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士兵来报,左右两翼已经在来辉和鸡公和叛军接上火了。
“嗯,好,来,胡团长,咱们喝两杯,等待他们的消息。”
两个人推杯换盏,一派胸有成竹,恰是看关云长温酒斩华雄般从容。来辉和鸡公乃两个小镇,无高墙深沟的屏障。以他们两个团的火力,打革命军临时拼凑的两个营,那是三个指头掐田螺笃定的事情。
3团长蔡一也信心满满,但他谨慎小心,记得胡德前些日子,刚刚中过对方埋伏。命令三个营,成扇形逼向鸡公。浦一交火,叛军不堪一击,枪炮齐鸣,不出一个时辰,叛军便崩溃而逃。3团攻占鸡公镇,夕阳还挂在西边山头上,吃饭尚嫌早。
3团长对部下道:“胡团长,这是怎么了,这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尽然栽在他们手中,是万紫千红去多了,精气耗尽了。”说完狂笑不止。部下都附和大笑。向师部汇报:“我部成功打下鸡公!今晚喝一顿,兄弟们乐乐!”
朱赞连续接到两侧攻克敌人的消息。也在意料之中。命令部队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挥师围攻华资。
天黑。3团还在喝酒划拳。忽闻左侧枪声大作,士兵来报:“有叛军袭击!”
团长赶快摔掉酒杯,上马迎战。等他赶到左侧,指挥打退敌人。忽闻右侧又有枪声响起。他又赶到右侧。等把右侧打退。他才回到团部休息。躺下不久,将睡未睡迷迷糊糊之际,枪声又再次响起。妈拉个巴子,这叛军左一枪右一枪,虽没什么杀伤力。但像蚊子似的,问问问问围着打转,却也烦死恼人。直闹腾到午夜方才安神。手下几个营长也给折腾得够呛,嘴里骂个不停。狗日得,叛军属蚊子老鼠的,有本事出来干!草他奶奶个熊!
枪声平息。夜已深。蔡团长疲惫之极,卸去武装,倒头大睡。
镇外树林里。继白命令余营长:“差不多了,让大家就地休息,抓紧时间休息。1,2两营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再过两个小时该到了。”遂派出哨兵分头接应。
继白也和衣而卧。张鹏持枪守卫。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黄团副带着1营首先赶到。接着2营也赶到,个个虽汗透衣裳,但精神抖擞,目光炯炯。
继白起床,从容洗把脸。走到地图前。
“命令:1营1连在通往华资的这个路口,三查,伏击。敌人颓败,必tui向华资方向找朱赞。你部在此伏击,痛打落水狗!立即出发!”
“是!”
“命令:1营2,3连,打左侧,2营打右侧,3营打中间。大家准备!”
“是!”
三点整。漆黑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颗闪亮的烟花。继白举枪朝天鸣号:“兄弟们,给我打!”
顿时,宁静的夜晚子弹像暴雨般鸣响。3团长被士兵摇醒。赶紧起身召集部下抵抗。
妈得,这狗日的革命军不睡觉,又来闹腾!传令各营给我好好招呼,打痛他。不要心疼炮弹!说着端起一杯酒咕噜一口吞下去,妈拉个白仔!
“团长,不大对劲,我那快挡不住了。这兵力绝不止一个营!”一营长冲进来,气急败坏。
“报告,西边2营被打通了。”士兵慌慌张张来报。
“什末?!”蔡团长才从迷糊中吓醒。竖起耳朵一听,吓得心惊肉跳。到处都是密集得枪声和呼喊声。从枪声的密度,起马得一个团,或者不止。他妈得。谁说来辉只有一个营!叛军奸诈的狠。
3营长也冲进来:“团长,撤吧,3营守不住了,大家还没睡醒,叛军就进来了,打蒙了都。”
“罢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你们各自组织部队合在一块,冲出缺口,朝团部方向撤退。”
3团丢下所有辎重,勉强冲出鸡公。团长方才舒口气,惶惶然朝古城而去。刚过旗岗,忽然两边枪声大作,一连长方国涛一声怒吼,吓得敌人浑身一激灵,如惊弓之鸟,丢下一堆枪支和几十具尸体,落荒而去。
天亮时分,3团才狼狈逃到华资外。点检人马,损失近半。军需物资抛弃殆尽。朱赞大怒,狂扇3团长十几个大嘴巴子。
“你个蠢货!蠢货。一个整编团,装备精良,被一个营打的落花流水,蠢货!”
把这个3团长,被扇的是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嘴角滋血,双颊红肿,差点一头扑到在地。哪有机会辩解。等朱赞打累了,气出的差不多了,摸着打痛的手掌喘气。
胡德赶紧上前:“师长,您老息怒。这到底咋回事?不应当啊!哎,蔡团长,说说看。咋回事?”
“嗯,奥,嗯。”被打晕的蔡团长哼哈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哭诉道:“师长,那不止一个营,起码一两个团呐。不信,您问我手下。”
“放你娘的狗屁!革命军总共一个团,哪来两个团?一个破烂团,华资一个营,来辉一个营,哪来的一个团?你他娘的蠢货,还来框我!”
“师长明鉴,鸡公真的远远不止一个营。他要一个营,我再窝囊,也不至于这样。”
这时副官过来报告:“师长,华资城门洞开,好像完全无人防守。”
“嗯?奇怪,”朱赞诧异。众人爬到高坡观望。朱赞道:“派人过去查看。”
片刻有人回报:华资果然无兵防守!
不一会儿,郭江龙也带2团赶到华资。来辉的革命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朱赞小心谨慎的率众入城。站在城楼上,朱赞瞭望远方。
朱赞一拍3团长的肩膀。3团长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啪得跪下来。
“起来,没出息!”
3团长抖抖霍霍得爬起来,一脸的委屈,跟个小媳妇似的。
“算了。输了就输了。不止你输了。我也输了。换成我是革命军,在这样的实力悬殊下,我想不出什末破解之策。但是范中英想到了,而且他做到了。不愧是七洲旗帜,青岭狼烟。配得起。咱们,收兵,回去!”
胡德道:“师长,咱好歹兵不血刃,占领华资,干嘛急着回去?不便宜了他?
“必须回。外面革命军一个团,刚打败了3团,士气高昂。我们在华资,古城咋办?老巢不要了。”
“奥。对的。他娘得,他占了我们便宜,有仇不报非君子。咱们回去也行。咱们血洗了华资,捞够本再回去!”
“哎,不成。咱部队,三乡五里的本乡本土,顾及名声!怎末干这种事!撤!”
胡德和朱赞并辔而行。“师长,咱还有两个半团,干嘛就打道回府,可以干他们的。泥鳅再滑,总有被掐住的时候。”
朱赞道:“这一仗,显出来范中英的本事。干得实在漂亮!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范中英经过黄埔得历练,羽翼丰满,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你们三个团长加起来,不够他一个。我们吃不掉他,他也奈何不了咱们。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回去修生养息,以待来日。”
“哎呀,师长,”胡德皱起眉头道,“我就想干硬茬,你又不让,你看,这,哎!”
“打有打的好处,不打有不打的好处。蛮干不行,上次吃了亏,不长记性?!”朱赞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