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宁摇摇头,“当是不止,你没听见小丫头说,关起门来还说了什么吗?”
“想必,两人又盘算上了什么。”
白芷一脸惊慌,“那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先出去吃早膳。”宋菀宁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院子,便瞧见柳月兮朝她走来,她走在最前方,身后还跟着几名下人。
每个下人手里都端着白瓷碟,里面摆着精致的早点。
她停在宋菀宁三步远的位置,见到宋菀宁的视线落在瓷碟里。
柳月兮嘴角抿起一抹得意的笑。
“都怪我这两日疏忽管教,耽误了姐姐用早膳。”
“这些下人也真是的,听了王爷的吩咐,便一个劲儿把早膳往我房内送。”
“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呢,这不就给姐姐送些来了。”
柳月兮说完,便对晚香使眼色,晚香会意,随手端过一碟早点,递在宋菀宁面前。
一脸趾高气扬,“景王妃,这是我家新王妃的心意,收下吧。”
“谁稀罕了!”白芷冲出来,伸手将晚香的手推远,“你们故意是,是不是!”
“故意又如何?”柳月兮一脸得意。
她今日一早,便得知了王府需要修缮的事情,不过千两罢了,既能让外人留下好印象,又能笼络景哥哥的心。
可谓是一举两得,只有宋菀宁这个蠢货,才不知道珍惜这么大好的机会。
还敢用更易吉期的事情威胁景哥哥,给景哥哥甩脸色。
柳月兮轻掀唇角,冷哼一声。
“宋菀宁,别以为你有点小钱,就可以随意拿捏别人,一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告诉你,我柳月兮也是不缺钱的。”
“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没有你,我与景哥哥下个月的婚期,照样能举行!”
宋菀宁静静听完,大致与她设想的一样,难怪顾玄景敢跟她对着干了。
不过柳月兮现在说这话,确实有些底气。
顾玄景这些年,都是用她用商铺的盈利与嫁妆,在维持王府运转及打点官场。
而他自己封地的进账,加赏赐则有一大半送去给了柳月兮,加之她之前主动送出的那些聘礼。
粗略算算,柳月兮手里也是有个六七万两现银的。
宋菀宁迎着她的目光,浅笑一声,“我倒是忘了,王爷这么多年,没少赠予妹妹。”
“不过,妹妹名下又没别的来源,打点官场,可不容易啊……”
柳月兮挑了挑眉。
“宋菀宁,这个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点待在瑶芳院,别出来碍了本王妃的眼。”
“否则……”
宋菀宁眸光颤动,来了精神,“否则什么?”
柳月兮嘴唇嗫嚅几番,将剩下的话咽回喉咙。
她现在还不能让宋菀宁知道,她今早与景哥哥商量好了。
只要七年不碰她,到时就按照上京婚律,夫妻成婚,七载有余,女子无所出,就可自行休妻。
到时,宋菀宁那些名下的商铺,怎么样还不都是她的。
而且这个蠢货,自以为踢干净了景哥哥所有安排的人,却没想到张云山躲过一劫。
柳月兮压着嘴角笑意。
“好了,这些跟你都没关系,宋菀宁你就记住我的话,好好待在瑶芳院,别出来碍了本王妃的眼。”
说完,还对着晚香眼神轻抬,“把这些早点都拿去喂狗吧。”
“是~”晚香应,随后有意无意地朝着宋菀宁身后轻唤,“嘬嘬嘬。”
白芷见状,彻底按耐不住。
一把将晚香手里的瓷碟打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
“你也敢折辱我家小姐?”
“我们家小姐,不跟你计较,你反倒蹬鼻子上脸了!”
晚香冷哼一声。
“你又算什么东西,只会大吼大叫的一条狗罢了!”
“你!”白芷气得喘粗气,扬起巴掌,就想朝着晚香脸上打去。
末了,又想起小姐的大计划,手掌顿在空中一瞬,又狠狠收回。
“哟,你倒是往我脸上打啊。”晚香瞧见白芷气得不行,又只能隐忍落下手,脸上笑得更加得意。
伸着脖子,指尖轻点在脸上,往白芷面前凑,挑衅道:
“来来来,朝这里打,怎么不敢打啊。”
“这就怂……”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晚香的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头上的珠钗都散落下来。
宋菀宁甩了甩发麻的掌心。
咋舌道:“啧啧啧,我还第一见,有人提这种要求。”
白芷两眼放光,方才那一刻,她家小姐,宛如天神降临。
临危不乱,乱琼碎玉,玉洁冰清。
太酷了啊。
晚香怔怔摸着肿胀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缓缓看向宋菀宁,“你……”
“小姐,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啊!”晚香回过头,去扯柳月兮的袖口。
发现她脸上,同样震惊不已,“小,小姐……”
柳月兮回过神来。
双眼圆睁,绛红色丹蔻的指甲用力掐着手心,浑身散发着怒气。
“宋菀宁,你竟敢!”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景哥哥做主。”
“不用等了。”宋菀宁下巴微扬,朝着她身后抬了抬,“在你身后,正急冲冲地走过来了。”
柳月兮闻言,立马咬着下唇,红着眼眶,捏着帕子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朝身后快步靠近的男子说道:“景哥哥,兮儿委屈。”
“姐姐,她真的好凶。”
顾玄景阴沉着一张脸走近,怒不可遏,“宋菀宁,你一天都不能安生,非得做那扰乱后宅的毒妇吗?”
“整日闹得王府鸡犬不宁,又自私自利,既然如此,本王实在无法再继续偏袒你了。”
“你便在这瑶芳院安心悔过,每天抄写十遍道德女经,待你想清楚了,本王自会放你出来。”
宋菀宁恍然大悟。
原来这两人,又开始合伙演戏,给她扣上个道德帽子,把她禁足啊。
“啪啪啪!”宋菀宁双手鼓掌,“王爷,你与妹妹演这么大出戏来将我禁足,不怕后悔吗?”
顾玄景从鼻尖冷嗤出声。
满脸不屑,“笑话,本王好歹也是皇子,还能被你威胁?”