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仗启程,顾青鸢站在茶楼眺望威仪庄严的皇家队伍,心情复杂难言。
马车里的那位四殿下便是明昭帝的未来新帝,他真的会杀了容锦吗?
自从明昭帝扶持容敛开始,顾青鸢便有些食不下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病恹恹的。
容锦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可无论他如何询问,顾青鸢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容锦眉心皱了皱,但没再多问,只让行云牵来一匹马,环着顾青鸢的腰身上了马背策马而去。
祁安在半路碰到两人,刚挥手与两人打招呼,结果只吃到了一溜烟尘。
祁安:“……”
好好好,他孤家寡人就该死是吧。
真是太过分了!
人家都成双结对,只有他形单影只。
他本是不愿成婚受人管制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改变了想法,结果人家竟让他忘了露水情缘,求着不让他负责。
这种让人头疼的女人只怕全明昭也没第二个,怎么偏让他碰上了!
他想娶孟扶也不全是为了负责。
他这人看似风流,实则却从未与任何女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不想像自家老爹一样美妾成群,也不想被一桩婚事束缚一生。
但如果那个人是孟扶,他就觉得那样的日子也有所期待。
祁安长叹一声,不折不挠的又朝孟氏商行走去。
这个责,他负定了!
……
而容锦则带着顾青鸢一路策马行至城外,耳旁掠过的风和城外清新的空气让她心神放松了不少。
容锦勒马驻足,沉声问道:“心情好些了吗?”
顾青鸢下意识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为什么烦恼了吗?”
顾青鸢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她咬了咬嘴唇,轻轻垂下眸子。
容锦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们曾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共同面对,既如此,你又为何要瞒我?”
顾青鸢抿抿唇,她不知该如何与容锦解释,只喃喃道:“我并非有意想瞒你,只是这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我也没有任何佐证……”
“那我们为何不一同去验证?无论是多么荒谬的事,只要你说的,我便绝不会当做儿戏。”
顾青鸢眸光微晃,半晌轻轻启唇,“王爷,您相信人会死而复生,重归前世吗?”
容锦皱了皱眉。
他自是不信的。
可看着顾青鸢碎光粼粼的眼,容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口仿若受到了重击。
顾青鸢没有去看容锦,如同在讲故事般道出那段唯有她和孟扶知晓的过往。
她语气平缓,仿佛在讲述着旁人的故事,即便是砍断双手这种血腥之事也未让她神色有任何波动。
“王爷,这种事听起来是不是如天方夜谭……”
她的话未等讲完,便突然被容锦拥入怀中。
“王爷……”她轻唤出声,正想问这种事听起来是否太过玄妙,却忽觉脖颈间传来点点凉意,似有雨滴砸落在她的皮肤上。
她摊平手掌,并无雨滴落下。
顾青鸢瞳孔一缩,他,哭了?
顾青鸢想要抬头,却被容锦紧紧揽在怀中挣扎不得,似不想被她看见此时的自己,“抱歉,前世的我未曾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