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落,大厅一阵寂静。
愣了愣,元素才魂魄归位,尴尬得差点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想着那一小块儿能比她一辈子穿的衣服加起来更贵,她就不知道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无力感备增。
她很想抽身离去,可医院里的洛叔叔还等着钱救治。
元素,你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在那个男人戏耍般古怪的眼神注视下,她垂下了眼睑。
吸了一口烟,钱傲浅笑一声,那双眼眸里就倾出一层潋滟的波光来,略显轻挑,气势却凌厉逼人。
“我说妹妹,小性子挺轴啊!”
感觉到那男人锐利的视线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游走,元素咬了咬唇,抬眼望他,竟有些许怔忡……
真是逆天了!
有钱有势也就罢了,还长得这么好看。也难怪,想来这些人在老子的老子那一代就娶了美女,接受了优良的基因改造……可是,他那眼神太过危险!
无视他,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暗暗加强了心理建设,她转而换上用专业的表演技巧刻画的妩媚的笑容,腼腆地开口。
“你满意就成。”
作为表演系的学生,她一直知道如何能让自己更迷人,比如她现在这个笑容,足以溺毙任何一个男人,只一瞬,眼前两个男人的眸底深处,就闪现出一抹神秘又有些难以窥探的光芒来。
她暗自腹诽,这些二世祖,穿得再人五人六,肚子里也都是一样的幺蛾子。
“咳!”
九姐到底是老江湖,赶紧地将她推到钱傲的身边坐好,顺势在她胳臂上轻轻一拍,提醒她要懂分寸。
钱傲也不恼,微眯着狭长的眸子细细打量她,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腕,倒了一杯酒,塞到她手里:
“妞儿,来,陪哥喝一杯。”
心里“咯噔”一下,元素脊背僵硬着挺直,心不规则的跳动,无意间碰触到他微凉的指尖,一股危机感让她边说边摆手拒绝。
“我不会喝酒。”
斜靠在沙上,钱傲冷笑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把她拉到怀里箍紧双臂,将酒杯往她嘴里倾斜。
“丫的不喝酒,跑这儿装圣女来了?”
咕噜噜!
元素无奈地张开嘴,被他猛灌了几口酒,呛得直咳嗽,凝脂般的双颊上一片酡红,柔媚的小脸儿布满了酒后的微醺。
看她痛苦地咽下酒液,钱傲觉得喉头瞬间涌起一股燥热,心里有些痒痒。
这小女人,浑身都是消魂蚀骨的媚,直透骨髓,妈的,勾得人火烧火撩的。
见状,白慕年心里有许些不忍,笑了笑道:
“钱老二,大老爷们,不会疼妹子啊?”
他也姓钱?好巧,元素皱眉,是姓禽吧。
嘲弄的扬起唇,钱傲放开了她,点燃一根香烟沉默地吸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白慕年对着拘束的元素淡淡一笑:
“这位妹妹看着眼熟,好像哪见过?”
元素一怔,摇了摇头,惹得钱傲嗤笑一声:“年子,丫的你学宝二爷呢?她也不是林黛玉呀。你钩搭姑娘的手段就没点新鲜的?”
白慕年笑笑也不分辩,见他仍是自顾自抽烟喝酒,有些好笑,这爷今儿个吃错药了,被一小丫头甩了脸子还置上气了,忙给九姐递了个眼神儿。
九姐了然的推开椅子站起来敬酒,笑道:“我说钱二爷,这俏生生的妹子坐边上,你也不兴搭理,一会丫头可急了啊?”
这话钱傲听得倒是舒服了,瞥了她一眼,伸过手就揽进怀里,才缓慢地说:
“妞儿,咱们来划拳。”
钱傲长得人高马大,衬得元素体格更显娇小。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鼻间若有若无地索绕着淡淡的薄荷清香,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张,恐惧!
她和钱仲尧谈了三个月恋爱,也很少这样肆无忌惮的深拥,这种亲密的触及,让她胃里止不住的翻滚,好不容易才勉强地笑了笑。
“我不会。”
“喝酒不会,划拳不会,除了陪男人上床,你他妈还会什么?”他的声音,再次不耐地提高了八度。
又羞又怒!元素转过头瞪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刺上几个血窟窿,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下作?
钱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明显的恨意,却满不在乎。
“妞儿,别用这么崇拜眼光瞅着哥哥,不然……”后面几个字,他是低低的俯到元素的耳边说的,他笑得荡漾,她却红了脸。
可是,为了洛叔叔,她除了忍,还是只能忍。
九姐了然的也跟着笑,白慕年嘴角微微一抽,没有表情。
接下来气氛开始活跃,男人们喝酒调侃,元素也被灌下好几杯,脑子里晕乎乎的闹不清状况。
一晚上,就忍一晚上。
她忽然想哭,满脑子都是那一叠叠的人民币在嘲笑她的贱。
不多会儿,几个人又转移到大厅旁的K歌厅,弦律响起的时候,元素差点睁不开眼。
眼前的男人,那眉,那眼,真像她的仲尧,人影重叠,一会是禽獸,一会是仲尧,元素又有些傻乐起来。
九姐怕她坏事,把麦克风递给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叮嘱。
“丫头,记得九姐给你说的话啊,别使小姓子!”
元素点了点越沉重的脑袋,两眼一抹黑地跟着音乐的节奏就哼哼起来,由于酒精的作用,腔调变得伤感低沉: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一《烟花易冷》还没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唱到最后,居然呜咽起来。
她一直洁身自好,日子虽然拮据,但至少尊严还在,认识仲尧,他为她的生活注入了一缕阳光,她憧憬着幸福的生活,没想到,一切都毁了,都毁了!
呯……
玻璃碎裂的声音伴着钱傲的吼声。
“年子,怎么整得我跟强上了小姑奶奶似的?弄走,弄走,老子看着就他妈烦。”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唱丧曲呢?大把的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他身边靠,还得看他乐意不,她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甩脸子。
越想越气,他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麦克风: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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