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若看着那个浑身毛茸茸的人形妖物，仗着玄初尧在她身边妖物无法伤到她，大着胆子不怕死的想要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突然那个妖怪对她呲了一下血腥的獠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凶狠的瞪着她，它先前应该是吃了什么活物，满嘴的鲜血。
“……”白清若默默收回了手。
玄初尧：“……”
他淡淡瞥了一眼那妖怪，那妖怪便伏在地上颤抖着发出害怕的呜咽。
那女子看起来确是一介凡人，可她身边那人气息实在可怕，那是来自灵魂的恐惧，甚至比‘那位’的气息还可怕！
玄初尧为好奇的白清若解释：“黄鼠狼。在人界人称黄仙，这只是低阶的妖物，尚未完全化形。”
“你是刚吃了……人吗？”白清若问那妖怪：“好吃吗？”
黄鼠狼：“…………”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当然好吃了！还想吃了你呢！
她站起身来拍拍手，继续发挥好奇精神问道：“妖怪为什么喜欢吃人啊？”
放在以前白清若绝不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她所知晓的远在玄初尧之上，可惜现在她记忆全无。
既她问了，玄初尧不厌其烦的解答：
“像这种低阶的妖物是为了裹腹，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大补之物。对于有点修为的妖怪来说，它们更想要的是人格。”
“人格？”白清若不解：“那是什么？”
“通俗来说就是灵魂，”玄初尧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妖物喜欢化成人形吗？”
白清若略一思索：“为了方便蛊惑人？总不能是因为喜欢人的外貌吧？”
玄初尧勾了勾唇：“当然不是，在它们眼中并不觉得人有多好看，蛊惑人心倒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那还因为什么？”
“精怪们诞生灵智可能需要千万年的灵气滋润不易，修行更是不易。这世界万物唯有人的灵智为众生物之长，最适合修行，也最容易领悟法则。”
白清若一点既通：“所以要它们要夺取人的灵智，助自己修行。”
玄初尧看了一眼那惶恐的黄仙：“对，但灵智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夺取的，像这种刚化成人形的妖怪，它们就吃了人的精血来滋养灵智。”
白清若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它们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来修炼吗？人就是它们的滋补品？”
“当然不是，这世间万物修行都是依靠灵气。只是它们不愿承受那漫长的修行，投机取巧罢了。”
白清若支着下颏认真地听玄初尧继续说道：
“这样靠夺取其它生灵的方法虽然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但犯下了太多的杀孽，难成正果。或葬身天劫下，或陷与因果中。”
白清若感叹着神奇，问那黄仙：“你听见了吗？”
黄仙捏着尖细的嗓音跪伏在地上：“听，听见了。”
白清若笑着问：“听见什么了？”
那黄仙咂摸一下血腥的嘴巴：“听见，滋养灵智。”
白清若：“……”耳朵十分肯定好用！
黄仙见她变脸了立刻改口：“不不不，慢慢修炼才是正途，不犯杀孽了，不犯了！”惊恐的连连摆手。
“谁管你这个啊？”白清若问：“你有没有见过这附近有修行者啊？”
它回答的十分干脆：“没有。”
白清若蹙了蹙眉，未经思考的回答显然不可信，她又问：“真的没有？”
“没，没有。”它低下了头，不敢跟白清若对视。
罢了，不说就不说吧。
她问玄初尧：“它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
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东西又不能吃！
“那放了吧，它修行到现在也不容易。”白清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以后不可再伤人了。”
黄仙死里逃生，保证以后好好当个善良的妖怪，立志要做人的益友，千恩万谢的拜别了两位‘煞神’。
太可怕了，最近它是不敢再出来活动了，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得提醒一下其它同类要小心才是。
怎么最近灵谷峰那么多弟子下山还不够，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可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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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初尧正想问白清若打得什么主意，他可是知道白清若装的再慈眉善目，心里可没有一点慈善之意。
果不其然，他还没开口，白清若眼睛亮了亮：“魔君大人，我们悄悄跟上那黄仙，看看他们老巢在哪？”
“……”他没猜错，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他们鬼鬼祟祟的跟着那藏头露尾的黄仙。
其实是白清若自己鬼鬼祟祟，玄初尧是光明正大的隐藏气息跟在后面，可白清若不知道就算她现在站在黄仙面前它也看不见她。
她拽着玄初尧的衣袖，一个劲的往他身后钻。
天空泛起青光，白清若站在山顶，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黑沉海面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那黄鼠狼，是跳进了海里了，是吧？”她又问了玄初尧一遍。
玄初尧肯定的点点头。
还是无法接受眼睁睁看见那黄仙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它是想不开自杀了吗？
不是，黄鼠狼不是住山里吗？难道成精之后连习性都改了？
是她孤陋寡闻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黄仙大哥太疯狂了？
地上都没有修炼明白呢？它去海里干什么？喂鱼吗？
她在海风中凌乱半晌，讷讷问道：“它是不是发现你了？怕你杀了它，所以就……”
玄初尧笑着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看看？去哪……”
话还没说完，玄初尧抓着她就跳了下去。
“啊~”白清若手脚并用紧紧缠上了他，额头贴着他的胸口，出口的话破碎在了下坠的风声里：“玄初尧，你大爷！……我不会水！”
想不到死亡来的如此突然！
“别怕。”她听见从胸腔里震颤出来的声音，低沉悦耳：“睁开眼睛看看。”
白清若感觉耳边呼啸的风声停止了，对哦，他是魔君，能御风，还能真的掉到海里吗？
思及此处，她抓着他的衣领睁开了眼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