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前男友的质问
很多爱情故事里都会这样说:遇见了一个对的人,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在封戚天这个年纪,谈过了很多次恋爱,当然也爱过一些人,可从来没有人让他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爱情是会带来愉悦感,但并不是活下去的理由。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冷漠,他的生活重心,基本上放在工作与对那个称不上父亲的人的报复中。爱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了是锦上贴花,没有也没什么要紧。
可如今遇到蓝沁,他也变得矫情起来。没有理由地喜欢,没有理由地爱,没有理由地想要欺负她,没有理由地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也许这才是爱情最美好的一面。所有的情感都自于内心,而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你说他喜欢她什么?封戚天说不上来,或许一歌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因为爱,所以爱。
当然,现在谈爱可能会太早,不过,爱情的小苗已经在封戚天的心里生根,正在酝酿着挣破泥土,以翠绿的姿态钻出地面。
封戚天留下了满桌狼藉和一地的碎玻璃自己回卧室去了,蓝沁只好自己慢慢收拾。就在她小心翼翼地捡起大块玻璃时,门铃突然又响了起来。
蓝沁心一慌,玻璃扎进了手里,殷虹的血滴像一颗越来越大红玛瑙在指尖凝结,她慌忙跳起来抽了纸巾擦拭,然后把指头放进嘴里。
封戚天听到门铃响便探出头来,见蓝沁噙着手指,忙问道:“怎么了?”
蓝沁摇了摇头,用眼睛示意有人在按门铃。
“那就开门啊,愣着干嘛?”封戚天觉得这丫头怎么傻乎乎的,可他就喜欢看她笨笨的样子,这样才好欺负啊。
蓝沁当然知道要开门啊,只是刚才来的人是陈美韵,这次又是谁啊?她觉得封戚天应该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告诉记者们,她蓝沁是封戚天的私人助理,所以才跟他共处一室。不然自己的一世清白迟早会被他给葬送!
虽然不乐意,但蓝沁还是咬着指头去开了门。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刹,她感到了一股熊熊的怒意扑面而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问句,而是质疑,是愤怒,是满心的不服气。
蓝沁还没有抬头看到那人的容貌,就已经凭着声音确定了来人是谁。八年的时光让她足够对一个人熟悉到哪怕只是脚步声,就能猜到那人是不是他。所以,不是谁说不爱就能真的不爱,说放下就能真的放下?
那过去空白了的整整八年,该用什么去弥补?
有人说,失恋的过程,先是愤怒,觉得自己遇上了渣男,嘴里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瞎了眼才会遇到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他。
其次,是漫长的伤心,难过,悔恨。在这段时期里,你会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去的所有美好,想到自己的不足,还会一次一次地萌出想要追回对方的心。
然后呢,是愤怒和伤心交替出现,一直到最后的最后,时间长到磨光了你所有的力气去想起这个人,新的恋情美好到让你再也不想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当你再见到他时,云淡风轻,可以微笑着跟他说一声你好,这,才是真正的放下。
很显然蓝沁才刚刚到达第一阶段,那就是知道被劈腿真相后的愤怒,还来不及难过悲伤,就已经被封戚天的各种要求折腾到无暇去再想。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治疗失恋的好方法吧,至少暂时不会再想起那个人。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亲眼再看见封季翔,蓝沁都不觉得自己正在失恋中。
“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坚持跟我分手到底是因为周菲菲还是因为他!”封季翔指着正在推着轮椅赶到门口的封戚天。
蓝沁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封戚天正满脸担忧地望着她,那表情好像是在问:“你还好吗?”
“能不能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蹉!”蓝沁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明明就只是隔了一道门,可咫尺天涯,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再也无法跨越。
封季翔冷笑两声,伸手捏住蓝沁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是吗?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私人助理?私人到要陪睡是不是?”
封戚天内心很是挣扎,他在挣扎着,要不要放弃伪装,要不要上前去帮那个姑娘!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蓝沁受辱,这比他自己的尊严被践踏还要难受!
而就在此时,蓝沁却大大方方朗声答道:“是!”
封季翔手一抖,蓝沁便别过了头,她退后两步,走到封戚天身后。
封季翔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蓝沁也冷笑:“封总,我刚才说,是。早就睡过了,所以才能当私人助理啊。就因为睡过所以同处一室才不会尴尬。”
封季翔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裸露的一截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上前来,提起拳头便要向封戚天砸去,可手还没落下,就被人从身后用手臂一把勒住了脖子。
原来,封戚天在看到来人是封季翔时就已经叫了自己保镖上来,不是怕他打架,而是怕他对蓝沁纠缠不休。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蓝沁竟然当着他的面承认和自己生了关系。这对于自己来说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毕竟告诉了封季翔自己才是蓝沁的第一个真正的男人,也趁机可以宣示主权。
但,对于蓝沁来说,应该很是艰难吧。
或许,她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和封季翔告别,告诉封季翔,自己已经对他死心了,同时也让他对自己死心。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了别人,说起来又心酸又好笑。
封季翔被人死死地反绑着拉了出去,他绝望的呐喊声和挣扎声让听者动容。
而蓝沁则如封戚天所预料的那样,在封季翔被拉出门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个受了伤的孩子,蹲下身子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