力值高,还擅药理,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宝藏小孩啊。
“能能,当然能,不着急。”
小家伙拿着小碗在捣鼓,能闻到一股很怡人的药香。
张炳好奇的问道:“七七,你在做什么?”
“强身健体大力丸。”
神府书阁,要功法有功法,要丹方有丹方。
但那些都只适合仙人。
她用上个世界学到的医术,依着这个世界的人类体质改良了些许。
身体强健了,可以御寒。
力气大了,不易受欺负。
有了这个,弱女子也能变超能汉子。
张炳眼睛大亮,粗糙的大手不自觉搓了起来。
黝黑的皮肤泛起红晕,显得脸更黑了。
“七七,大叔有份不?”
鹿七头也没抬,快速搅拌着。
她小手动作很快,只看到残影。
直到水分挥发适当了,捏起一小团搓了搓,塞到张炳嘴里。
张炳大喜,找楚氏要水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药丸堪堪落肚,顿觉小腹一热,体内渐渐散发出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立竿见影!
作为衙役,又是直接面对犯人,打打闹闹在所难免。
他体内有不少暗伤,每到阴雨天气,就会发作。
常年受冻,四肢冻疮此消彼长,痛痒难耐。
这一刻,他只觉浑身舒坦。
身体不疼了,手脚不痒了,而且感觉体内力量感爆棚。
他迫不及待想去舒缓这股力量。
一块小石头送到他面前。
他顺手一接,用力一捏。
咔嚓~
石头碎了。
虽然不是粉末状,但足够了。
啊啊啊啊啊。
好激动!
他张炳也有今天。
他激动得红光满面,鹿擎等人又何尝不是。
鹿天跃跃欲试,“七七,小叔叔可以吗?”
可以可以,人人有份。
除了小婴儿,一家四口一人一粒。
剩下的,鹿七用小木盒装起来揣兜里,一会爹爹用得上。
原剧情中,鹿擎兄弟俩就是搭上府衙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大部队。
他们有着出生入死的情谊,为兄弟为老友两肋插刀,最后走上不归路却无怨无悔。
这些人放下小家,远走他乡,奉献自己保卫国家,值得最好的。
这一次,有她在,兄弟俩无需起义,他们都可以安安稳稳在边关发光发热。
身体健康起来,实力暴涨起来!
冲冲冲!
张炳带着人飘飘然去府衙,走路带风。
攀上小大腿,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知府莫问声与他儿子莫谨之亲自出来迎接。
莫问声是将兵出身,曾经是老将军鹿邦的部下。
受伤后才转文官。
莫谨之乃边关少年将军,与鹿擎有出生入死的情谊。
这几日正巧休整回府。
他们是从那些谈论之人口中得知鹿家被流放至此。
“擎哥。”
莫谨之一把抱住鹿擎,心中思绪百般流转。
谁能想,杀敌四方的勇猛将军,竟沦落至此?
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更是被安上投敌叛国的罪名,甚至为此丢掉性命。
鹿擎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胜有声。
莫问声眼眶泛红,“嫂子,小擎,快进屋。”
酒足饭饱,也互诉了衷肠。
“莫叔,谨之,我这里有样东西给你们。”
小七七说是这顿饭的酬劳。
他知道,这是小家伙在为他铺路。
京城要回。
仇要报。
就必须要有势。
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便是最好的人选。
他是武将,不代表没有脑子。
当时若是科考,进入三甲亦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他更喜欢驰骋飞扬的感觉,不喜朝堂中的弯弯绕绕,所以选择跟紧父亲的步子。
正正是如此,他不是孤独的,身后有一帮过命交情的兄弟。
如今邻国虎视眈眈,皇帝因一女子无视百姓,无视国安,昏庸无道。
自己不过是遵守人伦,克己律人,就被那女子记恨上,不惜灭他满门。
那女子一句太子无能,太子便被废黜,举家赶出京城。
呵,这种天下之主,不要也罢。
他的兄弟,也无需再拥护这等昏庸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