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被自己赌对了!
想了想,阁琳琅便出声问道:“公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想要看一看奴家的脸?”
“我瞧着公子面善,反正过了今晚,七娘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有机会见面了,反正此处也没人在,七娘愿意给公子一睹容貌。”
随着她的话落,脸上的狐狸面具就被缓缓揭开,露出那张堪称绝美的脸来。
面部轮廓细腻而流畅,仿佛是用画笔勾勒而出,皮肤白皙,琼鼻挺秀,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更是犹如点睛之笔,镶嵌在最合适的位置上,犹如那高岭之花独自绽放,让男人见一眼就能为之倾倒。
然而就在郭奕安还没能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只见葛琳琅又重新覆上了面具,道:
“公子既已瞧见,想必心愿已了,可以放奴家离去了吗?”
郭奕安有些怔愣的回神,很快侧开了身子。
紧接着,只感觉身边一阵香风抚过,再抬头的时候,佳人已经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另一头,李大牛等人正商量着,要不要点上几个美人前来作陪,却突然见到包间门被打开,郭奕安有些失神的走了进来。
几个副将对视了一眼,纷纷收起先前的话题,转而关心道:
“将军去了哪里?可叫兄弟几个好等。”
另外一个副将接话道:“方才瞧见将军朝着茅房的方向去了,想必一定是如厕去了,对吧将军?”那副将边说还边朝着郭奕安眨眼间。
方才他去上茅房的时候可是瞧见了,将军正将一个女子堵在那里,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作为一个合格的副将,这个时候自然要保住自家将军的面子的,决不能拆穿说将军上楼去私会美人了。
郭奕安收到副将的眼神,便也就顺着台阶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这时候,众人又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说今晚这新来的花魁要花落谁家等等。
郭奕安不出声,只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
过了一会儿,下方舞台上逐渐安静了下来,老鸨胡妈妈上场,先是介绍了一通林七娘的身份特点等等,然后宣布说今晚要公开拍卖林七娘的初夜。
下面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纷纷在分发号牌的地方去领牌子,依照秩序,竞拍者到时候需要举牌子来加价。
郭奕安余光扫到,大堂里的一些人,有贩夫走卒,有官绅老爷,还有一些穷酸学子和看上去穿的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儿,很快,号牌就要被分发一空。
这时候,郭奕安朝着李大牛突然出声,并丢给了他一块银子,吩咐道:“你去,抢一块号牌上来。”
众人纷纷回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似没想到自家将军竟然也想……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另一个副将开口,打断了发愣的李大牛。
很快,李大牛拿着小厮手里最后一块牌子赶了上来,郭奕安拿过手里的号牌一看,二百号,可不就是今晚的最后一块牌子了。
也就是说,光是拿到号牌的,今晚就有两百人参与竞拍。
不过也无所谓,要论财力,恐怕底下的这些人加起来,连郭家的一角都不够。
银子,郭奕安他有的是,只不过平时对外低调惯了,加之自己也不喜张扬,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郭家的家底实力其实就一般。
很快,就进入了竞拍环节,葛琳琅像是被当做一个货物一般,和另外几名女子一起站在舞台上,等待着众人待价而沽。
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和羞涩,或是绝望,葛琳琅依旧是带着那副狐狸面具,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被拍的不是自己一样。
前面几个女子很快被人拍走,有五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也有长得一脸肥肉,走起路来都困难的土财主的儿子,纷纷将几个女子都带走了。
场上就只剩下了葛琳琅,她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了五千两银子。出价的人,是底下一个看上去有些猥琐油腻的中年男人。笑的时候,还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郭奕安虽然让李大牛抢了一块牌子上来,可到现在一次都还没举起过,眼看葛琳琅就要被底下那男人用五千两银子给拍走,李大牛有些着急了。
“将军,咱还等什么?再不出价,这林姑娘就要被人给糟蹋了。”
“此人步伐虚浮,下眼睑臃肿,一看就是常年贪图女色的好色之辈,这林姑娘天仙似的美人,若便宜了这种人,还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最让老子难以接受了。”一名副将在一旁附和道。
这时候,下面老鸨已经喊出了‘五千两第一次!’
“五千两第二次!”
“五千两第……”
“六千两!”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楼一处包间里的声音突然打断,直接开价六千两,高兴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哎哟,楼上的客官出价六千两银子,还有比这位出价更高的吗?”
葛琳琅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几不可查的勾了勾。
这时,那出价五千两的中年男子见状,一脸的不甘,再次举起了牌子,高声道:
“本老爷出八千两,哦不,一万两!”
随着他的话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就算是富贵家庭,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可这人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上来直接就是一万两,这也太豪横了。
谁料楼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万五千两!”
嘶!
众人心目中的震惊程度,已经不足以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了。
有人竟能出一万五千两,只为了买下花魁的一夜。
豪气!
太豪气了!
众人连想都不敢想,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哪家的败家子,这么能败家。结果发现窗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包间里的情况。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就是老鸨了。
她张口高声重复了三次,见没人追加,最终一锤子落下,宣布今晚林七娘以一万五千两银子成交,并立马安排丫鬟将林七娘送到了二楼包间。
……
翌日,一夜风雨过后,葛琳琅,哦不,现在应该叫林七娘。正睡眼惺忪的躺在郭奕安的臂弯里。
这时候,郭奕安刚好醒过来。他动了动胳膊,发现上面枕了一颗脑袋。
一瞬间,昨天晚上那让人食髓知味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