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筹 款
可是转念一想,想帮敖日朗筝钱从哪里来啊?敖日朗筝赌钱自己是见过的,少来少去的她也不解渴啊!怎么办呢?
大砍见高寒眉头紧索,知道他在想事儿,就问:“合计啥呢?贤弟。”
高寒努了一下嘴,意思是怕趴在桌子上哭的敖日朗筝听见。大砍会意,两人起身连哄带骗地把满嘴醉话的敖日朗筝送回了房间。
安顿好敖日朗筝一出门,走在前面的高寒回身坚定地对大砍说:“哥们儿,我想帮敖日朗筝一把,凑点儿钱给她赌,咋样?”
大砍停下脚步,“啥意思?抽*水还是吃她?”
“她都这样了,怪可怜的,我就想纯纯的帮她一把,不抽*水也不吃她台底,纯凭心情!”高寒说完看着大砍的眼睛,等他的反应。
大砍定定地看了高寒几秒,眼里的贪婪逐渐消退,“呵呵,也行!这敖日行长人不错,当交个朋友了。估计她再怎么样也差不了咱俩的事儿!得给她拿多少?”
“少来少去的她也不能解渴啊!至少得凑五百万。”高寒蹙着眉头。
大砍为难了,低着头往烟嘴里插了支烟,来回转着过滤嘴儿……
高寒心里知道大砍多少有些不太情愿,谁放着挣钱的机会能往外推啊!尤其现在大家都缺钱,这不是没事闲的吗?想到这儿,高寒豪气地说:“哥们儿,咱俩这么的,动用所有的力量凑五百万给她赌,咱俩在旁边盯着,赢一些就劝她收手,估计没啥问题!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把钱都输了,我觉得她还是还得起咱哥们这三瓜俩枣的!退一万零一步来说,如果她真不还了,这钱我还你!”
“靠!兄弟,你说啥呢?我就是担心这娘们儿赌疯眼了不听劝啊!钱她肯定差不了。如果真不还了,就当咱哥俩输了。走!”大砍说完快步走在了前面。
高寒心里挺高兴,好哥们儿就是好哥们儿,真理解自己。这样既没啥风险又图个心里痛快。更重要的是自己自不量力地帮了敖日朗筝一次,心里舒坦。最后是否救得了她,只能凭天由命了!
说干就干,大砍当手表、当烟嘴、再加上明天家里能转过来的,总计可以凑一百三十万。高寒当表、当手机、腰带、再加上银行卡里这几天攒的钱,凑了一百七十万。算上大砍的一百三十万,有三百万了,还差两百万。现在是午夜了,哈尔滨的家里人都在睡梦中,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了。高寒给敖日朗筝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明天别着急回去,自己给她凑了点钱,赌一把再走。然后和大砍各回住的地方休息。
回到房间,上官茗茗从电脑前站起来,白衣仙子般飘到高寒身边,笑吟吟地说:“我就猜到你今晚回来得早,你讲的故事我快整理完了,今晚再给我讲一段呗?”身上的香味扑了高寒一脸。
高寒深嗅了一下她的芬芳,惬意地吸了吸鼻子,带着满足的微笑说:“等我洗完澡的。”
等高寒从洗手间出来,上官茗茗早已泡好香茶,也铺好了被子,坐在床边满脸企盼。那样子是向全世界宣告她喜欢高寒带来的一切新奇感,迫不及待想要融入其中。
高寒心里有事,钱的问题还没落实,哪有心思讲故事啊!他稳了稳心绪,钻进被窝,讲起了第一次因重伤害进少管所的事。但只讲了个开篇,大约二十分钟的画面而已,便停住话头,看着上官茗茗期望的大眼睛嘿嘿一笑,狡黠地说:“明天有正经事要办,先不说了,等明天办完事,我再接着给你好不好?”
饶有兴致的上官茗茗一听,像被大人骗了的小孩子一样,伸手在高寒胸前轻打了一下,嗔怪地说了声“赖皮!”,关掉录音笔,起身坐回电脑前……
“VERTU”手机当了,高寒够过床头柜上的夹包,拿出那部备用的三星手机,插上卡,在被窝里回复完安晨晨的微信就开始给姐姐编辑微信。但这个时间家人应该都睡了,他准备明早再发。内容都是自己有急事要用一笔钱,最多三天就归还,让姐姐代表自己向亲人们开口借一借,尽最大努力去凑。最好能凑一百八十万,因为人民币一百八十万港币差不多是两百万。
高寒心知肚明,由于自己“回流”再“引流”倒腾得太过频繁,想自圆其说非常牵强,现在从别人手中“倒短”已经非常费劲了,除了家人,别人那里是弄不到钱的。
他正专心致致编辑微信的时候,上官茗茗关了电脑,爬上床来。不知怎么的,有的是时间睡觉的她一见高寒上床,就觉得床很亲切,困不困都想往上爬。
高寒当时的姿势是右侧卧,背冲着上官茗茗在手机上打字,上官茗茗正好能看到他编辑的内容。
按说偷看人家隐私很不礼貌,可上官茗茗就是对高寒的一切都感兴趣,反正也不是故意偷看,凑巧嘛!
高寒感觉到背后的上官茗茗欠着身子在看自己的微信内容,他开玩笑地回手拍了一下。不想这一下正好拍在上官茗茗的胸口,他赶忙缩回了手,扭头看了一眼上官茗茗,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对不起啊!”
上官茗茗马上拉过被子盖到了领口,脸红红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也许高寒的道歉给上官茗茗带来了些许失落和些许尴尬,并不是她想要的。但她并未责怪高寒,双臂舒缓地交叉在胸前,望向别处。
其实,刚刚的小插曲应该正符合上官茗茗的期待才对。这个男女之间的小游戏并不突兀,反而更加刺*激、更加撩*人。内心深处,她仍然沉浸在等待与幻觉的暖流中,依然被暖流滋润……
两人同床而眠六晚了,高寒还是头一次在床上触碰到上官茗茗的“实体”,而且还不是故意的。他看上官茗茗好像并未责怪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同时荡起一种说不清的幸福感。
男女之间最动人心魄的东西,有时候恰恰是这些微妙的揣测,一切都潜伏于进退摇摆之间,而不是直白的进攻与防御。
高寒储存好编辑完的内容,关掉手机,调侃着对上官茗茗说:“主子,您如果起得早,别忘了叫醒我。小的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闭上了眼睛,想着美事儿。
上官茗茗没有做声。
早上八点,上官茗茗叫醒了高寒。刚一清醒,他就把微信给家里人发了回去,然后才起床洗漱。
吃早饭时高寒偷眼看上官茗茗,发现她眼里还有昨夜的尴尬,似乎那种尴尬特别值得收藏。
刚吃完早餐回到房间,家里就回复了最终结果。东拼西凑,到中午应该能凑九十万人民币,港币也就一百万。
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家啥情况还不知道吗?高寒在电话里告诉家人别为难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放下电话,他的手机又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她告诉儿子,自己还有办法弄到几十万,但是最快得下午。高寒顿时明白老太太是要去小额贷款公司押房子,他马上说钱够了,您老人家不用忙了,赶紧挂断了电话。
从昨晚到现在,高寒所做的一切上官茗茗都看在眼里。首先,高寒的手表、手机,甚至连腰带都没了。其二,高寒的微信内容已经曝光了。
她想了想,看着微蹙眉头的高寒,善解人意地说,“还缺多少钱?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先借给你应急。”
高寒看了看上官茗茗,知道她是真心真意要帮自己的。可是女人的钱能瞎用吗?在没准备好为她做出什么的情况下,最好别再接受她的恩惠了。否则,这中间可不光是钱的事情那么简单。于此,高寒一本正经地说:“用女人的钱,得分咋回事儿。你先前给我的六十万,我其实都想着缓一缓在方便的时候还你呢。再用你的钱,就有些过分了!”
上官茗茗流转着眼波坐到高寒面前,热切之中带着羞涩说道:“这几天的相处,我基本能看出你的本质。作为女人,往往看男人的事反而更清楚。尤其是你对我……你知道吗?男人对女人的尊重是难得的!”
高寒不置可否,嘎巴一下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自己所束手无策的事情恰恰是上官茗茗所能解决的问题。但男人必须竭力维护至关重要的尊严,哪怕活遭罪,也得死要面子。尤其他感觉自己不该这样,之前铮铮铁骨的高寒哪去了?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呐!
看高寒呆呆的样子,上官茗茗有些想笑,抿着唇问:“到底缺多少钱?看我帮不帮得上。”
高寒权衡少许,觉得眼下真有点矫情不起,为了不让敖日朗筝继续活遭罪,自己还真不能死要面子。而且都破车揽载先跟人家承诺了,办不到可太打脸啦!既然上官茗茗都这么说了,再拒绝也不太好,反正能很快还她。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缺一百万港币。”说完盯着上官茗茗的眼睛。
“没问题!咱俩现在就去取钱。”上官茗茗爽快地说完,拉起高寒就走。
高寒听话地跟着,很感激地说:“最多三天还你。”
“不还也没关系,只是你的奴隶契约要延长喽!”上官茗茗说完咯咯咯笑了起来。
高寒撇了撇嘴:“哼!最好是卖身契无限延长!”
上官茗茗的脸一下红了,娇美地白了他一眼:“谁要你!”说完向前跨了一大步,把高寒甩在了后面。
不言而喻,上官茗茗此时此刻正沉浸在无以名状的快乐之中,这种快乐已经变成了眼前的画面。
有时富裕的优越感就来自与贫穷的比较,幸福感也来自对贫穷者所施以的援手。然而,上官茗茗的快乐远远不止这些,还包括什么呢?可能只有她自己能说清楚。
看着上官茗茗婀娜的身姿,睿智的高寒感慨万千。他知道拥有财富的人当中有些人是极其瞧不起财富的,尤其当他们看到财富把人逼得去践踏尊严、去骨肉相残、去伤天害理的时候,他们恨不得杀死财富,就此让这些害人的东西从世界上消失。然而,万一真的失去了财富,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又会不顾尊严、不惜骨肉、不惧生死地去捞钱。所以,一些对钱故作姿态、对钱厌恶、对钱不屑的人当中,大多数都是没有钱的。就像自己一样。这就说明表面对钱满不在乎并不一定是事实,也许钱之于他们恰恰性命攸关。但像上官茗茗这样云淡风轻对待金钱的人则另当别论,她属于那种在真正了解财富的特质,脱离其魔掌的高贵生命,于人的世界里,这样的生命少之又少。
钱凑齐之后,高寒带着上官茗茗打电话约大砍在威尼斯人酒店大堂汇合,一起去敖日朗筝的房间。
见到上官茗茗,大砍偷偷咧了好几下嘴,羡慕嫉妒恨地冲高寒竖了竖大拇指,悄悄在他耳边说:“这上官小姐在澳门赌好几年了,多少有钱人想打她主意,结果都无功而返。兄弟,你真他妈有两下子啊!”
高寒撇了一下嘴,小声说:“不一定咋回事呢!”
看到两个男人嘀咕,上官茗茗快走了几步,让他俩有说话的空间。
打开房门,敖日朗筝的第一句话就是:“多少?”
高寒递给她装钱的纸兜:“五百万,我们给你凑的。不抽*水,甚至不洗码都行,就赌你赢!这是我们最大的能力了,看看,手表、腰带都当了!”
说着,高寒裂开衣襟,让敖日朗筝看自己空空的腰间。
敖日朗筝被高寒的真诚搞得一愣,眨了两下眼睛,情真意切地说道:“如果输了,明天就还!给你写个欠据吧!”
“不用!你慢慢打,多赢点儿。我们这钱一分利息也不要,赢多少都是你的,放心大胆地干!”高寒满眼都是纯爷们的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