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两个都抖啊抖,黑无常尽量温和打招呼。
“你们好,我乃地府鬼差黑无常。”
“抱歉,来得匆忙,没带手信,小小意思,别嫌弃。”
在众人被那条舌头吓得咽口水时,两米多的高大个一人给塞一颗水果糖。
本来是时刻备着给小家伙的,此时正好用上。
他分完一圈,发现还剩很多,又分一圈,变成一人两颗,最后剩两颗。
看了看,再给二老一人一颗,齐活。
鹿锦嘴角抽搐。
当他们是七宝呢惦记他的糖。
有他这样分法的吗?
可怜外公外婆一大把年纪,愣是被他吓了三回。
工具人黑无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群人独自凌乱。
外面年纪最小那只,在老鹰,母鸡,小鸡的角色互换中玩得欢快,殊不知自己给叶家人留下多大的“阴影”。
亲眼见过黑无常,再没人不信鬼神之说。
从这天起,陪小七宝嗷嗷叫的,不仅只有爹爹,还有爸爸,爷奶叔婶。
为什么?
因为他们寻刺激开了天眼啊。
结果就同鹿锦作伴去了。
鹿锦这货也是欠。
开天眼之前,他们问过鹿锦的感受。
这货统一答案:“挺好,还可以与七宝共同进退。”
“其实鬼也没那么可怕,不就是人变了个物种吗?脸白了点而已。”
“主要是,明知有鬼,看不见比看得见更瘆人,不是吗?”
于是一个两个英勇献身了。
其实鹿锦心底存着真正的主意。
一个人不可能一成不变。
别看现在刚认亲,个个都疼爱七宝,往后日子长着呢,谁敢保证不会变心?
万一哪天哪根筋没搭对,将小七宝供了出去怎么办?
疼爱时是大腿,不疼爱时,那就是最锋利的刀刃。
他可不会拿七宝的安危去试探人心。
唯有将他们都拖进同一方阵地,亲身体验,小宝的人身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鹿锦还算有点良心,身体不好的二老,被他悄眯眯劝退了。
叶家所有人,除了二老和小一辈,日子都挺刺激的。
特别是二舅妈和大表嫂,两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医院出现鬼魂的频率是最大的。
那种酸爽,可想而知。
什么叫只是脸白一点?
那叫白吧,那叫青灰。
还有什么只是换了个物种,娘耶,又是血淋淋,又是残缺不全,关键还会阴森森对你笑.......
总之,叶家人那个悔啊。
鹿锦笑眯眯,后悔没用,永久性天眼,没法关。
至少你们比我幸运,不用吃鬼魂搓的丸子。
值得开心的是,随着七宝帮助的人和鬼越来越多,功德渐长,她的符效时长也越来越长。
小家伙还帮助二表哥局里破了好几件大案,救出许多被拐妇人和儿童。
一些尘封多年毫无头绪的旧案,托她的福,受害者守得云开见月明。
二表哥想,原来见鬼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听鬼亲诉冤情,蛮刺激的。
然而他高兴没多久,更刺激的来了。
这天晚上,局里庆祝他立功。
喝了几杯小酒,摇摇晃晃回到家时,黑漆漆的大门口直挺挺的立着一个架子。
白灿灿的。
开始他还以为是家里人乱放东西,嘟囔一句:“妈也真是的,架子怎么放在门口中央,都挡住门了。”
他作势去搬。
咦,没搬动。
又挪了挪。
没挪动。
好困呀,想睡觉。
为了快点进屋,不得不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想看看是什么架子这么重。
结果......
骨架动了,白闪闪的大白牙咧开,还抬起一只手骨架抚摸脸骨,优雅的跟他打招呼。
“小相公,奴家美吗?”
架子说话了。
架子会说话?
骨头架子???
酒一下醒了,瞪大瞳孔,上下扫视着近在咫尺的异物,白骨森林,触感冰凉。
他猛的收手,许久才反应过来,遇到鬼要尖叫。
“啊啊啊啊啊,七宝,救命~。”
二楼某间屋,一大一小吓得直接在梦中就弹了起来。
这声音既中气十足,又惊涛骇俗。
从声音可辨,人活得好好的,鬼是个恐怖的。
两人迷迷糊糊起床下楼,一楼客厅,一张张惊吓脸。
二表嫂一脸担心。
“七宝啊,你二叔的小命就靠你了。”
门是关着的。
二表哥许是担心吵到邻居,到时会把事儿闹大,喊过救命后就停止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也不能动。
小人儿郑重的点了下头,“嗯嗯,包在七宝身上。”
父女俩出征了,开门,关门,隔绝里面人的视线。
鹿锦揪起明明发抖却保持着诡异姿势的二表哥,有些疑惑。
正想开口问小奶团,一道阴冷的声音从院门顶端传来。
“桀桀桀,不愧是万能补品,连我的定身术都能轻易解除,不枉我大老远赶来。”
没错,二表哥缩在墙角时,是半撅屁股,两手抱头,蹲不下,也起不来的姿势。
被定住了。
我艹!!!
这绝对是大家伙。
黑大个,你个大骗子~~
(?﹏?) ~~~
鹿锦头皮发麻,迅速抱起小家伙,警惕的看向坐在屋顶的骷髅头女鬼。
只见它僵硬的扭动起来,浑身咔咔咔个不停。
一阵响动后,它站直了,反手伸出指向小七宝,灰白的骨指往上勾了勾,大板牙一张一合。
“小东西,快到姐姐嘴里来,让姐姐好好品尝品尝。”
妩媚妖娆的声音,配上那张鬼脸,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鹿七小脸气鼓鼓的:“你才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小东西。”
敢骂她,她要撕了她。
连忙翻小兜兜,掏出一张符塞到二表哥手里。
“二伯,保护好自己。”
转头又呲小米牙,“臭鬼,有本事跟本宝宝出来。”
鹿锦抱着她往就院外奔去,直奔大院小广场。
家里不适合战斗,不想露宿街头哇。
“宝啊,收鬼符画好了没?”
“画了画了。”
鹿锦见到恶鬼已经没那么怕了。
虽然他是个菜鸟,怀里的也是个小菜鸟,但是他们学会了,打不赢就摇黑大个呗。
而且闺女能力见长了,不见得干不过。
就是免不了要跑一顿,让他很是无奈。
健跑冠军训练时长都没他多。
骷髅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父女俩慌乱的背影,欣赏够之后,慢悠悠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