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滚开,再拦着,阻碍我的前程,你这条老命就别想活了。”
“不能啊,她是你妹妹啊,她才15岁啊。”
“奶奶,救我,救我,我不想去,哥哥,我不想去。”
“牙子,牙子,奶奶求你了,放过你妹妹吧,你想要奶奶的老命是吧,奶奶给你,你放过她吧。”
叫牙子的小年轻,见越来越多人看他这边,气恼了,一把推开老太太,恶狠狠地道:
“滚一边去,谁稀罕你这条老命?别妨碍老子升官发财。”
“惹怒老子,你那口子的棺材板我都给你掀了。”
饭店服务员叹气,“有这种孙子,有这种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不要命啦,你没看到他手臂上的红色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种没人性的。”
主厨大叔从后厨出来,小声呵斥。
服务员扁嘴,“你都说他没人性了,为什么不许我说?他卖妹求荣也不看自家妹妹几岁。”
“好了,别说了。”
主厨警惕性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一大一中一小,拉着服务员进去,小声道:
“你这张臭嘴,要是被有心人捅到那疯子面前,你还想不想过安稳日子?”
“他为了上位,不顾家人死活,连年幼的妹妹都卖,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可他上面那个就是个变态,明明都四十多岁老男人了还对小女孩那个,都不知祸害多少......”
“闭嘴,给我滚到后面洗碗去,这几天都不许到前面来。”
“爸~”
“喊爷也没用,滚进去。”
在这边工作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够多了。
有些事他们这种老百姓根本无力改变,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
一个口误,就能将整个家族推进深渊。
一人祸,全家背,赌不起。
小女孩是可怜,这一去人生也彻底毁了,可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谁又敢上前一步?
同情值几斤?
可怜值几两?
一个权字,它有千千万万种理由诛你九族,有成千上万种手段让你有苦说不出,生不如死。
前头不就有一个老师家庭不明不白被盯上了吗?
一家九口不富裕但能温饱,今天还嘻嘻哈哈,隔天就被全部带走,上到五六十,下到五六岁,一个都不能幸免。
天降横祸,你找谁说理去?
没地说!
父女俩的话一字不差落入谢临耳朵,眼前的情景让他想起当初被拖走的唐教授。
被至亲背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蚀骨的痛与绝望。
唐教授和陶老都说是因为诗诗才放弃轻生的念头,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他们有诗诗,所以有了明天。
那眼前的祖孙俩呢,他们的明天在哪里?
看她们的衣衫一个接一个的补丁,显然生活并不如意。
本就过得艰难,奈何至亲还要亲手推她们进火坑。
红色袖子,那就是那个部门的人了,四十多岁老男人对一个小女孩,当真是禽兽。
被人巴结,又有权有势,都敢光明正大行事了,想必是最上层的人。
对了,他差点忘了,唐教授的老家也是海市的,隐约记得他的女婿好像就是红尾会的,叫什么不知道。
当初登报断关系的是唐老唯一的女儿,举报的也是唐老的女儿,这应该是唐老一辈子的痛吧。
幽暗的眼瞳打了个转,谢临心里有了主意,分别在两小只耳边低语几句。
见二人重重点头,大家长找着没人的地方将打包的菜和自行车收进空间后,默默跟在没人性少年的后头。
被她拽着的少女哭得撕心裂肺,也换不回亲哥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跟在后头,试图唤回孙子那颗已经沦丧的黑心。
可她注定是要失败的,丧心病狂的人,已经没了心。
大家长瞅准机会,让尸尸精神暗示老太太不要再追回家等消息。
不是他爱心泛滥,而是这种渣滓就不配同他站在同一片天地,呼吸清新怡人的空气。
他就应该掉下肮脏腐臭的屎坑,当一条只会蛄蛹的蛆。
女孩似是已经意识到无论如何求饶也没有用,亲哥已经被权势蒙蔽了良知,眼底的光寸寸暗下,绝望如潮水船涌上心头,她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
三人一路跟到一个巷子,瞅准这条巷子的房屋结构闪进前一条巷子里。
这边的房子都是一条巷通到底,前屋接后院,大门统一朝一个方向开。
他们进来的巷子,正是刚才那青年所进巷子那排屋子的后墙。
谢临一间间小院扫过去,在最后一间找到他们的身影。
渣滓还挺会享受,小院外表破旧,里面却干净如新,家具齐全,且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
堂屋门是敞开的,但没人,院子也没人,那就是在卧室,他扫进去。
只见一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圈,猥琐的目光将小女孩从上扫到下。
那双恶心的绿豆眼最终落在女孩微俏的侧臀。
原本无波澜的眸子蹭亮,声音急切,“转过后面我看看。”
那迫不急待的模样,谢临恨不得立马挖了他的眼睛。
被他盯得害怕,女孩小小的身躯抖了抖。
小小心灵受创,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亲哥翻面。
她害怕,她哆嗦,却给恶魔助了兴。
“啧啧,翘啊,真是翘啊,看这一晃一晃的,多带感啊,牙子啊,还是你懂事。”
真真是翘到他心尖上啊,他最喜欢这种肉感了。
“嘿嘿,刘哥,那我升小组长那事......”
“嗨,一家人不说二话,有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刘哥,那您慢用,慢用。”
走了两步,牙子回头怯生生地道:
“哦,对了,刘哥,我有那啥药,听说一颗就能让猛虎变熊狮,您要不要......”
猛虎变熊狮?
这是拐着弯夸他厉害呢。
叫刘哥的油腻男哈哈大笑,脸上的横肉都在乱颤,他站起身,挺了挺肥胖的身躯。
“牙子啊,你个小子真会来事,行,把它留下,明天就去担任小组长。”
“是是,谢谢刘哥,谢谢刘哥,我就不打扰您了。”
谢临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种渣滓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